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瑾年给他检查了一下输液和身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走出去,方思佳不甘心的想进去,被他一臂给揽住了。
“你的任务完成了,方店长回去吧。”付瑾年低头,方思佳身上有淡淡的柠檬草的味道,方思佳不服,猛地抬起头,碰巧撞到了他的下巴,完全不顾自己把付瑾年撞了,攥着他的白大褂,凶巴巴的说:“付瑾年,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我要进去看流年,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进去。”
付瑾年吃痛,握住攥在他白大褂的手腕,勾着薄唇说:“就凭我是医生,这位病人朋友,医院里切莫大声喧哗。”
沈默咬着筷子,小眼睛一眯,这姑娘哪来的,这么没有眼力见,人家夫妻俩在病房里,她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稳稳当当当一个吃瓜群众多好。
方思佳放弃,看付瑾年这样子,估计付流年也没有什么大事,冷着脸,说:“付瑾年,我讨厌你。”
付瑾年点点头,无奈的说:“讨厌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每天都要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同一个屋檐下。”
方思佳懒得和他拌嘴,松开攥住他衣领的手,往外走。
沈默勾上付瑾年的肩膀,笑吟吟的说:“瑾年,加油。”
顾弦压着哽咽的声音问:“受伤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付流年轻笑一声,眉眼清晰的说:“不是什么重伤,美国那边的项目不能再推迟了。”
顾弦忍不住,想要看看他的伤口,但是听到付瑾年的告诫,又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便忍住了。
她终于体会到了付流年在她生病时的感受,现在想一想,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自私和自以为是。
付流年见顾弦不说话,抬起手臂想摸一摸她的脸,却不小心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手臂微微颤抖,额头立刻涔出汗,顾弦闻声抬头抽出纸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擦着,责备的说:“受了伤还不老实一点,付流年,如果你不好好养着,这条胳膊估计也会废的。”
付流年知道顾弦说的是假话,他只是外伤,没伤到骨头,怎么会废了胳膊,好笑的看着她,忽然很想抱抱她,于是贯彻想法付之行动的某人,真的就伸长了手臂要去抱顾弦,顾弦怕他再牵动伤口,主动凑过去,手错过他的伤,后背是他微凉的指尖,隔着毛衣,感受不出来。
“去顾家把落下的东西拿回来了?”付流年问。
顾弦摇头:“忘了,不过翻证据的时候被人抓了现行,付律师,你老婆太笨。”
付流年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嘴角噙着笑意说:“等我好了,亲自调教。”
顾弦没有听出付流年的话外之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付律师,我去给你拿些换洗的衣服。你乖乖睡觉,不要再想案子了。”
顾弦松开他,把手机放在柜子上,眼睛余光不小心看到亮起的手机屏幕,是方思佳发来的一条短信:流年,你打算怎么处理顾氏的酒店?
“好。”付流年侧身躺下,看到顾弦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没有点破。
顾弦有些无力的说:“我晚一点过来,给你带点粥和汤。”
顾弦出了医院,打了一辆车回了家,然后给简笙打了一个电话,麻烦她帮忙照顾啾啾几天。
简笙听茗岚姐说付律师出事的消息,痛快地答应了,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然后挂了电话。
宣城已经一连好几天都在下雪了,还不到六点天就已经很黑了,顾弦大包小包的回到病房,付流年真的在睡觉,侧着身子,枕头垫的很好,怕是不小心翻身会碰到伤口。
顾弦把东西整理好,脑袋里想着顾明泽的话,付流年是西亚瑞集团的老板,其实付流年并没有刻意瞒着她,只是她自己蠢,顾弦没有埋怨付流年不告诉她,是他把顾明泽的公司收购了。
等付流年醒来的时候,顾弦并不在病房里,手机拿不到,整个人第一次显得狼狈了些。
顾弦双手捧着碗,烫的直跳脚,快速的放在桌子上,双手捏住耳朵,看见付流年醒了,不禁微笑起来,说:“你再不醒,这估计要被我热的喝不了了。”
顾弦一手拖住他的脖子,一手在他腰处垫了一个靠枕。
反复去热就为了他醒来的时候,能喝到热乎的粥?付流年有些心疼顾弦,“把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顾弦伸手,付流年微凉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整个抱住,顾弦说:“我找不到长江路那家粥了,这个也不错。”
“你把你的衣服也带来了?”付流年问。
顾弦点头,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握住勺子,剜了一口,轻轻吹了吹,喂给付流年。
等付流年吃完,顾弦收拾好后,付流年掀开被子,让顾弦躺上去,医院家属陪同的床是弹簧床,睡着极不舒服。
顾弦怕自己会碰到付流年的伤口,说什么都不想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你不主动,我只好把你抱上来。”付流年见顾弦始终不动弹,他动了动手臂,作势要掀被下床,顾弦真的怕他会不顾自己的伤口下床抱她,自己麻溜的爬上了他的病床,一米五宽的床躺着两个人,顾弦与他保持半臂的距离。
付流年的眼睛里像是有剪碎了的星星,顾弦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问:“伤口还疼吗?”
付流年实话实说,“疼,不过可以忍受。”
“关于顾氏酒店被西亚瑞集团收购的事情……”
“我都知道,顾家后来的钱都是你借给他们的,所以,你有权维护自己的利益。”顾弦打算付流年的话,柔声道。
付流年失笑,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顾氏酒店大部分的主动权在你的手里,虽然我收购了他家,但是,还会保留你的股份。顾弦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顾弦虽然很想要,因为酒店还有她妈妈、的心血,但是,如果一旦被顾家知道,一定会找她要股份转让书。
顾弦动了动头,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流年,我不是学商的,不懂也不感兴趣。这酒店有一半是我妈妈、的,交给你,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