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萱挑了挑眉毛,没有再多说什么。
鹿鸣到底有没有从一个老农的手里买这盆花草,叶寒萱只要派人去问一下,就知道了。
为此,在这件事情上,鹿鸣还撒不出什么谎来,太容易被揭穿了。
“大少夫人,奴婢把花放在这儿,你看可好?”
鹿鸣打量一下,这才把盆栽选定地方放了下来。
“可以。”
看到鹿鸣摆放盆栽的地方倒也合适,所以叶寒萱也没有多挑,直接点头让鹿鸣把东西放下便是。
“鹿鸣,平时继婆婆他们就一直待在荣庆王府里,也不出去走动的吗?”
在荣庆王府已经住第三天了,叶寒萱发现除了韩锦程不在之外,荣庆王府的人都是宅男、宅女啊。
想到荣庆王这位公公并不怎么出去走动,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叶寒萱表示,就荣庆王这种情况,荣庆王真可能是皇帝嘴里怀疑的那种人吗?
在叶寒萱看来,如果皇帝都怀疑荣庆王怀有不臣之心,欲有不轨之举。
那么同样是皇帝的亲弟弟,果郡王做的事情可比荣庆王多多了。
怎么皇上就没分点心思给果郡王,先把果郡王给拿下呢?
难道,皇上这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荣庆王的身上,所以才忽略了果郡王。
想到果郡王上辈子的成就,很有可能是被荣庆王给成全的,叶寒萱也是无语了。
“对啊,主子很少出去,主子们都比较喜静。
这两天,小姐也很认真,天天捧着书。
小姐奈心不好,所以悦心小姐常常陪在小姐的身边,和小姐一块儿念。”
鹿鸣一边摆弄着盆栽,一边笑呵呵地回答道。
“韩芳沁在看书?”
听到这个答案,叶寒萱吃惊不已。
她怎么不知道,韩芳沁竟然还是一个爱读书的好孩子?
她还以为,韩芳沁只对穿金戴银,吃好喝好有兴趣呢,更重要的是,曹悦心竟然跟韩芳沁一块儿?
“自从曹悦心来了之后,她经常跟韩芳沁待在一块儿?”
看着鹿鸣,叶寒萱又问了一句。
叶寒萱可没有忘记,当日荣庆王妃领着一个女儿,一个侄女,想把侄女送给四爷当小妾,要她点头的事儿。
把自己的嫡侄女送去当小妾,叶寒萱不得不说一句,曹颖真舍得,曹家也够舍得的。
这样的场合,荣庆王妃都把女儿一起带在身边,看来,两个小姑娘之间感情挺不错的。
“才不是呢。”
鹿鸣看了看外面,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这才悄悄地告诉叶寒萱:
“其实悦心小姐跟我家小姐的感情也就一般,我家小姐比较傲气。
听说小姐每次去曹家的时候,身边都有一堆人围着她。
悦心小姐身为嫡出之女,又是小姐的堂姐,悦心小姐在小姐的面前,嘴不够甜。
悦心小姐的诗文比小姐好,小姐不喜欢跟悦心小姐这样的人在一起玩儿。”
“噢。”
叶寒萱挑挑眉毛,把鹿鸣刚才说的话,全都分析了一遍。
事情很简单,因为荣庆王跟荣庆王妃的关系,韩芳沁在一般的贵女面前,得不到作为皇上亲侄女应有的体面。
曹家的地位低,韩芳沁再怎么样也是王爷的女儿,又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四爷作为大哥。
看到这个情况,韩芳沁每次去曹家的时候,自然是有大堆的人围在韩芳沁的周围说好话。
只不过,荣庆王妃想给四爷送个妾室,以掌控四爷。
别的庶女旁出,关系太远,不够亲近,所以荣庆王妃挑了曹悦心这个嫡亲的外甥女儿。
曹悦心的身份可能不如韩芳沁,但是其他规矩、文采都比韩芳沁好。
韩芳沁乐意跟低自己一等的曹家人混在一块儿,无非是因为曹家的人肯捧她的臭脚丫。
碰上曹悦心这种不给脸的堂姐,韩芳沁又不会迁就人,自然是不喜欢曹悦心。
就算上次韩芳沁陪着一起去了,韩芳沁跟曹悦心之间的感情也是好得极有限。
除开在外人面前,若是待在荣庆王府之内,韩芳沁并不怎么跟曹悦心亲近。
正是如此,叶寒萱都已经来了几天了,除了吃饭的时候能看到曹悦心之外,
其他时间,曹悦心在荣庆王府就跟个透明人似的,并不怎么出现。
而且韩芳沁每次出现在叶寒萱的面前时,从来不带着曹悦心。
看到这个情况,叶寒萱好几次都以为,荣庆王妃跟曹家是不是已经放弃把曹悦心送给四爷做妾的念头。
只不过,曹悦心一天不从荣庆王府里搬出去,这个可能性就不怎么大。
所以以鹿鸣的说法,现在曹悦心突然成了一个知心大姐姐,整天陪在韩芳沁的身边做陪读,
叶寒萱挑了挑眉毛,有古怪。
“可知两人近日在一起看的是什么书?”
叶寒萱笑笑,她是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书,才能把曹悦心跟韩芳沁凑到了一起。
“奴婢也不清楚。”
鹿鸣摇摇头:
“奴婢一次经过小姐的房前,好像听到小姐提起什么‘夹肉’之类的。
奴婢愚钝,没听过这个夹肉,现在书里还写这种东西了?
小姐跟悦心小姐到底是研究学问呢,还是在研究吃食?”
说着,鹿鸣歪歪脑袋,表示她只是一个小丫鬟,果然是想不明白小姐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夹肉?”
听到这两个奇怪的字眼,叶寒萱柳眉轻蹙。
好端端的,韩芳沁怎么可能会跟曹悦心聊什么夹肉的问题。
这世上绝对不可能存在一道吃食,能让韩芳沁和曹悦心这么凑在一起。
“夹肉……
嘉柔?
嘉柔公主!”
叶寒萱念叨了几句“夹肉”,突然发现韩芳沁跟曹悦心讨论的哪里是什么夹肉,而是嘉柔公主!
想到嘉柔公主已死一个多月,韩芳沁跟曹悦心偏在这个时候提起嘉柔公主,是什么意思?
“你说,最近曹悦心跟韩芳沁在一起的时候,手里总捧着一堆的书是吗?”
叶寒萱眯了眯眸子,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但是眸底深处却越发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