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安静!”
顾弦对着门口吐吐舌头,暴躁狂。顾弦又看了一眼短信,抱着手机乐呵的没边,不过沈瑜这项目能成功劳除了茗岚姐就是付流年了。
顾弦翻身起床踮着脚做贼似的走出去,在客厅里没发现付流年,又去书房瞧了瞧,同样不在。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顾弦贝齿扣住下唇为难的看着付流年紧闭的门。敲还是不敲这是个问题。
最后顾弦硬着头发敲了两下,不等付流年拒绝直接推门而入。
站在落地窗前的付流年扭头,皱着眉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顾弦。
“你进来做什么?”
顾弦扭扭捏捏的说:“你之前帮我看的那个设计图,我客户用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想谢谢我,觉得无以为报,特地以身相许?”付流年阴阳怪气的说。
顾弦想起上次付流年喝多了酒不正常的样子,下意识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付流年,磕磕巴巴的说:“你放心,我就是有贼心也没那贼胆。”
付流年面色难看,终于说出真心话了。
“我请你吃饭,现在!”顾弦想不出来怎么报答他,只好说了个很俗套的建议。
付流年薄唇微启,清冷的说:“没空。”
“我听杜律说,你接了一个你不负责的案子,压力应该挺大的,保持平常心,你这么厉害一定会胜诉的。”顾弦神色认真,声音越来越大,带着鼓励。她想,无论是处在多么高位置的人,都是需要鼓励了。
付流年没好气的说:“你先把欠我的钱还清再说吧。”
顾弦立刻扁了扁嘴,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
“还待在这里做什么?特意来烦我?”付流年不看她,下令赶人。顾弦不是一个没有眼力见的人,人都这么说了,再待下去只有自取其辱,倒退到了门口,对付流年说:“谢谢你,不管是这次还是之前的事情,如果没有你,我也许无家可归。”
付流年眸子动了动,强迫自己不去看顾弦,顾弦最擅长勾引男人了,都是她的手段,付流年,对这个女人不能心慈手软,否则,日后必然纠缠不清。
顾弦等不到人回答,黯然失色,退出去。
耳朵贴着门,声音喏喏的说:“付流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我们没见过几次面,你也并不了解我,或许你尝试接受我,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遭。我这个人很好相处,不吵不闹,也不粘人,小时候我们不是也算好朋友吗?”
付流年听着顾弦在门口的碎碎念,就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造成这段孽缘的人除了她还有谁?付流年诚然不是一个好丈夫,他也没有必要做一个好丈夫。
付流年没想到顾弦居然会在意他的态度,这又是什么手段,既然她想玩,他也不介意,迈着零星大步走到房门口,大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拽,门外的顾弦措手不及,重心不稳扑向了付流年,付流年镇定的嫌弃一躲。顾弦光鲜亮丽的与长毛地毯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付流年用脚踢了踢顾弦的腿,冷眼旁观的问:“死没死?”
顾弦动了动手指,闷声说:“付流年,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们还是不要有什么交集好了。”
不然受伤的只有她一个,实在是太亏了。
翌日,顾弦肿着脸和鼻子,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瞧瞧,杀天刀的付流年,一肚子坏水。顾弦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鼻子,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幸好是长毛地毯,这要是瓷砖,还不磕掉她的两个大门牙。
顾弦对着镜子呲着牙,拍拍胸膛。
“当当当……”有人敲门。
顾弦哭丧着脸开打门,没好气的说:“要道歉?不接受。”
“奶奶说,让我们回去一趟。”付流年说话平静的就像一滩湖水,波澜不惊。
顾弦指着自己的脸,说:“不去不去,告诉奶奶我们下个礼拜再回去好不好?”顾弦把声音放软。
付流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扔出两个字:“不行。”然后留给顾弦一个潇洒的背影。
还律师呢,就这样能当好一个律师吗?顾弦悲愤,又回去照镜子,肿得像个猪头怎么见人嘛。
拗不过付流年,两个人开车不到一个钟头就回了奶奶住的小镇。
一座传了好几代的古宅,付流年自从父母离魂以后就不曾在古宅小住了。
顾弦和付流年先去附近的超市给老人买了些许水果和补品,顾弦有一阵子没来小镇,甚是想念,小镇没有城市的喧嚣。午后的静谧让整个青镇显得更加如诗如画,蔽天的绿荫,干净的砖面,一条一如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流水,光影里的门窗,街道都变得迷离。
顾弦戴着小草帽,背着双肩包俨然一个刚上大学的女学生。付流年左手一个袋子右手一个礼盒跟在顾弦身后。小镇来不进来车,两个人只好徒步,而顾弦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四处逛逛,付流年跟上她很是吃力。
“流年,流年,你看。”顾弦捏着一个糖人塞到付流年的嘴巴里。
付流年显然不喜欢这么亲密的称呼,没给顾弦什么好脸色,可是出了门的顾弦就像是一匹脱了僵的野马,岂是会看付流年面色的人。这是他奶奶的地盘,付流年不敢把她怎么样的。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顾弦更是过分,不管付流年怎么嫌弃她,她也要拉着他的胳膊。小镇以臭豆腐闻名,顾弦每次来的时候都背着付流年偷偷的吃,因为付流年严重的洁癖,自然不会吃这些东西。
顾弦顶着还肿着的脸,扯着付流年的衣角,冲进了小吃街。付流年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和厌恶,被顾弦半推半就的带了进去。付流年凑到顾弦耳边,磨牙切齿的说:“顾弦,回家有你受的。”
顾弦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回了一句少年老成,小手伸向付流年的衣兜掏出两张佰元钞票,挑了挑眉毛,冲向了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