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Tom医生留了一句话,“你不如去求爵爷。”
说完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医院,独留陶籽站在走廊里发呆,夏季的温度她却能感知到身体像在寒冬里一样发冷。
脑中两种声音在做着斗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去求他,你忘记你之前说过些什么,现在去求他不是在自己给自己打脸?身为女人我会瞧不起你。
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陶籽,去求他,除了他没有别人可以帮你,已经卖给他一次,多一次又如何,何况这是你母亲的生命,她不是没救了,只是需要一个救治的机会。
你不去求他,也许你会后悔一辈子。
想着陶籽那双原本固定在地面的脚开始一步步的移动,一点点的朝着外面走着,她能感知到自己现在每走一步踩碎的都是她自己巩固的尊严。
也许她应该庆幸自己还有一幅好皮囊,能卖到拯救母亲生命的价格,会不会后悔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不走这一步,母亲去世了,她会后悔一辈子。
犹豫了片刻,她最终还是想手机拨打给了那个男人。
第一声嘟响的时候,电话被切断,陶籽看着结束电话的显示屏,突然发觉,小气不止是女人的权利。
拨打第三通电话的时候,通话这才接通,里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嘈杂音乐声,“你好,是爵爷?”
陶籽试探性的问着,一时间不怎么能确定这通号码是不是他的。
她从安姐那要来的电话号码。
“有事?”男人话语里桀骜的肆意狂傲。
“我……想找你。”简单的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舌头都快在口中打结。
“嗤……”手机传来男人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在割着她的身心。
陶籽紧张的捏着手机,她活了二十几年不是没有求过人,只是像这么难伺候的大爷类型的男人,还是头一次遇到。
尤其是这男人的心眼还小的厉害。
就在陶籽以为男人会毫不犹疑的挂断电话的时候,里面传来男人高高在上的声音,“滚到香山来。”
说完电话直接被挂断。
虽然在这个翻滚摸打了几年,但这些有钱人的世界,陶籽还真没有去过,可能在门口走过的次数,用一个手掌的指头能数完。
“香山”爵士城最大的娱乐会所,有钱人消费挥霍的地盘。
二十分钟后,陶籽站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娱乐会所面前,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手指紧紧的捏着自己身上斜挂的包袋,深呼吸了几口,刚刚想抬脚迈进去,已经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到她面前,恭敬的弯腰出声问道:“是陶籽小姐?”
“嗯,我是。”陶籽点点头。
“请跟我来。”
陶籽被带到一间换衣间,手里被递了一个精致的包装盒。
“爵爷说让您换上这件衣服去见他。”服务员的言下之意她听的很清楚,如果她不换身衣服,估计连见那男人的资格都没有,是吗?
打开礼物盒看到衣服的瞬间,她完全没有一丝意外,一件布料少到可怜的大红色亮片的衣服,背后露着大片的肌肤,一双银色一字的高跟鞋,不得不说这一身真是只能用风骚二字来形容。
深呼吸了几口,面对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女人,她一遍一遍强调的告诉自己,当拍戏就好,当拍戏就好……
“您好了吗?”服务员在外面等着,敲门小声的问候着。
爵爷指定带进门的女人,他们这些做小的当然得罪不起,自然得恭候着,只是爵爷那边可等不起人。
“就好。”陶籽将自己的心情整理好,快速的将衣服换上,扎着马尾的乌黑发丝被她如数的放下,刚刚好能遮住背后一片雪白的肌肤。
拉开门的那一瞬间,服务员看的眼睛都直了,愣了半天才做出邀请的手势,将她带往爵爷的包厢里。
绕了好几个走廊,这才走到一间包厢的门口,服务员示意让她自己进去。
陶籽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抬手推门而进,劲爆的音乐在不断的震撼着,包厢的空间很大,里面的人也不少,各种穿着布料很少的女人在扭动着自己纤细的腰肢,在穿着西装男人身上不断的搔首弄姿。
她进门的那一刻,包厢里立刻响起了吹口哨的声音。
“哟呵,哪里的小妹妹,漂亮成这样?真是惹得哥哥心疼呐。”
“怕不是来找哥哥的吧?”
“……”
男人污秽不堪的话语在陶籽耳边响着,她努力让自己充耳不闻,视线在包厢里搜寻着,在最里面的沙发里,看到了她要找的男人,抬起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的腿,一步一步朝着男人靠近。
从女人进门的那一刹那,男人就看到了,深邃的眼底里闪过一丝惊艳,不得不说感慨这女人还真轻车熟路的游走在清纯和妖艳之间。
那一张清纯的脸驾驭着这样的衣服,没有丝毫的维和感。
在场男人也都算有点眼力见识的,这样的货色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搞得起的,尤其是看到女人朝着爵爷方向走过去,嬉笑、调侃的声音就小了一点。
这点眼力见没有他们也就白在社会混这么多年了。
陶籽走过去的时候,顾爵风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身子微微后仰,领带半扯开,衬衫松了两粒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一左一右两个美女贴身坐着。
一时间陶籽杵着,面容上带着一丝丝的尴尬,但想到还在医院躺着的母亲,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学了这么多年的演艺之路,她不是完全白学的。
小脸上立刻扬起了妩媚的笑容,眉眼之间都带着妖娆的意味,“爵爷,你要我来的,现在我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