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青不知道顾凡的小心思,瞧着人呆呆傻傻的,内心忍不住失笑,同时也夹杂着淡淡的失望。
看来这一年半,他心心念念的人,还没有做出决定。
否则,就不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今晚,孤与子慎抵足而眠,可好?”手掌在后颈处按了按,姬玄青低低笑了声,温柔的语气中满含不容置喙。
顾凡:“……”
抵足而眠?
这话他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呢?
“子慎不愿意吗?孤千里迢迢来北疆,子慎莫非不觉欢喜,反觉是困扰?”
见人一声不吭,姬玄青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手掌按在脆弱的后颈处,语气渐渐染上了冷意。
他既然已经表露心绪,顾凡接收也得接收,不接受也得接收,毫无第二种可能。
若是人自己乖乖的,自然彼此欢喜;若是人不乖,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敏锐的察觉到不安,顾凡神游天外的心思瞬间收回,硬着头皮扯了扯姬玄青的袖子,道:“殿下怎会来北疆,是随江南运送粮草的队伍而来,微臣方才……”
顾凡双唇一张一合,话尚未说完,便被一根温热的手指,轻轻按压住:“子慎又忘了什么?”
“玄青。”
黑暗中,顾凡唇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哪来这么多毛病,十几年来他都习惯叫“殿下”,一时半会儿怎么改的过来。
见人改口改的特别快,姬玄青指腹轻轻摩挲软绵的唇,边道:“子慎远在北疆不知,孤前往江南乃是‘盐引案’爆发,几乎牵扯到整个江南官场,孤这一年半时间,都留在江南处理此事。”
“两月前方将此事了结,父皇又恰好下旨,孤便主动接下了这差事。”
“孤很想子慎,子慎想孤吗?”
这问题不是才问过吗?
是我健忘,还是你健忘?
顾凡一脸懵逼,觉得姬玄青简直有病,他应了声,纠结的吐出一个字:“想。”
“乖。”
乖你大头鬼哦!
哄小孩子呢!
顾凡内心碎碎念,觉得两人的姿势很不对劲,便道:“玄青,你我不如落座细聊。”
真不想聊天,他困得要死啊喂!
然而在姬玄青面前,他有点怂,可真希望这人良心发现,早点滚蛋!
“不!”姬玄青果断拒绝,下巴在人脖颈处蹭了蹭,他低低笑道:“子慎身上染着淡淡的香,一直在诱.惑孤,孤都不想放手了,孤真的很想子慎,更希望与子慎耳鬓厮磨。”
尼玛!小爷一个大男人,又在北疆这样的地方,连点儿熏香都找不见,哪来的什么狗屁香!
还特么诱.惑你,还特么耳鬓厮磨,你咋这么能呢!
顾凡瞪着眼,又不敢以下犯上直接将人撂倒,他与姬玄青身型相当,有绝对的自信揍得过,让一只手都可以!
可惜,揍人一时爽,后患无穷尽!
暗暗磨了磨牙,顾凡只得说实话:“昨晚连夜行军未眠,微臣有些犯困。”
“这就是了,孤也有些犯困,正好你我可抵足而眠。”姬玄青心头暗笑,恍然的应了声,终于松开手,拉着人就摸黑往床榻走去。
顾凡:“……”
小爷已经面目全非,这到底是谁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