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护送萱儿这份活儿又落到他的身上,这才是最实在的。
叶寒萱笑眯眯地目送熊弟弟上了马车,然后命车夫赶紧赶往王府,直到离开。
等到马车消失在自己眼帘之内之后,叶寒萱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韩二,眼角的余光却瞥着四爷:
“这么巧,你今天就去了王府?
这么巧,王夫子今天起了个大早,还动起了脑筋给我弟弟加重课业?
真的好巧噢!”
玛蛋,当她是笨蛋,这么粗糙的演技也好意思拿出来在她的面前现。
她坚信,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时辰已经不早了,莫让姨祖母等,我们走吧。”
四爷直接把手伸向叶寒萱,然后把叶寒萱扶上了马车,自己才重新骑回马背上。
关于自己今天这点小把戏会被叶寒萱看穿,四爷一点都不惊讶,自然也没有韩二被叶寒萱揭穿后的窘迫感。
看到自家四爷被心上人拆穿了小把戏之后,那镇定自若的样子,韩二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耳垂表示,四爷就是四爷!
坐在马车里之后,叶寒萱到底还是靠着休息了起来。
这辆马车可是四爷专门为叶寒萱准备的,当然是比侯府的马车豪华多了。
哪怕从景博侯府到卫府不过是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四爷都替叶寒萱专门准备了这辆马车。
路程并不长,坐在马车里的叶寒萱只觉得身子底下柔软无比,半躺着的滋味儿并不比躺在家里的床上差多少。
马车里起着一股淡淡并不浓烈的香味儿,叫叶寒萱十分舒神。
感觉到这辆马车里人有着一股子的“新”味道,叶寒萱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看来,四爷说喜欢她,倒真不是说说而已。
“到了。”
叶寒萱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马车有人停顿,便听到了四爷的声音。
叶寒萱才掀起车帘子,四爷的手再一次出现在叶寒萱的面前。
“四爷什么时候也做起了小厮的事情来?”
看到四爷服务周道,递手如此熟稔勤快,叶寒萱直接打笑地说了一句。
当初第一次见四爷的时候,虽然觉得四爷也是个好人,小小年纪身了去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哪像今天这般,太有“人气”了。
“昨天才开始。”
听到叶寒萱打笑的话,四爷虽然有些小尴尬,却也不觉得难堪。
至少他真的肯定了,萱儿不再像以前那般排斥他,跟他保护距离,不让他靠近。
“你也进去?”
被四爷扶下来之后,叶寒萱惊讶地发现自己往卫府走去,四爷竟然也往卫府走去。
所以,叶寒萱奇怪地看着四爷。
正如熊弟弟说的,以四爷的身份,应该很忙吧,毕竟皇上十分信任四爷。
以前四爷身子弱,有病,皇上倒是不好意思多奴役四爷。
可是现在四爷的身子可是棒棒哒,不管皇上再怎么操练四爷,那都是没有半点问题。
就昨天太后及皇上对四爷表现出来的紧张感,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四爷在皇上的身边只是一个领闲职的人。
“是。”
看着叶寒萱一双明亮的杏眸之中写满了好奇跟怀疑,四爷如雪的眸色顿时化成一片水光。
卸下防备的萱儿,在他面前整个人都鲜活了不少,就连一些小脾气都跟着出来,语气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
感觉到叶寒萱的变化之后,四爷的心情晴朗无云,风和日丽:
“姨祖母眼睛不便,所以皇上、太后派本王照顾姨祖母。”
“照顾?”
叶寒萱挑了挑眉毛,卫夫人的身边会缺人照顾吗,且四爷可是男人,方便照顾卫夫人吗?
只不过很快,叶寒萱就明白了太后跟皇上让四爷照顾卫夫人真正的意义了。
看着时时待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叶寒萱抿了抿嘴角,合着皇上跟太后还没有歇了当红娘的心。
皇上怕昨天“散步”的时间不够,所以又多给她跟四爷一点相处的时间,好叫她跟四爷熟悉起来。
“卫夫人,今天这药用上之后有何感觉?”
叶寒萱指导张御医,帮着卫夫人把眼睛上的药给换了之后,这才问了一句。
“有些轻凉之意,倒也舒服。”
坐着由张御医跟叶寒萱捣腾的卫夫人语气轻快地说了一句。
只要一想到,再有二十九天,自己的眼睛就由失眠转为复明,卫夫人的心情也是好极了:
“你都已经是我徒弟了,竟然还叫我卫夫人。
怎么,不想认我这个师父?”
心情转好的卫夫人不再像之前那样,讨厌叶寒萱,反而略感激叶寒萱。
对于她来说,谁能治她的眼睛,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只不过,叶寒萱既是她的徒弟,又是晔儿喜欢的女子,都是一家人,那么这些恩情自然是不需要分得那么清楚明白。
为了自己的一双眼睛,卫夫人又比之前更加接受叶寒萱了。
叶寒萱在不知不觉之下,被卫夫人给厌恶上,又在毫无察觉中,完全被卫夫人给接受了。
亏得叶寒萱不知道卫夫人的这个心理转变,否则的话,她一定会说一句:
卫夫人,您可真忙,还是歇会儿吧。
“师父。”
听到卫夫人的话,叶寒萱顿了顿,这一声师父叫下去,她不但不吃亏还占了大便宜了,为什么不叫?
之前之所以安分地叫卫夫人,而不是师父,那是因为之前在及笄礼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卫夫人对自己的不喜。
如果卫夫人真的是因为四爷的关系才勉强收自己为徒,叶寒萱也不想给卫夫人添堵。
别管卫夫人是什么原因才收她为徒,既是她占了便宜,就欠了卫夫人的人情。
所以,叶寒萱非常自觉地没有往卫夫人的面前凑。
哪怕如今的她,都治好了卫夫人的眼睛,她依旧老实地只叫卫夫人。
但是,卫夫人自己开口要叶寒萱称她为师父,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一声师父,叶寒萱叫得那个轻快。
“嗯。”
卫夫人点头,淡淡应了一声,可是心里却嘀咕开了,她这个徒弟有这么老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