简笙没有把话说出来,打开手机短信快速编辑:弦子,你想做什么?
顾弦纤细的手指在简笙的手机上费劲的戳了戳:逃走,我不能再拖累付流年了。
简笙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机上的字删除重新编辑:别做傻事。
顾弦摇头,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累极了,她没有力气闹腾,但是大脑并不放过她。简笙不禁湿了眼眶,说:“弦子,熬过去就好了。”
付瑾年走过来,悄声说:“顾小弦,加油。”
顾弦无力的勾了勾嘴角笑着说:“我会的。”
付流年揉着太阳穴,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110。
“您好,请问您是付小蛮女士的哥哥吗?”对面是女声。
付流年说:“我是,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女警察顿了顿,良久开口:“付先生,是这样的,付小姐今日上午被发现于一间废弃的仓库……”
“你说什么?”付流年激动的吼出来,他妹妹被人在废弃的仓库中发现。不是,一定不是付小蛮,那丫头现在应该在学校上课。
女警察安抚付流年,安慰的说道:“很抱歉通知您这个消息,她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您尽快过来。”
“哥,怎么了?”付瑾年走过去,拍了一下付流年的肩膀,付流年放下手机,双目赤红,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魔王。
付流年看向付瑾年,声音颤抖的说:“小蛮,今日上午被发现在一间废弃的仓库,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
“什么意思?”付瑾年攥起拳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大家宠爱的小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
顾弦激动的拽住简笙的衣服,薄唇张开,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小蛮出事了。怎么可能,小蛮怎么可能会出事。
“弦子,你说话,小蛮那丫头鬼灵着呢,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的。”简笙抱住顾弦,安抚道。
付瑾年开车载着三人赶到第一人民医院,推开前来的护士,警察带着他们四人走到一间最里面的病房。
“不是我妹妹,我妹妹现在在上课。”付流年平淡的说,连病房里的人看都没看。
“付先生,实在抱歉。”警察又一次说,都是女生,女警察也很难过,那么可爱的小姑娘发生这种事情。
付瑾年比划了一下说:“shi-tup。”
“流年。”顾弦轻靠在付流年的胳膊上,这个从来不曾哭泣的男人,那日蹲坐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哭的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阿弦,我该怎么向妈妈交代,我没能照顾好她。”
“小蛮,现在需要我们大家的鼓励,流年,你要坚持住。”顾弦蹲下来抱住付流年的头,简笙和付瑾年在病房里陪着昏迷不醒的付小蛮。
付流年空洞的看着顾弦:“我如何面对小蛮?我怎么能坚持得住?”
顾弦久久不知如何安慰这个男人,这个一向强大的人,第一次露出害怕和恐惧,顾弦除了抱着他没有别的办法。得知女儿出事的沈佳慧和付博严匆匆赶过来,沈佳慧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脸上除了擦伤就是淤青,攥起拳头打在付博严的身上,哭着说:“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好好照顾孩子们,付博严,你跟你的古董们过吧,你看看女儿,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付博严的脸上全是难以相信,慈祥的脸上,冷了下来,任由沈佳慧的质问,不回答。
简笙起身,赶紧退了出去,付瑾年颔首,带着哭腔说:“爸,沈阿姨。”
“瑾年,你告诉阿姨,那里躺着的不是你妹妹,我女儿,不是,对不对?”沈佳慧不敢相信,摇着付瑾年。付瑾年用拳头抵住下唇,面色难过。
“阿姨,我也不希望是妹妹。”付瑾年不忍心告诉这个女人躺在那里的真的是付小蛮。
“不,不是,不是小蛮。”沈佳慧忽然很平静,松开付博严,梳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从病房走出去。
付博严扶住墙,一点一点的走向病床,期间付瑾年想伸手去扶他,但是被他推开了。
他弓着腰坐在凳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的付小蛮,下意识握紧手,一下下的捶在自己身上,歇斯底里的说:“小蛮,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对你关心不够,爸爸对不起你。”
“这位家属,病人需要静养,请您不要太激动,先出来吧。”来换药的护士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柔声说。
付博严扭头对护士说:“不激动?我如何不激动躺在那里的不是你?”
付瑾年对护士摇摇头,让她不要跟付博严发生冲突,护士红着眼睛赶紧换完药赶紧撤。
“先生,请您离开。”小护士找来医生,别到时候这病人没有被折磨死,最后被吵死。
“先生,我知道,您心情很难以平复,但是作为父亲,您的态度心态是直接影响到您女儿的,我希望您能传递希望给您女儿。”医生好生相劝,付博严眸子动了动,因为常年修复古物而变得苍老的双手,颤动的捂住自己的脸。“你不懂,我那一向骄傲的女儿,现在变成这样,她该怎么办?”
“爸,你要相信妹妹,她可以挺过的。您看顾弦,她不比妹妹难过。”付瑾年搀起付博严,在他心里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太多情绪的男人。今天一下子就崩溃了。
付瑾年扶着付博严走出病房,付流年抬头看着那个自称是他爸爸的人,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顾弦想拉住他,他的表情已经十分愤怒,走过去,对着那个男人开始吼了出来:“你几时把我们放在心上,对我妈妈不上心,对我们也是如此,我真希望,我不姓付,小蛮也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哥,你别激动,事情总会往好了方向发展。”付瑾年站在一旁,不知道应该安抚哪一个。
付博严看着这个同他并无差别的脸,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竟然亏欠了他们这么多。
“流年,我却很欣慰能有你这么好的孩子。”付博严捂着心脏,阵阵抽痛,让他难以承受,扶着墙,脚下不稳,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