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勾起一丝讥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撞了人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坐在受害者的面前,连句抱歉的话都吝啬。
顾爵风一言不发的走到沙发上斜躺着,他很累,身心疲惫。
他守了她一晚,内心复杂的情感也纠缠了整整他一晚,第一次他为一个女人失眠,心神不安。
他的沉默,让陶籽怒火爆发了出来,讽刺道:“我没死……让你您望了?”
Tom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本正经的走到陶籽面前九十度弯腰鞠躬,一脸的诚恳、歉意道:“陶小姐,我替爵爷跟您道歉,对不起……”
“Tom医生你……”陶籽狐疑的看着两人,大概也懂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难怪让她去求他,都不是好东西,自己却要仰仗别人,再不满,陶籽也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是不冷不热道:“我要他道歉,你替他道歉算怎么回事?”
“他不会。”Tom心直口快道。
这倒是真的,认识顾爵风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看到顾爵风跟谁道歉过。
“你……”这算什么理由。
气得陶籽差点没一口气噎死自己的,可能吗?不会道歉,不想就算不想,找什么借口。
渣男……
“出去。”爵爷一声令下,Tom不得不出去。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下来,陶籽连个眼神都不想朝那个男人看,撇过头看着柜头摆放着一瓶新鲜的百合花,馨香的味道,倒是能让她舒心一点。
顾爵风不管女人臭着一张脸,直接走到她面前强行抬起女人的下颚,往她口中灌了几口温水,又端来粥喂她,动作很有条理不慌不乱。
陶籽那双漂亮的眼眸带着警惕看着男人的动作,愣是不张开嘴。
车祸她没死,想毒死她?
“快张开嘴,我没那么多的耐心”顾爵风低沉嗓音道,口吻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手里的汤匙仍然举着等着女人张口。
能让他顾爵风亲自喂东西的人,她还是头一个。
可惜……某女人有点瞎。
陶籽瞪着他憋屈的噎下他强行灌的粥。
“我没死……你是不是挺失望的?”
“救醒我是准备日后再折磨?”
“不如你说说你想怎么折磨我,也好给我个心理准备?”
女人话语里带着满满的讽刺,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甚至她都不想跟这男人说一句话,但……看到他这一幅理直气壮,没有丝毫愧疚的脸,她就心堵的厉害。
……
几个回合下来,无论陶籽说多少,后者仍不依不挠的往她口里喂粥,一幅压根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她不吃他就强行的灌着。
陶籽盯着他手碗里还剩半碗的粥,坚决死都不开口了,头一半缩在了被窝里,露出一双贼贼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仿佛在说: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女人算我欠你一个请求。”顾爵风仍是一张冰冷的俊脸愿意给女人这份承诺。
他该庆幸这女人没死,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她醒来的那刻,他居然想狠狠的将她拥抱在怀里,不放手。
陶籽缩在被子里,眼睛咕噜噜的转悠着,似在怀疑这话的可信度。
他好笑的看着她,知道她已经在思考了。
“这话当真?”陶籽仍不信怯怯的问着。
要知道跟顾爵风这种自大的男人提要求,居然没有让她拿条件去换,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呵……”顾爵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朝女人不冷不热的白了一眼。
他顾爵风向来言出必行,也不屑跟一个女人耍赖。
知道男人是认真的,就算不是,她也要试一下,陶籽掀开被子坐起身,动作有些慢,但是眼里却透着一股渴望,“Tom医生为我妈妈主刀,可以?”
这就是她最想要的。
“嗯,可以。”这件事他早就吩咐出去了,其实根本不需要陶籽再重复,白白浪费一个机会。
目前来说他还想这女人留在自己身边。
瞬间,那张苍白的小脸重新被笑容取代,尽管身上那么疼,她却能感觉在男人肯定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像乐开花了一样,干净的小脸上笑容洋溢着。
连带着站在一侧的顾爵风心情都好了不少,薄唇勾起一丝明显的弧度,抬手抽了一张纸巾擦着女人的嘴边,动作优雅带着属于贵族的气质。
“相对的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瞬间陶籽原本激动的小脸就僵持了,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白白送她一个要求……说的都是屁话。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鉴于能求到Tom医生为母亲主刀,她再怎么不愿意,也会逼着自己拿条件去跟男人交换,闭了闭眼眸,“说吧,你的条件。”
一塌契约丢在了她面前,还是之前的契约合同,不用看,陶籽就能感觉到男人的意思。
无非是当他的情人随叫随到。
“让我签契约可以,但……契约上的期限必须要修改,并且在这段期间,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为了家人出卖自己一次,她并不希望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背负这个包袱。
顾爵风颀长高大的身躯站着,银灰色的西装,却衬托着男人那张脸越发阴冷的厉害,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陶籽却感觉空气中的氛围猛然的降低下来。
静默了片刻,她才听到男人半冷的音调发出,“一年的期限我同意,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看你的保守能力了。”
这女人刚刚醒来就有气人的本事,若不是看她有伤,看他怎么收拾她。
怎么?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很丢她的脸面吗?
这女人他妈是不是脑袋秀逗了,到底知不知道包养她的是一个拥有什么身份背景的男人。
顾爵风恨不得现在再从头到尾的问她一边,究竟知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