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太后出气,皇上当然是不介意换个奴才伺候。
但现在皇上用得着李公公的地方比较多,换人不方便,也不能换,皇上也只能把李公公保下来。
“最好是这样。”
再一次试探出李公公在皇上这儿的底线是什么,太后不怎么高兴地哼了哼。
皇上以前并不怎么在意李公公,也只是用得还算顺手而已。
所以,太后看到李公公不但瞒着自己皇上抽神仙膏的事儿,而且在短短的时间就让皇上信任他至此,太后心里自然是不满的。
“荣庆王能一再将影队的人揪出来,此事我们不能不防。
若是没了影队,皇上,我们就真的没有赢荣庆王的可能了,荣庆王不简单。
他若是真想坐你这个位置,他都不用怕担上篡位夺权的骂名。”
说着,太后叹了一口气,曾经,此事,她是真的不想告诉皇上,让皇上生气的。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必须要让皇上知道此事,也好早早防备。
“太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一听就听明白,太后这是话里有话。
“你可知,当年先帝虽把皇位口谕传给了你,但是,先帝还留下了一道遗诏。”
关于这道遗诏,荣庆王等人一直以为,除了他自己之外,是没有其他人知道的。
其实不然,太后在宫里头可不是白混的,这事儿,太后却是听说一些的。
“遗诏,什么遗诏,先帝还留有遗诏的事儿,朕怎么不知道?!”
听到遗诏两个字,皇帝的脑神筋就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似的,整个人差点没蹦起来。
皇上一直知道,先帝所属意的儿子并非是自己。
他若不是有太后相助,又有荣庆王这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蠢弟弟。
否则,这张龙椅不一定能轮得上他来坐的。
要是先帝当真留有遗诏,哪怕是用脚指想,皇上也能想得明白,先帝的这张遗诏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
“传位遗诏。”
太后脸色黑了黑,心头非常不舒服地说了一句。
“传位遗诏?”
瞬时,皇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后:
“朕才是皇上,便是要留下传位遗诏,那也该由朕来做,先帝这是什么意思,他的遗诏之中还想把皇位传给谁,果郡王?!”
“自然不是果郡王。”
提到果郡王,太后心里也叫一个恨。
神仙膏此物是怎么来的,皇上说出来的话,连外头的百姓都骗不了,更是瞒不过太后的眼睛。
正是如此,太后清楚地知道神仙膏这物分明就是果郡王弄出来以作敛财之物。
现在皇上对神仙膏成瘾,不可自拔,说到底,这都是果郡王造的孽。
早知如此,当初皇上一登基,她就该想办法像处理掉其他皇子一般,将这位果郡王也给处理掉!
“先帝心中最属意的人选,我们不是一直知道吗?”
太后吐了一口浊气。
先帝非要把小儿子捧上台,太后心里跟先帝堵着一口气,就偏要跟先帝逆着来。
先帝越是看中小儿子荣庆王,太后就越是想把与自己亲的大儿子给捧上去。
她自打入宫之后,从来得没有得过先帝的宠爱,便连伺寝也如公事公办一般。
太后非常清楚,要不是她的身体够争气,哪怕伺寝的机会并不多,都让她生下两个儿子。
否则,以先帝对她的冷落,她在后宫之中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就因为当时的太后并不受宠,这么一个没有威胁,只有儿子的嫔妃成了最后的赢家,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镜。
作为一个女人,太后何尝不渴望得到自己男人的疼爱与欢喜。
自己所盼的并没有得到,反倒是小儿子因着与先帝的心上人有几分相似,颇得盛宠。
为了跟先帝做对,太后就偏要偏心于皇上这个什么都不如荣庆王的大儿子。
哪怕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太后也不愿意低头,更不愿意承认荣庆王比皇上的优秀。
太后也不敢去想,要是当年她对荣庆王这个小儿子没有偏见,由着先帝把小儿子捧上去的话。
那么她现在不但是一个太后,而且也不用费那么多的心,指不定日子更好过这种假设。
“先帝就这么讨厌朕这个儿子,朕真的是先帝的孩子吗?!”
听到先帝都死了,竟然还留下了这么一道会祸害自己的遗诏,皇上心里那个叫恨啊。
好不容易当上皇上,可以说,他除开在对付荣庆王上用了些非常手段之外,其他时候,他都是励精图治,勤于国事的好君王。
原来,他做得再多,也是白费。
不过是先帝留下的一道遣诏,随时都会将他打回原形。
“皇上!”
看到皇上被遗诏的存在气得都口不择言了,太后警告了皇上一眼。
要知道,如果皇上不是先帝的孩子,那太后又成什么了。
“太后,遗诏,那份遗如呢?!”
皇上没在意太后的喝斥,回过神来之后,更关心遗诏在哪儿。
“这个皇位是朕的,哪怕朕不坐了,也是属于朕的儿子的。
所有敢对朕怀有不臣之心的人,皆是乱党,人人得而诛之,该遗臭万年!”
皇上的眼里闪过疯狂之色:
“只要朕提前把那份遗诏找出来,毁之,遗诏不存在了,这辈子,荣庆王只能做臣,否则就是乱臣!
这江山是朕的,这天下也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这些年来,哀家也一直在找这份遗诏。
若是真的能找到,哀家自然是会为了皇上将其毁之,怎么可能留到今天。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先帝到底把这份遗诏交给谁了,哀家一直查不到。”
太后摇摇头,这份遗诏对她,对皇上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若是她真能找得到,早就把它给毁了,让自己和皇上少一个麻烦,今天更是不会对皇上提起。
实在是这份遗诏,太难找出来了:
“当年那些伺候先帝的人,哀家一直派人监视,也曾掳人来严刑铐问,只可惜是一无所获。
皇上,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