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山谷的情况,朝阳翁主身边的人,已经知道了!”
有四爷派去的那些人,朝阳翁主何须江天麻带着去那个山谷那么麻烦。
“啊?!”
卫思贤的话叫于广明惊呆了,他哪里会想到朝阳翁主会派人跟踪许捕快,跟到那个山谷里去:
“卫大人,依你之言,朝阳翁主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卫大人刚才可是说了,今年这批粮草对主子格外重要。
最让人郁闷的是,那么多的稻田,今天才开始收割,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发现江天麻不在丰城。
天底下姓江的人何其多,他乍听到一个姓江的逃了,便想也没想地让王捕头把人抓来弄死。
他哪里知道,此人会是朝阳翁主的小舅舅,最后还引发出那么多的事情。
“抢收怕是不行了,要不,我们干脆一把火把那些稻田都给烧了。
这么一来,朝阳翁主就抓不到我们的把柄,我们就不用怕她了。”
师爷想了想,眼睛一亮,提了这么一个主意。
朝阳翁主再厉害,她办事不也得讲证据吗?
唯有把那些稻田全给烧了,什么都不留下,来个死无对证,朝阳翁主才奈何不得他们。
“不行!”
卫思贤马上反驳了一句,想到果郡王府现在的情况,他越发不允师爷的主意。
不管怎么样,为了能让主子与四爷和好,重新交好,朝阳翁主那边的礼,他们必须赔。
因为朝阳翁主的狡诈,他们最初送的那一批礼物,竟然全被送给了叶家二小姐。
若非为了筹备这第二批赔礼之物,果郡王府也不会闹个山穷水尽,此后无以为继。
没有这个大前提,那山谷里的一批谷子烧了也就烧了,卫思贤一定不会那么在意。
果郡王跟其他王爷、郡王都不一样,跟四爷那是半点可比性都没有。
其他王爷大小、多少,都能时不时从皇上那儿得个赏,再娶个媳妇儿,总能有点家底。
果郡王曾被先皇论过皇储,一开始的时候,皇上见果郡王这个最小的弟弟,当真用得上“最恨”两个字。
他能让果郡王活着,还被封了郡王之位,他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不错了。
所以,谁也不能想象这些年来,果郡王没有赏赐,没有封地,只有每个月朝廷发的例银。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要撑起整个果郡王的开销,这是多么苦逼的一件事情。
可以说,整个良城最穷困的不是百姓,其实是果郡王这位皇亲国戚。
若不是果郡王手里还握有他母妃生前得的一些赏赐,要不然,果郡王绝对被饿死了,甚至连个奴才都养不起。
直到果郡王与四爷交好,这样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对于果郡王来说,“财”是极为重要的。
一想到果郡王府现在窘困的情况,卫思贤怎么可能允许于广明的人一把火把那些粮草都给烧了。
“卫大人,那依你之言?”
一听卫思贤否定了师爷的办法,于广明为难地看着卫思贤。
要是卫大人说的是真的,朝阳翁主身边的人当真知道了那个山谷的存在。
要是不一把火把那个山谷里的一切烧掉,甚至是把其他去山谷里做活的百姓杀死。
否则的话,他们都要面对灭顶之祸,谁都跑不了。
这么一想,于广明惧得厉害。
他之所以敢跟果郡王,做这样的事情,最终目的是为了往上爬,为了荣华富贵。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被罢官了,他可以再爬一次。
但是小命没有了,阎王可不会再把小命还给他。
“我们若不想死,那么只要让别人死。”
卫思贤哼了哼,朝阳翁主可是坑了主子不止一回。
若非朝阳翁主太过刁钻,否则的话,果郡王府怎么可能会困窘,四爷又怎么会跟主子闹矛盾。
主子如今的举步为艰,全是朝阳翁主给害的。
要是朝阳翁主死在良城,四爷还可能会因为朝阳翁主的死怀疑到主子的身上。
但这里是丰城,丰城与主子没有半点关系。
若是朝阳翁主在丰城把性命丢掉,四爷再是痛苦,也算不到主子的身上。
到时候,指不定主子还能在四爷伤心之时,多关心四爷,修补两人之间的关系呢。
他绝对相信,只要没了朝阳翁主,总有一天,主子跟四爷之间的关系,一定能恢复以前那般好。
这么一想,卫思贤越发想让叶寒萱去死了。
“这,这行吗?”
卫思贤的想法,叫于广明直接到抽了一口冷气,哪怕之前,他也曾想过这个办法。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否则的话,他是绝对不愿意走到这一步的。
“卫大人,梁大人与杨大人之所以没有来,可是与朝阳翁主有关系?”
于广明吐了一口气,眼珠子转了转,把梁、杨两人未来及卫思贤一提到叶寒萱那生气的模样结合起来,得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区区一个女子,哪能叫皇上改变主意。”
卫思贤冷哼了一声。
“那皇上为何?”
于广明看着卫思贤,追问了一句。
总不可能没有半点原因与理由,明明已经定下来的事情,皇上又改变主意,把两位大人替换下来。
“与四爷有关。”
卫思贤提到四爷时,牙齿缝里挤着一股恨意出来。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四爷怎么会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无视他与主子这些年来的交情。
“四爷不是与主子交好,为何又变成这样,他……”
于广明眸光一闪,有些悟过来了。
“于大人,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不该管的事情更别伸手,明白吗?”
看到于广明脑子那么灵光,这么快就把事情理清楚,甚至猜到,四爷突然跟果郡王闹翻还跟叶寒萱有关。
一时之间,卫思贤的脸色便有些沉下来了。
“不敢,卫大人的教诲,下官一定铭记在心。”
感觉到卫思贤话里的警告之意,于广明连忙垂下脑袋,可是心里更加肯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