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邵谦一脸焦虑。
“雨桐,你没事吧?”温热的大掌急切地抚摩她的身躯,珍重地检视她身上的伤势。
看见亲亲老婆身上多处擦伤,孟邵谦雄不舍地道:“我们回自己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只见他说完这句话后,江雨桐翻了翻大眼睛,看着他眨巴眨巴,没有反应。
“雨桐,你怎么了?”
说着他伸手酒气探女人光洁的额头。
但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女人猛然推开她伸过来的手。
“我……”
徒然,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江雨桐两眼一闭,再次晕了过去。
是因为刚才她用力推孟邵谦的那一下,这才导致了她再度昏迷。
“雨桐!”
“雨妞!”
不同的惊呼声响起,但是女人却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反应。
……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度醒来。
眨了眨双眼,她打了个呵欠,润湿的双眸水光迷蒙地打量起陌生的环境。
漂亮的琉璃桌灯、水晶花瓶和鲜花、墙壁上的风景画——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想多看一些,却因为酸疼发出微弱的。
她的让在一旁打盹的孟邵谦霍然惊跳起来,迅速来到床边。
“雨桐……”他屏息以待。
回望他的是清澄迷惑的眼神,没有过去两天呆滞失焦的病态。
“我痛……”她小声抱怨,抬起头困惑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双眉微蹙。
她举起手,看见自己雪白的手腕上有淡淡瘀青,另一只手贴着纱布正在打着点滴。
一旁的护士小姐早已机灵地按下召唤铃,通知值班的医师前来诊治。
她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哪里痛?”孟邵谦紧张不已,转头对护士说:“叫医生!”
“我头痛、脚痛、手也痛……全身都痛!”她委屈的说。
护士小姐忙不迭地量起她的血压、脉搏,殷勤询问:“江小姐,你有哪里不舒服呢?”
“江小姐?”清澄明亮的水眸浮上一丝迷惑,“你是在叫我吗?”
护士小姐一愣。
没错啊……这是孟先生亲口透露的,睡美人姓“江”,至于名字……孟先生还是没说。
只见她将视线栘往孟邵谦身上。
三个身穿白袍的医师走进病房。
她瞪着唯一称得上“认识”的孟邵谦,因为在她前两天半睡半醒的昏沉状态中,总是蒙蒙眬眬地看到他忧心忡忡的表情——她记得他的脸,认得他的声音。
他是……他是……
他……是谁啊?
疑惑的神情像乌云般笼罩了她细致苍白的脸庞,她皱起双眉问:“你……是谁啊?”
孟邵谦身体一僵,沉默以对。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让她眼眶泛红,声音打颤,“我……我不知道我是谁啊!”
众人面面相觑。
“记忆障碍?”孟邵谦有丝震惊,重复着医师的诊断结果。
“是的。”脑科医生谨慎地回答,“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失忆症’……不过江小姐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们建议最好等她情绪平稳一些再来做详细诊断。”
脑科权威详细的加以解说,可是心思混乱的孟邵谦听不进去。
两次失忆,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懂,但他只想永远的爱着女人。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再度陷入沉睡状态的她,眉目如画的她就像甜甜入睡奠使——
是他奠使!
……
你是谁啊?”清脆娇嫩的嗓音再次发问。
方江雨桐清灵秀丽的脸庞上有一丝迷惑。
正为她削水梨的孟邵谦手势停顿了一下,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是邵谦啊!还有我们的小贝比,嘉嘉,这些你都忘了吗……”他没有抬头,一向严峻的语气变得温和。
记忆障碍的江雨桐常常有这种健忘的情形发生。
“哦……”她低下头想了一想,又继续发问:“那……我是谁啊?”
“你是江雨桐,”孟邵谦很有耐心的回答,又停顿了一下,语气坚定的接了一句,“我的未婚妻。”
“哦!我想起来了。”她恍然大悟:“你是谦谦嘛!”
这种无厘头的对话让医护人员想笑又不敢笑。
“来,吃梨子好吗?”他柔声问。
“嗯!”她眼睛一亮,开心的表情像三岁娃娃。“好!吃梨子!”
甜滋滋的梨于鲜脆多汁,冰凉凉的好好吃哟!
“谦谦也吃。”她慷慨的说。
孟邵谦对她的宠溺态度让旁人心生羡慕。
穿着一袭白色睡衣的方江雨桐就像个小天使,住院这些天来,也和医护人员培养了些感情。
虽然记忆障碍的患者有时会出现诃不达意的语言障碍,譬如说:想要说出搭“巴士”,却说成搭“飞机”;心里很清楚自己说错了,脑海里却偏偏找下到“巴士”这个名词而着急。
但是,这种记忆障碍跟智能高低没有关系,医师有一次就被这位可爱的病人反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