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谦犀利的双眸深邃无比,肃杀的看着已被人控制住的刘夫人,踩着她的皮鞋重重捻了几下,因为剧痛,刘夫人整张脸都扭曲了,“孟绍谦,放开!你给我放开!”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男人的语气平缓无波,但仔细一听,却能听出让人汗毛直立的阴冷。
“这个狐狸精把老刘害的这么惨,我要杀了她为老刘报仇!然后就是你,老刘有今天,你也拖不了干系,我要让你和这贱蹄子一起下地狱!”
刘洪明失势那日便把事情的原委说给了老婆听,虽然错在他,但老公就是老公,一旦出了事,为妻者,必定会为自己的男人出头!
这么一句话,孟绍谦体内本已经被压下去的嗜血因子瞬间苏醒,他挪开脚,躬身将那把水果刀捡起来,放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嘴角噙着让人战栗的寒冷。
“刘夫人,想必你也听刘洪明说过,我这个人,向来不允许危及自身的人和事存在!”
濒临疯狂的女人被这一句警告意味十足的话惊醒,她瞪圆了眼珠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是摄像头,孟绍谦,只要你敢动我,你也没好果子吃!”
“呵,这事你倒是想得明白,不过……”男人陡然蹲下身,靠近刘夫人的耳边,以极轻的音量说了些什么,刘夫人瞬间疯狂起来,高声喊道,“孟绍谦,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做的!来人呐,他是杀人凶手!快抓住他!抓住他!”
孟绍谦缓缓起身,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吩咐手下,“将刘夫人送去精神科!跟医生好好说说她的病情!”
只要被断定是神经分裂,那么刘夫人就要在精神病院里呆一辈子!
就算她有天大的能耐也休想出来!
手下会意的点了点头,拖着不断挣扎的刘夫人走出了医院。
孟绍谦转身走向江雨桐,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看了看她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啧啧啧,刚好了一点儿,又肿了,这下你真变猪头妹了。”
本是一句玩笑,可江雨桐根本笑不出来,孟绍谦方才的那几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以她对他的了解,刘夫人也是凶多吉少。
刘市长生死未卜的躺在医院,刘夫人又被人拖走,而他们的孩子只有十几岁而已,没了父母,那个孩子该怎么办?
“你要把她带去哪儿?”江雨桐看着刘夫人被带走的方向,怔怔的问道。
孟绍谦扭头看了一眼,刘夫人和他的手下早已不见,“带她去她该去的地方。”话音落下,他牵起江雨桐的手准备上楼,可却被她冷不丁的甩开。
男人不悦的看看着她,原以为这场生死劫难,他们的距离会近一些,心也会近一些,可似乎刚刚近了,现下又远了。
江雨桐独自走上楼梯,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沉重,似乎走得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男人从后头大步跟上,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到眼前,“你发什么疯?”
抬起眼睑,江雨桐有些哀戚的看着眼前盛怒的男人,“我发疯?是啊,我的确发疯了,如果我不发疯,我就不会救你,现在好了,刘洪明被你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满意了?高兴了?”
“那是他自找的!昨天,就是刘洪明派去杀手要取我们的命!”
江雨桐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她早已猜到是刘洪明所为,可是万般的憎恶,只要她一想起那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都被化解了。
“桐桐,我这个人从不会主动害人,但若是别人想害我,我必定会将其斩草除根!”
江雨桐顿时呼吸一滞,双腿想灌铅了一样,一步都挪不动,在她眼中,孟绍谦是从未有过的可怕,她原以为她会在孟家游刃有余,会将他从容的应付过去,可是她今日才发现,他的冷酷霸道残忍,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她疲惫的垂下双手,身体无力的靠在墙上,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孟绍谦抬起头,轻轻的为她拭去眼泪,“这些人,不值得你流泪!把你的眼泪留给指的的人吧!”
江雨桐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睑凝视着高大的男子,冷嗤一声,“那谁值得?你吗?”
男人浅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在你眼里,我就真的这么无恶不作?”
江雨桐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再胡思乱想了,回去休息吧。”并未等到答案,孟绍谦淡淡的撇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这么一闹,江雨桐脸上挂了彩,也失去了散心的心情,回到病房,就见一个小护士在里头。
“孟夫人,刚才二少交代,让我给你涂些消肿药。”
孟绍谦虽然做事决绝,但绝对是个细心的男人。
江雨桐躺在床上,护士用碘伏擦了擦她的侧脸,又涂了消肿药膏,她忽然想起早上在孟绍谦病房中出现的那个护士,于是便多问了一句,“这楼层只有你一个人吗?”
护士摇摇头,“是啊,不过每天下午五点要轮班。”
江雨桐觉得奇怪,既然这楼层只有她一个护士,而且还是大清早的,那那个小护士是从何而来?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女孩儿,长得眉清目秀,眼睛大大的,皮肤很白,身高165左右。”
小护士想了想,摇了摇头,“和我交接班的,没有这样的人。”
江雨桐点了点头,让小护士离去,江雨桐也并未多想,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她累了,身体累,心更累……
因为孟绍谦身上带伤,两个人又在H市住了一个多月才回去,虽然李云玲总是打来电话催促,但都被孟绍谦搪塞过去。
刘市长成了植物人,刘夫人进了精神病院,而他们的孩子则被送给了舅舅舅妈,本以为那孩子身上多少会有些钱,可刘市长的所有财产早就被冻结了,见没有油水可捞,舅舅又将他送入了孤儿院,这些,江雨桐都是偷偷跟老马打听的。
刘市长是罪有应得,刘夫人也是咎由自取,可那个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江雨桐来到孤儿院,打听到了刘子良所在的房间,她进去之后,只见好几个同龄的孩子玩成一团,只有刘子良坐在窗边发呆。
她走过去,坐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这个男孩儿,可以说,他遗传了父母所有的有点,父亲的身姿,母亲的清丽。
江雨桐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放在窗台上,推到他眼前,“请你吃。”
刘子良瞥了一眼,直接将巧克力扔出窗外。
江雨桐并不恼,继续说,“我听校长说,你很难相处,性格也很孤僻,又不吃东西,怎么?你在减肥,还是在绝食?”
“你真烦!”刘子良起身要走,却被江雨桐硬生生的拽住,他叛逆的瞪了她一眼,用正处于少年变声期的,沙哑的嗓音低喝,“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