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桥打了个寒颤,她知道林育森说的那两件事。
她记得那个工人是孤儿院新请来的,已经干了半年多。因为嬷嬷年纪大了,下山采购东西什么的已经行动不便,而车只能开到山脚下。那个工人大叔和八哥就开始担当起了苦力的角色。
听说是下雨路滑,工人一脚踩滑才跌下了山的,目击证人是八哥。他说当时自己正在搬东西,大叔先的山,那时山上没别人,就听到大叔一声惨叫,就摔了下来。
“像个人肉皮球,滚啊滚的,就滚到了我脚边,眼珠子都摔出来了,哈哈哈!还溅了我一脚的血呢!热乎乎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八哥的手里还拽着大叔那包带沾了几滴血的香烟。
八哥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满不在乎的语气中还隐隐带着兴奋之意。
阮桥很讨厌那个工人大叔,四十来岁,是个健壮的单身汉,浑身脏兮兮的不爱洗澡,蓬乱的头发总是散发出一股奇怪的臭味,指甲里全是黑漆漆的脏东西,上完厕所不洗手就在蒸屉中抓馒头……
他的手又粗又大,布满了老茧,有事没事总爱伸到裤裆中粗鲁的抓痒痒,超恶心的一个男人!
一双金鱼一样的肿泡眼,老在女孩们的身上瞄来瞄去,还经常怪叫着追着女孩们哇哇大叫。
他叫阿水。
嬷嬷说,阿水是院长夫人的远房亲戚,脑子有点问题,别看他快四十了,其实脑子和十多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嬷嬷私下叮嘱女孩们离阿水远一些,智商是孩子,身体可是个结实的成年男人。
女孩们似懂非懂,却还是听话的见着阿水就躲。
阿水正常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只要一受刺激就会大发雷霆,面红耳赤地捏着拳头敲打墙壁,一次直接把一个嬷嬷推倒在地,扭伤了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可阿水是院长夫人的亲戚,嬷嬷们不过是一些无人照料的孤寡老人,才回来到孤儿院工作讨一口饭吃一张床水。从那以后,阿水更加肆无忌惮了。
孤儿院没有专门的浴室,只是男女厕所中挂了一个简单的塑料浴帘,装了两个淋浴头,为了节约用水,孩子们洗澡的时间都要按时间算。
那天,阮桥洗澡排在了最后。
她的小手正揉搓着香皂打泡泡,突然听到背后有奇怪的响动。
她微微顿了顿,猛地转过身去,赫然见到阿水站在身后!
阿水红着脸笑得猥琐极了,一只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一只手正摸索着自己的下身……
“啊——”阮桥捂住胸口,立刻扯过浴帘把自己遮住,撕心裂肺地尖叫了起来。
阿水一听到阮桥大叫,立刻着急了,冲过来结结巴巴说道:“你……你别,别乱喊……我,我,喜欢你……你……”
“啊!!!”阮桥用力扯下浴帘,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裹住,想要往外跑。
“啊——”突然,阮桥的嘴被一只大手蒙住了,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冰凉的地上只看得到一双雪白的腿胡乱挣扎着,头顶上的淋浴头刷刷往下淋着热水。
阿水一手捂住阮桥的嘴,一手想要扯开她身上的塑料浴帘,整个人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阮桥身上。
“呜呜……呜……救——救命——来人啊!!!来人啊……”阮桥狠狠一口咬在阿水的手掌上,阿水痛得甩手就是一掌,差得把阮桥扇得晕过去。
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掐住了阮桥细嫩的脖子:“我让你别,别叫的……我,我又,又不会伤害你……你要听,听话……”
“救……救……救命……”阮桥的脸涨成了青紫色,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眼泪顺着太阳穴滑了下去,喉咙只发得出蚊子般微弱的呼救声。
这个时间,嬷嬷们已经休息了,厕所在走廊最偏僻的角落,孩子们也差不多都睡了……
今夜是除夕,四处都是响亮的鞭炮声,还有礼花爆炸在天空中的声音,喧哗的一切把阮桥的呼救声彻底压了下去。
阿水嘎嘎笑着,兴奋得瞪大双眼,眼眶中因为亢奋而布满了血丝,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掐着阮桥的脖子,腾出另一只手开始急躁的脱裤子……
阮桥猛地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溺水的人突然得到了空气的拯救。
可下一秒,她立刻知道不妙,阿水要对她做坏事了!
阿水松开她的脖子,垂下头,两只手一心一心的解起了裤头——
阮桥瞅准地方,猛地抬起膝盖用尽吃奶的力气猛地一顶——
“啊!!!”阿水捂住裤裆,惨叫着从阮桥身上倒了下去。
阮桥跌跌撞撞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刚迈了两步,脚踝就被一只铁钳大手死死拽住——
“想跑……想跑……”
“啊——”
阿水的大手猛地一拖,阮桥整个人扑倒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脸结结实实撞在了地上,温热的鼻血立刻流了出来。
“好痛……”阮桥疼得差点晕过去,小小的身躯像被人拖尸体一样拖了回去。
她一手抓着自己身上的浴帘,一手拽着水管拼命挣扎。
“来人啊——救命啊——”阮桥咬着牙,拼命呼救。
水蒸气弥漫在空气中,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哪有力气和一个壮汉搏命,她很快又被阿水压住了。
这一次,阿水学聪明了,他任由阮桥趴在地上挣扎,只用了一只膝盖就把阮桥的背死死压住,他一手扯着阮桥的头发,一手去捂她的嘴——
“唔……呜呜……救……”阮桥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水声哗哗的浴室像一个可怕的地狱,外面的世界欢天喜地,礼炮声声,她却在这里遭受了此生最难忘的噩梦……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浑身每一个地方都在痛,那个人的身体像一座大山,把她压得无法动弹……
救我……谁来救救我……
她已经可以感觉到那个魔鬼粗糙的大手抚摸在自己皮肤上了,那种恶心的触感。
他的手从她的头发上缓缓下滑,一点点摸在了她的脖子上,又顺着脖子滑到了肩头——
啊!啊啊!!啊啊啊!!!
阮桥想要大声尖叫,可却只能发出低微的呜咽声,一阵恶心从胃里翻腾上来。
她想要呕吐!!
那脏兮兮的,总是在裤裆中挠来挠去的手!!
那么肮脏的指甲!!
那么恶心的人……他竟然在摸自己的肩胛骨!!!
救我……救我……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