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笙找了一处空余的位置坐下来,远处有火把,深红浅黄相互交织,明明灭灭,大家围着闹了一会儿,各自回房。顾弦抱着啾啾回到房间里,碰上方思佳,显然她是在等她。
顾弦把啾啾哄睡着以后,换了睡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若无其事的说:“还有什么想问的?”
方思佳打开一听啤酒,斜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低头瞥向顾弦,“我没什么想问的,只想知道,你既然能离开流年四年,为什么忽然回来?”
“忽然回来?我是中国人,难道不能回我自己的家,这句话,不如反问到你身上,你回来又是为了什么?”顾弦穿的少,夜深,海边风大,紧了紧睡衣,轻笑一声。
方思佳喝了一口啤酒,脸上是自嘲还有不甘心,“因为不想输的一败涂地,顾弦,你和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你如果是在玩'弄流年的感情,那我也没什么可以放手的。”
顾弦搓搓耳朵,感情付流年跟她在一起,是她放手成全的?
“我听不大懂。”
“顾弦,其实你最会装糊涂了不是吗?你应该也知道,你被绑架,是我袖手旁观。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说?”方思佳挑眉问道。
顾弦起身,看了一眼方思佳,没什么好说的,明明是出来旅游的,结果方思佳竟然在她休息的时候讨论这些话题,故意扫兴来的吧。
方思佳没等来回答,看着顾弦进去,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洗了一个澡,睡下。
顾弦睡到凌晨两三点就醒了,准确的说,是别人弄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清了自己对面的人是付流年,捂住嘴巴小声呀了一下。
“跟我去看日出吗?”付流年低声问她。
顾弦刚醒头脑还不是很清醒,点点头,就被付流年忽悠出去了。
“我还没洗脸刷牙。”顾弦已经走在沙滩上了。
付流年低头,鼻子在她嘴巴处闻了闻说:“我不嫌弃你。”
“昨天玩的挺晚的,你醒这么早不困吗?”顾弦打了一个哈欠,昨天方思佳跟她夜谈,只睡了三个小时,付流年架着她的胳膊,说:“习惯了。”
来看日出的人不多,但是有大部分摄影师围坐在一起。
渐渐由黑暗变昏暗再到明亮,日头从海平面东升,紫色和红色映在蓝色的海面上,日月同辉,顾弦惊讶于这样的美感,顿时没了困意。
“嗨~”旁边,叶子航挥着相机跟顾弦打招呼。
付流年瞟了一眼,不说话,叶子航走过来,笑吟吟的说:“你们也来看日出?”
“废话。”付流年从顾弦身后绕过去,夹在她二人中间。
叶子航对顾弦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觉得这个女生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真细想却想不起来。
“你是摄影师?”顾弦指着他的全画幅相机问。
叶子航摸着自己的相机说:“嗯,旅拍,对了,你以前有没有去过法国?”
顾弦脸色一变,说:“我在那里呆了四年。”
“哦~我说我怎么对你有熟悉感,我也在法国呆过,可能碰过面,毕竟那里华人不算太多。”叶子航说。
顾弦笑笑,跟叶子航说了一两句话,就走了。
“你摆着脸干什么?”顾弦拎着裙子小心翼翼的走。
付流年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两顶帽子,毕竟是南方,没多大一会儿,就晒了,顾弦戴好帽子,问:“几点了?”
“五点了。”付流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顾弦又打了一个哈欠,说:“我再回去睡会儿,你也睡一会儿。”
三天两夜,中午的航班,一行人在机场附近的餐馆吃了饭,顾弦叼着菠菜,吃了太多海鲜,她真怕自己后反劲,浑身起包。
“唉,真舒服,不用工作真好。”简笙伸了一个懒腰。宋潘夹起一块烤肉塞到简笙嘴里。简笙呜呜两声不说话了。
飞机落地各回各家,顾弦躺在床上直打滚,回家真好,付流年把行李放好,啾啾趴在付流年的背上睡得不知所以,顾弦抱下啾啾把他放在床上,笑着付流年说:“你说,要是让那帮吵着要嫁给你的女生看见你这副模样,估计,嫁你的心更强。”
付流年当着顾弦的面把衣服脱下来,顾弦连忙捂住眼睛,偷偷从指缝中看。
付流年轻笑:“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说完顾弦便被压在身下,顾弦扭动一下,老实了。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还记得我外婆家的老宅吗?”
“老宅?记得。”付流年翻身和顾弦并肩躺下。顾弦转身侧躺单手撑头,说:“我想了一下,其实沈瑜有一句话说对了,老宅空着倒不如用这块地方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但是你并不想把老宅卖给沈瑜。”付流年直言。
顾弦点头说没错,她不能卖,但是她可以在保留老宅的基础上改造。
十一假期结束,顾弦先开始准备小木屋的设计,而之前付流年给顾弦的金沙岸度假村的项目沈茗岚也设计完了。
“顾弦,这个你拿给付律师。”沈茗岚把设计图交给顾弦。
顾弦看了一眼,笑着说:“茗岚姐,这是你设计的,你自己给他,我相信一定会通过的。”
“好歹我也是国内知名的设计师,一个度假村的项目我还拿不下来,我让你去,不是想解你相思之苦。”沈茗岚笑着说。
顾弦脸一红,扭捏的说:“天天见面有什么可相思的。”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喽。”沈茗岚拿着设计图走了。
顾弦画了一会儿小木屋的草图,心里放不下外婆的祖宅。
“顾弦,你说你回国这么久,我们都没见一面,多可惜啊。”
顾弦抬头,居然是姜美妍,她还有脸来她的工作室找她?
欣欣见来着不善,让前台过来拦住她。
“顾弦,你长能耐了,一个小前台,也能拦住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她妈!”姜美妍推开前台,欣欣没想到这个长相刁蛮的老女人是顾弦的母亲,悻悻坐回位置上。
顾弦抬起头,笑了一下:“别听她的,她是我继母,恬不知耻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