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爹这么捧着他娘,也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关系。
他爹太讨厌自己的原配,不愿意娶这个原配,所以原配一死,
为了与皇上、太后斗气,不给已死的原配面子,这才在新丧的时候,不顾一切把他娘娶进门,
不荣宠到今天,给众人制造了他娘独宠的假象。
他爹能因为恨一个女人就做到如此地步,若是他爹喜欢上一个女人,
那么他能为这个女人所做的,怕只怕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这么一想,韩冠华的胆都颤了颤三颤。
他一直以为,只要干掉了四爷,他就可以左右逢源,同时占享荣庆王府跟四王爷府的资源。
现在,韩冠华以为,只要挤掉了韩锦程这个亲弟弟,那么荣庆王府就归自己所有,
无人再敢、有能力,从他的手里抢走任何东西。
谁知道,这个时候,他娘却是告诉他,他爹还有一颗心头红朱砂,宝贝得紧。
若是他闹开了,做得不对,惹了他爹的娘,那么这颗朱砂替他爹生下的孩子,就可以坐享荣庆王府的一切。
韩冠华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也会面对如此尴尬又难为的处境。
“娘,你可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替爹生了几个孩子?”
一下子,韩冠华觉得危机感十足。
他从来不担心韩锦程会跟他抢,韩锦程有个四爷帮他,但是他爹他娘的心都是偏向他的。
那个死野种再怎么得圣宠,荣庆王府到底是他爹说了算的地方。
但是现在,韩冠华知道了,他深以为豪的爹,其实偏的心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女人的儿子。
这样的情况,叫韩冠华如何心平气和地接受?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怕大儿子犯糊涂,把好端端到手的世子之位给弄丢了。
否则的话,曹颖怎么愿意让儿子看到自己如此难堪的一面,此时的曹颖心中痛苦不已:
“你爹把这个女人藏得极好,莫说是打听出这个女子的下落了,你爹从来都不许我问她。
此人不在王府,所以我便是知道她的存在,都对付不得她。
为此,我不是没有想过,与其让你爹与那个女人如此缠绵不休,不如直接把这个女人接进府来。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指不定你爹与这个女人的事情一旦光明正大了,久而久之,你爹倒是失了对她的新鲜感。
到时候,我才是你爹的正妻,以王妃之位,我还会怕担心收拾不了一个妾室吗?”
哪怕把那个女人接进王府,会打了自己的脸,会叫自己被人嘲笑,她都无所谓。
一时的输赢算得了什么,她要的是把王爷的心抓在手里,而且是只抓在自己的手里。
唯有用这样的办法,才能对付、解决掉那个女人。
“那爹怎么说?”
韩冠华眼睛一亮,先前他还担心,娘会因为小肚鸡肠、争风吃醋,不愿意这么做,
白白便宜了那只狐狸精,叫那只狐狸精占尽风骚。
谁知道,听曹颖这么一说,韩冠华觉得,自己当真是小看了娘,他娘还是非常懂得取舍的。
娘所思所想,当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你爹怎么说?”
曹颖苦笑了一下:
“要是你爹肯应的话,你又怎么会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在你爹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我说了,莫说是接这个女人进府,你爹连提都不许我提。
只要我一提这个女人,你爹的眼神就变得特别凶狠,我总有一种要被你爹给撕碎的错觉。
所以,直到今日,你爹的那个心上人到底长什么样,生了几个子女,我通通都不知道。”
她越是不清楚对方的情况,形势才对她越是不利,叫她心中难安。
要不是两个儿子之间有了矛盾,相处不愉快,加之大儿子为了一个奴才给恼上了。
否则的话,像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她怎么会告诉大儿子,叫大儿子与自己一起担心、害怕。
“这,这……”
韩冠华吐了一口浊头,双手抱着头,觉得原本看着顺顺当当的日子,怎么会变得如此举步维艰。
原本,他还有一个亲弟弟可以一起商量,但是亲弟弟已经叛变。
靠着一个人的力量,他能怎么办?
“华儿,虽然那个女人的确是个厉害的,但你也不需要担心至此。
到目前为止,你爹对你极为满意,更是宠爱得紧。
照这个情况看来,我们还不需要担心那个女人生的儿子。
你只需要牢记,千万别在你爹的面前做错事,惹你爹不快。
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是你爹的王妃,你是你爹的嫡次子,那个死贱种已是王爷,
那么荣庆王府的世子之位,逃不过,一定会是你的,你懂娘的意思吗?”
曹颖给韩冠华倒了一杯热茶,她之所以会说这些情况,也是想让大儿子警醒警醒,
懂得有个兄弟可以想到照应,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曹颖不是不担心那个女人的存在,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还是叫曹颖比较安心的。
看到把大儿子吓成这样,曹颖自然是心疼。
“娘你说的对,那个女人再受宠,也是没有经过明面儿的,那么她跟她生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只要我不惹恼了爹,像以前一样,与爹处得好好的,爹不会放弃我的。”
韩冠华坚定地点点头,他一定不会让爹厌恶那个死野种一般,放弃自己的。
就像娘说的,只要他能做到这一点,那只狐狸精再受宠,也是枉然。
只要荣庆王府在自己的手上,爹愿意怎么爱那个狐狸精就怎么爱,他不在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便连娘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他何必把心思放在这件事情上,就是这样。
“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哪怕小弟有错,与那个死野种有往来,但我不会放弃他的,我会多多跟他接触,把他拉回来的。
指不定我与他处得多了,小弟就该清醒过来,知道我才是他的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