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出去追查白衣公子的刘克和林茂才还没回来,陈泽担心不已。
他知道白衣公子一定是冥府的人,冥府心狠手辣,如果两人落在他们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陈泽手下尘埃的人,也不见他们回来回报,这更让陈泽心急。按照尘埃现在的能力,查任何一个人,半天就可以有结果,在追查过程中不管有没有结果,都会有人回报。
“你心急也没用,以刘克他们的能力,即使遇到危险,但想要脱困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就放心。”华萱儿安慰说道。
陈泽说道:“我不担心,我不担心。”
银面夜叉尚且重伤回来,陈泽说不担心也是假的,早知如此,他就不让两人去。
“如果他们明天还没回来,我陪你去找他们。”银面夜叉说道。
其实银面夜叉也不是冷冰冰的,他的人很好,心也是温暖的,特别是和陈泽相处久了之后,陈泽已颠覆对银面夜叉以前的认识。
陈泽点点头说道:“谢谢你们,不过我自己去就可以。”
剩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只不过一直等到了夜半,还不见两人回来。陈泽问鼎刀都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出去找他们。
而银面夜叉知道陈泽的心急,刘克和林茂才两人在陈泽心中也的确重要,但也不能让陈泽去送死,所以他尽量拖延陈泽。
终于,在凌晨的时候,两人回来了,但是两人一身鲜血,陈泽看到也是害怕。
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筋疲力竭,陈泽和银面夜叉连忙将两人放在床上,然后就是清洗包扎伤口。他们的动作,把整个客栈都吵醒,纷纷咒骂他们,刘克和林茂才回来都是破门而入,掌柜更是要他们赔偿。
好不容易做完了一切,平息风波和民怨。
“要将军和夜叉兄来侍候我们,我们怎么承受得起。”林茂才首先说道。
“你们不知道,在你们回来之前,陈泽都不知道多么的担忧,差点就出去找你们。”华萱儿说道。
两人一听,只觉得心里面暖暖的,为陈泽做事,值得。
“多谢将军。”两人同时说道。
陈泽说道:“你们为我出生入死,我总觉得对不起你们。”
林茂才说道:“冥府真的阴险,高手也多,我们差点就回不来。”
“将军,你要我们查的那个白衣公子,我们什么都查不到,他整个人就像消失一般。”刘克说道。
陈泽皱起眉头,说道:“这个不可能,我亲眼见过他,只要他出现过在江都,尘埃怎么可能查不到。”
刘克摇摇头说道:“真的没有,我们也查过那家绸缎店铺,他们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也没看到过有人进去。可是,将军你分明见过那人,我想只有将军和华姑娘能够看到他,其他人都看不到。”
此话一出,室内突然变得寒冷。
华萱儿一听,身体轻轻颤抖,她一个小女儿,还真的怕有鬼,她连忙就站在陈泽身后。
“难道他真的是鬼?”银面夜叉恰到好处都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觉得通体发寒,似乎真的撞鬼。
“不会,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鬼,冥府行事神秘隐蔽,最喜欢装神弄鬼,这一次肯定就是他们想迷惑我们。”陈泽说道。
他来自二十一世纪,他从来不相信鬼神,而且鬼神如此的荒诞。虽然穿越也荒诞,但穿越比鬼神更为可靠。
“是啊,陈泽说没有,就真的没有。”华萱儿帮腔说道。
林茂才说道:“我也这样认为,正如将军所说的,他们可能找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甚至还可以用易容术,但死人绝对是不可能复活。”
刘克说道:“可能我们尘埃还不够强大,辜负了将军的信任。”
陈泽说道:“没事,尘埃以后还可以培养,不过你们是怎么伤的?”
刘克有点愤怒地说道:“他们放出一条假线索,让我们上当,我们跟着假线索追查去,却被他们围困,差点就回不来。”
林茂才接着说道:“我们就和他们打起来,可是他们在我们筋疲力竭的时候,突然撤退。后来,我们还发现我们的探子,全部都被他们发现了,他们竟然将我们在江都的探子全部杀光。”
“什么!”陈泽愤怒地说道,双手握成拳头,“咯咯”作响。
所有探子,都是尘埃的人,尘埃的人都是他们精心培养,冥府竟然杀光了他们在江都的尘埃。
怪不得不见有人回来回报。
“冥府,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陈泽愤怒地说道。
“将军不要生气,现在冥府已经撤出江都,我们另外再安排人进入江都,填补现在的空缺。”刘克说道。
陈泽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们不要再追查下去,以后也不要管,冥府我再另外想办法。”
刘克说道:“江都也不适宜久留,我们不敢保证冥府会不会把我们的行踪泄露。”
陈泽说道:“也是,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回去南阳。”
众人都点点头。
刘克两人回来,陈泽提起的心都放下,只是尘埃的事情,却让他愤怒,但是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了冥府抗衡。
准备好一切,陈泽又来到了殷府,怎么说也应该和殷元凯道别。
“才来江都几天就要离开?”听到陈泽要离开,殷元凯还有点舍不得地说道。
陈泽说道:“出了一点问题,必须要离开,以后在南阳,我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殷元凯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陈兄能不能答应?”
陈泽疑惑地问道:“什么请求?”
殷元凯笑嘻嘻地说道:“你就要离开了,我们也早晚要去南阳,不如你先将颖儿带去南阳?”
陈泽一听这个,就是头大,他说道:“这个不怎么方便?”
“方便,怎么不方便,华姑娘也是女子,她跟着你们也方便。”殷元凯说道:“而且颖儿也会想念你,你一离开,你们就相隔两地,要是颖儿相思成病,这如何是好?”
陈泽直接无语,他说道:“好吧,颖儿先和我离开。”
殷元凯笑道:“好好,我这就去把颖儿叫出来。”
得知陈泽愿意带自己去南阳,殷颖笑得花儿一样,脸色绯红,就像一个小媳妇,站在陈泽身边。
初见殷颖的时候,殷颖对陈泽还是客气,现在却满怀柔情。
等到第二天,众人启程回去南阳,华萱儿也惊讶陈泽把殷颖也带回去,不过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似是认识已久。
在南阳,陈泽的将军府已经修建完成,在陈泽的要求之下,将军府很简陋,连那个郡丞府都比不上。
将信殷颖安顿之后,陈泽也将刘克,杜如晦等人找来,图谋大事,杜如晦给陈泽介绍两个人,一个叫伍云召,一个叫作伍天锡,两人都是兄弟。
这两人,是陈泽广招能人的时候,被杜如晦发现,杜如晦觉得两人不凡,自有大将风范,所以就将两人介绍给陈泽。
陈泽用人,唯贤为才,更注重品行,不过两人是杜如晦找到,陈泽也相信杜如晦眼光。如今也正是用人之际,他手下的将领甚少,所以欣然接受了。
现在三个郡都被稳定下来,郡内百姓安居乐业,林茂才说道:“现在三个郡,有当年文帝的繁荣。”
荥阳,城门紧闭,城楼上旌旗林立,城楼之下,两军对峙,一方自然是隋军,另外一方便是瓦岗军。
自从陈泽取下三郡,李密早就按耐不住,他自负自己无论哪个方面,都不会比陈泽差,陈泽能够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
所以,他和徐世勣一起,说服了翟让,终于都出兵荥阳。
荥阳,天下粮仓,其中储粮充足,占领了这里,往西便是东都,在打下东都,大隋半壁江山就在手中。
于是李密不费吹灰之力,领军攻破了金堤关,直接兵临城下。
荥阳太守杨庆,已经陈兵在前,准备与李密开战。
在瓦岗军这边,李密、徐世勣、程咬金、单雄信四人为大将。而隋军,只有太守杨庆一人身边只有多个副将,而荥阳的守军,也就只有五万,面对李密的十万大军,他们不知如何去打。
“瓦岗反贼,尔等造反作乱,已是重罪,再来攻打荥阳,罪不可赦。”杨庆说道。
“昏君流亡吴越,反隋力量多如猬毛,竞相而起,海内饥荒,民不聊生。我等攻打荥阳,只不过为了开仓放粮,给百姓一顿饱饭,此乃义举,我等也是义兵,如若你有觉悟,就开城投降,我饶你不死。”李密说道。
程咬金却有点不耐烦,他说道:“要打就快打,啰啰嗦嗦的,难道你说完他就会投降?”
“咬金,对二当家不得无礼。”徐世勣连忙说道。
李密知道程咬金对自己绝对不满意,不过他也不介意,他正在用人之际,而且程咬金更是一名勇将,他笑道:“咬金说的是,我多说一番话,也不过想让对方投降,我们少些兄弟损失。”
程咬金只是冷哼一声。
“瓦岗逆贼,你们扰乱民心,贪图粮仓,居心叵测,快快过来送死。”杨庆怒道。
“既然太守不识时务,我们攻下荥阳。”李密高呼。
军令一下,战鼓大作,号角吹响,这是进军号令。
程咬金率先骑马而上,手中长槊横扫,李密徐世勣等人,随后而来。
隋军也动手,只是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一动手隋军就已经吃亏,连连败退。而徐世勣安排在荥阳的人,也就在此时作乱。城内混乱,城外兵临城下,更乱。杨庆对此毫无办法,最后被瓦岗军攻破城门,一举拿下荥阳。
攻下荥阳的第二天,李密马上下令,开仓放粮,接济天下百姓,一时间荥阳附近的难民匪盗,纷纷前来投靠李密,瓦岗的军队瞬间壮大。
瓦岗入主荥阳,此时已经震惊大隋。
“二当家,我们取下荥阳,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荥阳天下粮仓,我们这样做恐怕会犯了众憎。”翟让有点忧心地说道。
李密自信地说道:“现在我们的瓦岗,已经不是以前的瓦岗,我们开仓放粮,已经深得民心,再者附近的百姓纷纷加入瓦岗,我们的队伍壮大,此时已有二十多万人。”
“大当家,我相信二当家,我也知道肯定有人眼红我们,杨广也会再派人来攻打我们,可是我们瓦岗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何况二当家足智多才,一定可以保护荥阳。”王伯当说道。
翟让一听,顿时安心下来,然后他又问道:“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去做?二当家说要取东都,可是东都也不容易攻打。”
徐世勣说道:“攻打东都,就要先取下虎牢关。但虎牢关位居要塞,而且地势险峻,极为难打。在虎牢关内,还有裴仁基镇守,此人用兵如神,不差于张须陀。”
李密说道:“世勣说得不错,虎牢关我们的确很难攻下,不过我们可以舍弃。”
“舍弃?”徐世勣问道:“如何舍弃?”
李密哈哈一笑,说道:“我们可以绕过虎狼,在石子河附近驻军,那里地形适宜,而且可以避开虎牢关,靠近东都。”
徐世勣一听,赞道:“妙计,果然是妙计。”
“二当家,我有一件事不明。”一人突然说道,此人叫作房玄藻。
李密说道:“有什么不明?”
房玄藻问道:“当初杨玄感起事,二当家给杨玄感的三条妙计当中,攻打洛阳放在最后,乃是下下策,可我们为何又要攻打东都?”
李密又是一笑,说道:“此时非彼时,现在杨广在江都,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回去东都,而且此时人心已乱,无论是时间,还是天下形势,都不是杨玄感那时可以相比,下策也可以成为上策。”
房玄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密又说道:“现在陈泽的南阳、淮安和汝南三郡,已经阻挡了我们往南方扩张的去路,这个也是我们心腹大患。”
听了李密的话,徐世勣选择沉默,程咬金有点不满,不过也不说话。
王伯当却说道:“陈泽为祸瓦岗,我们一定要将此人除去。”
李密说道:“不急,等东都攻陷之日,就是陈泽身死之时,一个陈泽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