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宜男宜女的俊美相貌、身材高身兆细瘦却难分前胸后背,只有咽喉处那少了一颗喉结而稍可辨其性别的年轻女子。
只见女子神采奕奕,修长有力的手臂正大剌剌地搭在身边一名黑熊也似的男人肩上,笑声比男人还爽朗。
“哈哈哈……我说勇哥,这回参加登山的那位李不是在这五天里频频对你表示好感?怎么你这只大黑熊还到处躲,不给人家机会啊?”
中性的俊美脸庞咧开大大笑容,林歌从刚刚就不断找机会调侃登山协会会长兼打杂的王国勇。
动作也极为男孩子气地与在场众多男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筹备婚礼。
她可不想婚后吵架时霍东溟嘲笑她,说她没有什么家底,结婚的时候什么什么都是他买的。
所以她辞去原来那份安逸舒适的工作,来这里做登山向导,因为是体力活,所以挣得钱是她以前工资的五倍!
五倍啊,她以前从未想过。
为了能方便些,她不惜剪掉里自己那一头柔顺黑亮的秀发,为的就是能把这份工作干好。
既能挣钱,又能锻炼身体,何乐而不为呢?
“拜托!我说鸽子,你好歹也是我们协会登山向导里唯一的一朵花,有女人味点行吗?”
高头大马、身材勇壮的王国勇虽然早已看惯这个好伙伴粗鲁的一面,但是每回还是免不了唠叨一番。
唉……他这家“乐安登山协会”的会员百分之九十都是男性。
已经够阳刚了,就连唯一的登山女向导也这么“男人味”,实在令人很想哭啊!
呜……何时才能有个温柔小女人来中和一下充满阳刚气的协会?就算只是坐在那儿当花瓶也赏心悦目啊!
“花?”蓦地,留着五分平头的老陈呛笑出声。
“就算小林是花,大概也是一朵霸王花吧!”霸王花乃世界最大的花,壮得很,和她最配了。
“哈哈哈……没错!小林是大王花,要求她有女人味是艰难了点。”小赵大笑附和。
“各位,就算是事实也别这么坦白啊!”
“这位先生,你最坦白……”
“你们这些贼人,竟然拿会发出腐臭味、专门吸引蝇类的霸王花来比喻我,可恶!看我的如来神拳加佛山无影脚……”
霎时间,拳来脚去,众登山伙伴嬉笑怒骂不断,联手起来猛揍林歌,根本就不把她当女性看待。
其实说是猛揍,倒不如说是围成一圈挠林歌痒痒,就算林歌再怎么中性也是女人,他们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怎么可能对女人出手。
而个性原本就大剌剌又男孩子气的林歌好像是找到自己的归属地,她觉得这份工作再适合她不过了。
说话间,也笑嘻嘻地与众人你来我往唇舌战,最后,眸光瞟到一旁偷笑的王国勇,她马上转移战力──“勇哥,别想置身事外!说,干嘛不接受人家李娜的追求啊?”
将矛头转回黑熊会长身上,林歌很兄弟地拍着他臂膀,不胜欷吁道:“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要知道,人家李娜长得不错,个性也温和,虽然她青睐你这只大黑熊显示出品味有点问题,但是瑕不掩瑜,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你还不赶快把握?”
一番话褒中有贬,贬中有褒,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黝黑粗犷的脸庞隐隐浮现潮红,王国勇尴尬不已,故意粗声粗气骂道:“要你啰唆?先担心你晚上回家被你男人惩罚再说吧!”
闻言,林歌这才摸着鼻子嘿嘿干笑,总算收敛不讲话了。
哎呀呀!她可不是怕霍东溟,而是这份工作霍东溟极为反对,最后没办法,她只能委曲求全,只要能让她在这里上班,她就唯霍东溟名马首是瞻。
见她难得噤声不语,王国勇奇怪地瞧了一眼,正觉纳闷之际,一旁几个玩闹够了的大男人总算恢复正经,把话题导入正事。
“勇哥,这回你和小林带队上南湖大山,虽然昨天才回来,不过后天有队外商公司员工的自强活动要爬大霸尖山,原本预定的向导是小赵,但他前两天车祸撞断腿了,带队的向导势必要换人。”玩笑过后,老陈讨论起正事了。
“小赵出车祸?要不要紧?”王国勇惊讶,连忙询问。
“我们一伙人去医院看过他了,没什么要紧,就是腿骨撞断,大概得休养两、三个月吧!”
搔着五分平头,老陈憨厚的脸庞有着忧虑。
“麻烦的是小赵后天有队要带,但是我们几人这几天也都有队伍要上山,没法替他带队。”
“糟!”惨叫一声,王国勇脸色也不太美妙。
“我大后天也有队要带,撞期了。”
此话一出,就见大伙儿不约而同转头齐往林歌瞪去,瞪得她表情惨淡,忍不住鬼叫起来……
“我昨天才从南湖大山回来耶!”
休息没两天又要叫她带队上大霸尖山,就算她没意见,有人也会翻脸的。
“我们协会里除了你之外,没人有空了。”
王国勇瞪着她,凶神恶煞威胁。
“小林,你不会让我们‘乐安登山协会’的名声受损吧?”
到时没登山向导,除了对那家外商公司无法交代外,恐怕协会名誉也会臭掉。
林歌嘴角抽搐虚弱问:“几天?”
“三天。”老陈连忙说道。
“只有三天而已,不算久,不帮就不够义气了!”
王国勇为了拐她帮忙带队,连朋友道义都搬出来要胁了。
这种大帽子扣下来,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悲愤又无奈地点头答应下来。“好啦!由我去顶小赵就是了。”
“这才够朋友嘛!”得到她的答应,王国勇凶神恶煞的脸才终于笑开来。
“为了慰劳你,等一下我请客去吃烧烤。”
此话一出,马上得到众人热烈欢呼,林歌当然也乐得很,反正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正当大伙儿簇拥着“炉主”准备杀出办公室时,林歌眼角余光不小心去扫到墙壁上的日历,当上头那大大的数字映入眼帘时,她忽地脸色大变。
“各位,告诉我,今天不是六号吧?”呜……希望日历上的日期是错的!
“今天是六号没错啊!”搔着头,老陈未察她骤变的神色,笑骂道:“干嘛?你混到不知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了不成?”
“哇──我完蛋了!”一确定日期,林歌立即发出凄厉惨叫,在众人瞠目结舌下,抓起背包就往外冲。
“小林,你不一起去吃烧烤了?”王国勇急忙追了上去。
“不了!你们自己去吧……”话声未落,跑得像有鬼在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间,其速之快,令在场众人纷纷傻眼。
然而一路狂奔下楼,驾车以着飞速往中景豪庭方向疾驰的女人,却忍不住想喷泪,脑中只转着一个念头……
呜……她完了!那个醋坛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呜呜呜……
因为今天是她和霍东溟订婚一周年的日子!
而此时江雨桐也在驱车往托管所的方向而去,她今天在家里给准备了一天,给孟爱江收拾屋子。
换洗衣服都拿出来晒着,床给铺好,一切孩子要玩的玩具她都一一清洗了一遍。
知道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她才连忙驱车赶去。
……
她还没回来!
晚上六点半,回到阑珊别墅花园洋房,屋内,一片空寂,摆明根本没半个人,连孟爱桐都没见了,孟邵谦闷了。
本来还以为江雨桐是为了给他惊喜而故意不表示,不然就算真忘了,最后也一定会想起。
没想到……可恶!这女人真的太没把他放在心上了。
不像他,只要是有关她的一切,他向来记在心上,从来不会忘记的。
越想越是恼火,孟邵谦掏出手机按了一半的号码后,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又忿忿地关掉手机。
太可恶了!今天是他的日子,她都没表示了,为何他要打给她?
带着严重赌气意味地将手机丢至一旁沙发上,孟邵谦转身回到卧房,像似要淋去满心的火气,直接就进浴室去了。
就在他浴室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辆疾驰的车子火速而来,才在别墅门口停稳,一条人影已经飞快钻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后面拉开车门,一把抱起一个小孩急冲进屋。
咦?没人?这怎么可能?
一进客厅,不见预想中的人影,江雨桐紧急煞住脚步,作贼心虚地左右张望,心中狐疑不已。
不可能啊!照以往惯例,那个小心眼又别扭的男人每年有四天是绝不可能加班,必定会在七点以前回到家。
那四天就是──除夕夜、结婚纪念日、她的生日和他的生日。
至于今天是哪一天嘛……当然是他的生日了!
难怪今天他会要求今天一起用晚餐,而她这个猪头竟然给忘了!
呜……今天早上他那无名火肯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烧起的。
完了!完了!江雨桐敢以人头挂保证,那个别扭男人绝对从早上就闷火暗燃到晚上。
越想越是心惊,总觉他就在这屋子内,既然客厅没人,江雨桐马上蹑手蹑脚来到卧房,同时还给身后的孟爱江做个一个噤声的手势。
果然,她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自浴室内传出。
别扭鬼就在里头,看来她得好好想个说辞才不会又多了一桩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记恨一辈子。
毕竟……他们两人以前之间记恨的事已经够多了,现在已经过去没必要多添一笔来凑热闹。
心下暗忖,眼眸一溜,主意已来,江雨桐挂上灿烂异常的笑容,猛地用力推开浴室门──“Surprise!”张开双臂,冲着里头光溜着修长身躯的出浴美男粲笑大喊,随即以恶虎扑羊之姿毫不害臊地扑抱上去。
“雨桐!”没料到她会突然冒出来,孟邵谦被扑得脚下一滑,抱着她一块跌进浴缸里,只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咳咳咳……”呛了几口水,一手扶着怀中人儿,一手撑着浴缸边缘,俊秀脸庞连忙自水面下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