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只印有店名的纸袋,买了又买不心软,别人的钱花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不公平,明明是我老公耶!为什么信用卡是交到你手中,我是失忆又不是丧失生活机能……”
江雨桐有些肉痛,这小鸽子也太狠了吧,这么多东西提得动吗?
闻言,林歌恨铁不成钢的一哼,“因为你左一句这件衣服用不着还有很多新的没穿,右一句鞋子不用太多,够穿就好,你只有两条腿,不是百足蜈蚣。”
“珍珠项链嫌老气,不买,钻石耳环和手链成一套你嫌戴着麻烦,好不容易看中鸽卵大小的红宝石,价目表一亮马上打退堂鼓……”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要丢女人的脸,老公赚钱就是要给老婆花,你不把他的钱根抽光要便宜谁?”
“他就是知道你是个没用的,才派我当采购大使,只要我觉得合你的全部包起来,你老公说无上限,我也可以顺便揩点油,托福,托福呀同学。”
看她大包小包的拿着,还学人拱起手,江雨桐忍不住笑出声。
“好啦,今天全由你做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老公买单,我们要痛痛快快的花钱,当一个一撒千金的大富豪……啊,大头贴耶!我们也进去拍个照,我家的家庭相簿可以多一张我和我朋友采购的相片……”
“家庭相簿?”林歌嘴角一扬,当真笑不出来。
孟大恶人真的很能骗,而且是大骗子。
连相片也能作假,前几张是真,结婚以前的江雨桐和孟家人出游的留影,那是是开心的。
因此相片洋溢着欢笑,让人看了不免会心一笑。
不过越往后就越难笑,很多到此一游的风景区江雨桐根本没去过。
两人恩爱的合照根本是不可能,那两年多的婚姻生活很少有夫妻同行。
孟邵谦的率领员工旅游时,江雨桐重感冒躺在医院吊点滴,一度转为肺炎。
但最后照片里却有他们一起去旅游的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经由摄影专家尹广亮的专业判断,合成照指数高达八成,连挂在客厅的婚纱照也是合成的。
其实林歌不知道,孟邵谦这样做完全是受到了冷天烨的启发,因为冷天烨正式用这种方法说服了江雨桐相信他。
林歌甩了甩头,甩掉内心想法,“桐桐,快来看,这条项链很配你刚才买的晚宴服,不贵,很合理,买来当收藏也不吃亏。”
才七位数,便宜了某个金主。
“真的,我瞧瞧……”
江雨桐伸出手正要拿起服务人员为她准备的项链,另一只手更快,连垫底的盒子也抢走。
“我买了,给我包起来。”
这道声音直接而高傲,带着不肯输人一截的比评冷意。
“明明是我们先看上的,你抢什么抢,土匪都没你恶劣……喔?你是呀!江小姐,真是万分不幸碰上你,不知道百货公司里有没有买盐巴,怎么不干净的东西越来越多,撒盐驱邪。”
看到讨厌的一张脸,怒气冲冲的林歌口气一换,冷嘲热讽外带下刀子雨。
真倒霉,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了,要是东方不吉就改走西边,省得冲撞狐狸精,自个儿找不痛快。
“孟太太,好久不见了,你还认得我吗?我和你的先生很熟……”
失忆了吗?江雨霏不信她会输给这个半点风情都不解的黄毛丫头,连妆都不化也敢出来见人。
江雨桐向来自视甚高,也以令人惊艳的美貌自傲,她妆容亮眼的走近表情困惑的江雨桐。
恰到好处的优雅笑容得体又大方,仿佛伸展台上走下来的名模,充满高人一等的自信。
至于有点圆的小人物,她直接漠视。
“你……”
江雨桐才想开口,林歌满脸蔑色地将她拉到身旁,像头护住幼子的母狮。
“她干嘛要认识你,分明是臭的要死还倒了整瓶农村妇女专用花露水装香的,从骨子里透出的臭味怎么装也不像,滚回你的臭水沟当沟渠老鼠吧!”
闻言,江雨霏眼微微一眯,手一握紧又松开,强忍怒气。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家的千金,我没见过言语如此粗鄙的人,我和孟太太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若是你有事大可先行离去,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她的意思是:你可以滚了,少来坏我的事,上不了台面的小蝼蚁也配在我面前长牙舞爪,我一根指头就能搓死你。
“你是她的朋友?这种消掉大牙的鬼话你也说得出口,要不要我现在拨一通电话给孟先生,说你想找他老婆聊天喝茶?”
说着,林歌作势要按下手机按键拨号,蔻丹鲜红的手立刻将她拨开。
“没必要打扰日理万机的邵谦,男人在外头做事很辛苦,我们女人怎好让他分心,他还是习惯喝咖啡不叫奶吧?念了他几次老是听不进去,我真担心咖啡伤胃,他又犯胃疼了。”
话音落地,江雨霏秀气的掩口轻笑,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如风吹过成熟的麦浪一般,破涛汹涌的摇晃起来。
听见眼前这个陌生女人以熟稔的语气说起自己的老公,江雨桐心口突地一跳,想去想起这个美丽的女子是谁。
但是不管她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毫无记忆。
“人家的老公用不着你操心,自有他的妻子会关心,人妖犯贱谁也拦不住,路边母狗只要是公的都能上。”
说完这句以后,林歌看了一眼已经脸色微变的江雨霏,心中暗爽。
“那条项链你买不买,不买我们就要付钱了,有老公宠的女人最幸福,白金卡一抽任其消费。”
说着,她掏出那张薄薄的卡,卡虽然很轻,可上面的东西却十分的重。
林歌面带嘲讽之色地朝江雨霏眼前一晃,让她很的牙痒痒。
“你……我买。”说这些话的时候,江雨霏是咬着牙签下了账单。
“好呀,你喜欢就让给你,我们桐桐有一保险柜的钻戒、宝石项链什么的,不缺这一条,你慢慢挑,我们先走了。”
说完这句后话,林歌拉着江雨桐立马走人,因为她不想让她们再多说一句话。
两人走后,江雨霏望着江雨桐渐渐消失的背影,满脸妒意。
她恨恨地想着江雨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应该全是她的,凭什么在她面前张狂。
只要她想要就一定拿得回来,没人可以跟她争。
“不好意思,江小姐,你签单的地址拒收你的任何账单,很抱歉本店不能把项链卖给你,还有,你上回的钻石胸针尚未付款,请在期限内尽快缴纳,否则我们将诉诸法律途径。”
“什么,没人付款?!”
闻言,江雨霏蓦地睁大眼,脸上有掩不住的错愕。
……
“小鸽子,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她好像认识我?”
江雨桐问着身旁的好友。
这个女人友不友善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虽然语气宛若春风般柔软,可隐含一丝令人不舒服的恶意。
“不重要的路人甲,看过就可以忘记的那一种,以后远远见到就绕路走,那人上辈子是挑粪的,浑身的屎尿味,离她远一点不会被臭到。”
林歌不当一回事地挥挥手,显然不肯多说。
“她和我老公很熟吗?”
这句话憋在江雨桐心中好久,刚才那个女人她喊自己老公的名字喊得很顺口,似乎关系很密切。
闻言,林歌横睇她一眼,“你不晓得你老公有多有钱吧?要不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想抢,你问问看哪个女人不想和你老公沾上一点边,就算再同一间路边摊吃过面,也有人喊说那是我亲戚。”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到处攀亲附戚的菟丝花,这是人生的现实面。
“可是她知道我老公喝咖啡不加奶。”
江雨桐虽然失忆了,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还是没有变。
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太诡异了,像爬在背上的毛毛虫,一股莫名的恐怖。
“我也知道呀,难道你要怀疑我和你老公有一腿,然后把你老公分我一半?”
林歌也非常好奇,江雨桐明明都失忆了,可身为女人的直觉还那么敏锐,雷达一张开就进行扫描,察觉到其中有鬼。
“小鸽子,你认真点,不要老说些让我分心的话,我真的觉得有些奇怪,她谁不找就找上我,还一副我欠她很多的样子,以前的事我记不得了,是不是我欠了她钱没还呀?”
如果只是钱那就简单了,她老公多的是。
林歌恨她不长进地往她额上一拍。
“你傻了呀!真该多找个脑科医生治治你的无脑症,我刚给你的那一堆文件你当废纸是不是,随便一张都能让一般公务人员舒舒服服地过退休生活。”
“啊,我倒是忘了我是一个大富婆。”
江雨桐一笑,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突然很有钱让她有些不习惯,感觉像假的,她在做梦。
闻言,林歌没好气地翻翻白眼,“真受不了你的神经大条,那一撞真的把你撞笨了,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吗?身怀巨款还当自己一穷二白,皇帝不做做乞丐。”
“有呀!”江雨桐笑着想帮她分担手中的重量,她大包小包闪过,不敢劳累有病的贵妇。
其实是好友之间的贴心,林歌知道她曾经伤的有多重,在危急之际抢回一命。
即使这会儿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当成易碎物看待,毕竟脑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谁敢打包票一定没事。
“谁?”
哪个笨蛋有钱不要,当过路财神?
“你呀!”
说她神经大条,她自己才神经粗如柱子。
“我?”林歌一怔。
江雨桐浅浅一笑的握住好闺蜜的手。
“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说,我永远也不晓得自己有一笔惊人财富,你不仅分文未取替我保管,还用理财的专业帮我赚钱,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你说你这是不是跟钱有仇?”
“少动不动失忆、失忆说个没完,你以为失忆很好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