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有些头疼,轲浩然到底是为什么死的怎么死的?那些文青病一样的说法他是不会信的,殉?无敌手?
“呸!”
还能再酸一些吗?从轲浩然破五境遭天谴来看,轲浩然还是知命巅峰,夫子可能已经步入了无距,或者更多。
轲浩然回到书院始终闷闷不乐,挚之人离去,魔宗的覆灭不能让笑笑复生。在后山他静思一夜,又与夫子长谈三,自己建了一座草庐独居。
叶凡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轲浩然杀上西陵,破五境遭天谴而死。若是夫子已经是无距,那他必然会有办法躲开天谴,为什么没有保住轲浩然?
更奇怪的是,轲浩然就这样死于天谴?绝世强者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死了?叶凡更愿意相信的是,一秘密的轲浩然用一种绝密的方式度过了天劫,存活了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轲浩然必然是夫子反对昊天计划中的一枚关键的棋子。也可以说是不可缺少的助力。
轲浩然到底在计划中扮演着一个怎么样的角色谁都不得而知,但是从后来轲浩然的驴子带领野马群在荒原沼泽救下宁缺后。宁缺满怀急切的向小师叔的驴子表达了自己是他的传人的时候,黑驴的表现让人诧异,没有激动也没有任何绪波动,反而是一种很不屑的表,仿佛是在说,我早就知道了,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懒得跑那么远。
若是轲浩然真的死去多年,面对主人的传人,书院夫子的后辈,黑驴的表现太不正常了。这只有一种可能,它知道轲浩然没有死,而是与另一种方式或者干脆躲了起来,像夫子一样藏匿了气息,让昊天发现不了他。
叶凡有些闷闷不乐,这些大佬也太会玩了吧,各种传说,小道消息,人手一说辞。好在叶凡被一个讲证据的时代影响已久,对于这种没有根据的传言一直保持着怀疑。
若是没有见到黑驴,叶凡是不会确信轲浩然死亡的。至于怎么让黑驴说真话,叶凡有的是办法。
现在叶凡要做的就是离开长安,宁缺这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非常枯燥。宁缺会为心心念念杀夏侯准备很长时间,叶凡没有心思陪他耗下去。
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宁缺安然无恙。杀夏侯这种私事他就不想参与了。再强大的敌人在主角光环的面前都是渣渣,夏侯没有胜算。
叶凡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离桑桑的病发作还有些时,叶凡大可以放心离开。桑桑的病和宁缺杀夏侯时借的昊天神辉有着莫大的关系,叶凡没有理由去阻止宁缺复仇,也没有理由阻止桑桑冒险借力给宁缺。
正是下午时分,叶凡带着一个少年走进了书院,穿过了前廊,走过旧书楼上了后山。
柳亦青正在冥想,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后睁开了眼。
“师父.....”
“嗯,收拾一下,跟我走。”
“去哪?”柳亦青眼神在叶凡后的少年上扫来扫去,很是疑惑,难道这半天时间里,自己要多一个师弟?
“南晋,和你大兄谈判。”
“我是不是应该避嫌?”
“不用,正好拿你威胁你大兄,不答应的话就当场放血。”
柳亦青笑了,他知道叶凡不至于做这样的事,只是他不知道叶凡去南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过这一切与他关系都不大,他对南晋的感一直只是因为柳白的存在而已。
就算叶凡说他要去灭国,柳亦青也不会太惊讶,只会觉得很难办。叶凡边那些可怕的存在他是见识过的,还有这次新出现的少年,无一不是实力深不见底的存在。
柳亦青难以想象,为什么书院会有那么多绝世强者。以前听说,书院只有三个人能打,大先生,二先生,和那个西陵来的十二先生,现在最多加上一个十三先生。
可是叶凡的出现完全打破了柳亦青的想象力,一个人就带来了堪比书院的阵容,甚至还要强大几分。
更可怕的是,叶凡上还贴着书院小师叔和大唐的标签,几乎是强上加强。
柳亦青觉得反正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想着去招惹书院的,除非是活够了嫌命长。就算是嫌命长,也不会招惹书院,嗯,绝对不会。
黄昏时分,三人拉着长长的影子出了书院。书院后山的一座茅草屋内,正在打坐的君陌缓缓睁开了眼,那把直的不能再直的青釭剑就放在腿边。
如血的夕阳入窗,斜斜的照在君陌的上,如玉似的面庞闪过一丝悲切。当年小师叔也是如此,骑着黑驴踩着斜阳便是一去不回。
当然,这只是君陌极少的感流露。对于叶凡,君陌完全无感,谁都有可能一去不返,但是叶凡不可能。
天塌了,叶凡也能在废土中蠕动存活下来。
大师兄站在后山的高处,远眺着长安城。长安乃至整个世界的格局已经发生了改变,书院朝廷妖族三位一体的格局其实很不合理,但是那个人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做到了。
并且,这份格局并不是暂时的,并不是摇摇坠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达成的妥协。这更像是一次尝试,每个人都有些好奇,这三个庞然大物置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
即使是那些喜欢引经据典的文官和御史竟然也只是口头上抱怨几句,什么动摇皇权,却是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脾气火爆的军中第一人许世竟也是沉默着同意,这完全与叶凡的人格魅力无关,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众人的心中流淌。
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却是说不出来。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个血的梦,或是仗剑江湖,或是夜饮江东。
每个强者都渴望这得到尊重,找到自我价值。当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便是形成一种特殊的绪,叫做民族认同感。
大唐是一个包容万物的国家,叶凡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潜移默化的给朝廷暗示民族认同感。当老将军血的梦想被激发出来的时候,这份期许就会变成一份执念。
许世渴望着大唐拥有最强力量,而自己就是那最强里的军中第一人,若是大唐站在顶峰,那自己也是站在顶峰。
妖族,朝廷,书院。每一个集体拿出去都是世间不可忽视的存在,却是没有人敢提出连横,为什么?
因为没有资格,谁能同时代表朝廷,书院和妖族?
叶凡可以,为大妖之主,主宰着妖族的命运。为书院小师叔,除了夫子,则是他的话分量最重。为上一代听雨楼少主,私房菜东家,叶凡为大唐守夜七年。
黑夜降临,听雨楼便是四散而去,刺探报,抓探子,杀敌。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同时连接这么多角色,但是叶凡做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存在感低微的少年便是出现在了舞台的正中央。
无论他在不在说话,焦点都会被他占有。七年了,听雨楼起了又倒下,妖族从无到有。书院迎来了新晋小师叔,大唐守夜人以另一种份从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中。
皇城里的御书房内,一张字帖已经被夕阳映得血红。皇后靠在皇帝的怀里,眼神黯淡,不久便是轻轻出声。
“那十三先生就一定不放过我大兄吗?”
皇帝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开不了口,只得轻轻的抚慰着怀里的佳人。皇后肤如凝雪,眼若星辰,此刻也是悲切的望着那个世间第一的男子,竟是呜咽着苦出声来。
“就不能.....就不能求求少东家吗?他一定可以的。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你就不能为了我拉下面子去求一求他吗?”
皇后哭的伤心,皇帝也是无所是从。片刻之后,皇后的绪好了些,皇帝才悠悠的叹息道。
“我怎么没有求过,上次叶凡来御书房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
“少东家说什么?”
皇后抽泣声止住了,眼中闪着急切的光,仿佛是落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皇帝皱了皱眉,仿佛有些不愿意说。
“你知道的,叶凡这人极其狡猾,总是左右言他,不肯正面回答,后来得急了,他说...........”
“他说什么?”皇后显得很是急切。
“他说.....这都是命.....”
御书房里,一阵极为压抑的哭声回着,残阳如血,泪落珍珠。
南晋的一座客栈的上房里,花沐蓉一脸愁容的从一个房间了走了出来,正好碰见了靠在走廊处的洛无双。
“睡下了?”
“嗯。”
洛无双面容有些犹豫,看着花沐蓉道。
“怎么突然就妖化了?你说有么有可能,少主和她做了......”
花沐蓉眼神黯淡了一分,扭过头去,无力的骂了一句无耻。
“不像,还是处子。”
“那怎么?”
“她上出现了妖魂.....”
“妖魂?”
洛无双猛地一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若是后天的妖化只能让他们感觉到棘手而已,但是若是出现了妖魂便是很难办了。
那说明,叶红鱼上的妖化是被人种下的,极有可能是在幼年。这一个多月,叶红鱼都和自己这一帮大妖生活在一起,若是普通人还好。
若是上被种下了妖魂,那这便是妖魂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