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江紫苏把位置腾出来,爹就可以派人把姨娘接回来,扶为正妻。
那时,她便也是爹唯一的嫡女,谁还敢看轻她?
一瞬间,叶寒怜只觉得,因为她祖母的那一盒首饰,她吃的两下打,当真是因祸得福了!
“叶纪谭,你不休我娘,你就不是个男人!”
看到叶寒怜起哄,叶寒萱扯起了一抹狞笑,脚一踩,以泼妇之姿,直接站在了椅子上,俯瞰叶纪谭:
“当年,我外公看你跟祖父都是禹朝的英雄,所以才好心救你们一命。
谁知道,好人没好报,竟被你们以报恩的借口,逼得我娘嫁给你,被迫成为你跟柳姨娘之间的第三者。
你跟柳姨娘无媒苟合,暗通款曲,男盗女贼,还冤枉我娘破坏了你们的幸福,使得我娘痛苦了十几年。
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白眼狼的人,做出如此恩将仇报之事。
你都如此虐待救命恩人之女十几年了,现如今你过河拆桥,要休了我娘。
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站在叶寒萱身边的江紫苏一听叶寒萱的第一句话,气惊得差点站不住脚。
果然,萱儿是真的希望她离开侯爷,可是她……
刚才她所说的,只是气话,萱儿怎么可以不明白她的心意?
一时间,江紫苏觉得自己当真是苦,侯爷不懂她的心,女儿更是想让她跟幸福分开。
只是听着叶寒萱后面的话,江紫苏才有些回过神来。
可就算是如此,江紫苏眼里的愁苦也没下去。
她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也会用休妻骗侯爷,逼侯爷。
可笑的是,无论是侯爷还是她的女儿,竟然一个比一个比她认真?!
“写,你现在就写休书,明天我便拿到府衙。
我倒要让整个良城的百姓看看,你这位堂堂景博侯府的人品到底出众到何等地步。
你宠妾灭妻不说,为了个庶女要休没犯七出之条的贤妻。
怕整个良城,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做得出如此无耻的事情。
外公救了你跟祖父的命,你去伤害、糟蹋了外公的爱女。
叶纪谭,你真有出息,你真有能耐,你这般有能力的人,我定要让你的名声响彻整个良城。”
感觉到娘在扯自己的衣角,叶寒萱也没有理,依旧叫嚣地说道。
事到如今,她是一步都退不得,让不得,就得跟叶纪谭闹开,让叶纪谭看看清楚,如今到底是谁受制谁!
当年叶家为了报恩,娶她娘这个平民之女博得了多少美名。
今天,她就要让叶家为此付出两倍、三倍,甚至更多倍的代价,遗臭万年,在良城无立足之地。
“当今圣上可不是昏庸之名,必然不会被掩人耳目。
你无视当年祖父叫你好好待我娘的命令,视为不孝。
你陷祖父成为无信之辈,做出背信弃义之事,乃是不义。
明明答应过我外公,要照顾好我娘,你没做到,便是不忠。
你虐待嫡女,无视嫡子,乃为不慈、不仁。
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慈之辈,你今天敢休了我娘,明天皇上必然撸了你侯爷与远征将军的位置。
到时候,不单柳姨娘要回虞城的叶家老宅,你,还得带着你的这双庶子女,也得滚回虞城去!”
情绪一下子上来的叶寒萱,连现代词“撸”都出来了。
但是,叶寒萱把话说得那么清楚,所以这个“撸”字的意思,不但是叶纪谭,就连叶老夫人都听明白了。
一时间,叶老夫人脸色大变。
叶寒萱脸一侧,无意中看到叶老夫人的这个表情,心中灵光一闪,却又没能抓住。
不过没关系,只要听了她的话,叶纪谭跟这位祖母知道怕就好!
叶纪谭想休了她娘,就算要休,也轮不到叶纪谭休,而是她娘休了叶纪谭!
“怎么,不说话了,不打我了?横啊,你再横啊!”
看到静悄无声的现场,嚣张不已的叶寒萱半点都不知道见好就收是什么东西,继续猖狂。
反正就叶家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她再守礼知礼退让虔敬都是白费,甚至是被糟蹋了。
像叶家这种冥顽不灵的人,和煦如春风一般的劝告是没有用的,必须用这种狂风暴雨,强烈重击的手段,才能让他们警醒。
不是他们母子三人在侯爷没有地位,而是侯爷的一切,都被他们给拿捏住了!
以前是她娘太老实,施恩不望报,就没计较过。
若是她想计较,弄臭叶家,让叶纪谭被撸丢官回老家,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算她会因此而受到影响,没关系,她乐意!
反正叶纪谭也说了,要取消她明天的及笄礼,所以只要到了明天,她叶寒萱会第一个成为良城的大笑话。
叶纪谭敢害她,她就敢让叶纪谭跟整个叶家做第二个、比她更大的笑话,拉着整个叶家给她陪葬!
“爹、爹?”
叶寒萱的威胁之词,不但叶纪谭跟叶老夫人听进去了,之前还起哄的叶寒怜也听明白了。
叶寒怜声线不稳,求证似地叫了叶纪谭一声。
她不信,她爹跟祖父可是大禹朝战功赫赫的功臣,皇上那么轻易就收回赐给叶家的一切。
可惜,叶纪谭的沉默叫叶寒怜心惊。
看到叶纪谭似乎默认了叶寒萱的话,承认叶寒萱的话并不假。
之前还安稳坐在一边喝茶看好戏,由着叶寒萱在叶纪谭的面前“自寻死路”的叶寒承哪里还能坐得住。
“二姐,这是祖母送给大姐的东西。
明天便是大姐的及笄礼,你该送大姐礼物才是,怎么还从大姐的手里要东西?
你也太不懂事了些,看把大姐给气的。”
叶寒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在叶寒萱的面前绽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可是面对叶寒萱有能力随时让叶纪谭“卸甲归田”的能力,这让打定主意一定要继承叶纪谭一切的叶寒承实在是笑不自然:
“大姐,二姐年纪小不懂事,你别生气。
错的本就是二姐,祖母跟爹怎么会让二姐继续错下去,反委屈了大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