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晨曦漫过书院后山,将镜湖与薄雾都笼罩了进去。书院石屏外的弯弯曲曲的道尽头便是几座木楼。
叶凡睡眼朦胧的开始洗漱,今便是出发去悬空寺的子了。一大早便是要出发,这可要了叶凡的老命。
这子是一向沉稳的李慢慢选的,即使在路上,宁缺三人想要多待一会或者是游历一番也是足够时间的。
师弟与师叔要远游,对于后山来,理应是出了夫子全场都要前来送行的。的确是是如此,夫子不理会这些杂事依然在山风悠然的崖壁间喝着酒怡然自乐。
前来送行的师兄弟几乎手里都拿着礼物,多半都是一些物件。
起这礼物也是有几件趣事,师弟的礼物好选,毕竟是师弟,无论他们送上门都只能含泪收下。
但是送给师叔的礼物就不太好挑了,叶凡毕竟只是一个少年,礼物的规格不能太过于老气。同时叶凡又是师叔,礼物又不能过于轻浮。
这可让后山众人犯了难,临行前的一,陈皮皮就向着宁缺大倒苦水。
“这礼物是真的难选,我全部的家也只有通丸足够珍贵能拿得出手了。但是总不能真的送我保命的通丸吧?”
宁缺听的一愣一愣的,心你若是真的当着叶凡的面脱衣拿出藏在贴衣物间的通丸,指不定会被嫌弃的多惨呢。
最终众人还是挑到了适合的礼物,临行的那一。
四师兄和六师兄送给了宁缺一个不起眼的匣子,却是给了叶凡一件类似于手摇风扇的物件,这还是宁缺给的创意。
他们两想想也是如此,叶凡整晃悠,不是趴在凉处就是泡在湖水里,仿佛一条怕的死狗一般消费光,若是这样一件物件想必叶凡会开心的。
果然,叶凡一见便是很喜欢。通体用冰凉且放的冰石做成拿着也不重。
七师姐木柚送了叶凡一件绣花的刺绣,一树冬梅,叶凡看着喜欢的。大黑马在一旁百无聊赖的踢踏着前蹄,厚嘴唇喷着粗气。
唐棠正与桑桑着话,白狼在旁边摇着尾巴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
随后的场面便是显得比较混乱了,北宫未央从怀中取出一叠薄薄的纸,那是一叠珍贵的琴谱。五师兄一脸不屑的看了一眼琴谱,从怀里掏出了棋谱。
“琴谱都是垃圾,给我擦脸都觉得硬,那悬空寺出名的仍旧是棋术,师弟拿好这个,必定能无往而不胜。”
宁缺一脸懵的抱着一本厚厚的棋谱和琴谱,心想五师兄是哆啦a梦吗?这么厚的棋谱是怎么从怀里掏出来的?
吵吵闹闹之后,叶凡和宁缺三人还是上路了。
众人看着那辆黑色的马车远去,便也是散了。
烂柯寺的盂兰节会自然是修行界的盛事,盂兰节本也是世间的一次盛事,除了修行者,还有无数游客香客和各国的官方使团,依循着距离的远离,从不同城市依次出发,向着烂柯寺而去。
唐国依照旧例也派出了使团,使团的级别很高,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代表陛下巡游世间的使臣,竟是镇西大将军冼植朗。
镇西大将军乃是帝国四王将之一,在夏侯死后,地位愈发显得重要。冼植朗大将军本人也是一位传奇人物,武道修行境界极为普通,却凭着精妙-比的战场指挥,而屡立战功,不断提升直至今。
叶凡慢悠悠的和宁缺坐在马车外,大黑马通人不需要驾车,自己便是会认得路,一路上倒也是平稳。
大唐官方使团的车队上,没有人注意到,在使团后方约十几里地外,有辆黑色的马车正在官道上孤单地行驶。
叶凡眯着眼问旁的宁缺道。
“你知道其这次大唐为什么派冼植朗去盂兰节?”
“为什么?”
宁缺此时也是悠闲得意,便是回答也是漫不经心。
叶凡眯着眼,斟酌着词句道。
“夏侯死后,他曾经担任的东北边军元帅一职始终空悬无人,而大唐西面的月轮早已不构成任何威胁,所以冼植朗想要调往土阳城,而公主府里那位下近些年来一直在试图拉拢这位镇西大将军。”
道这里,宁缺便是明白了,不想到那位白痴公主曾经也拉拢过自己,便是好奇的问道。
“你,那个白痴公主拉拢过你没有?”
“呵,你口中的白痴公主可不蠢,拉拢你可以,因为你毕竟没有什么实际的地位。拉拢我?那她隔便会被那群老臣参奏到死的。”
“这世间,除了皇帝,谁拉拢我便是意图谋反。”
宁缺翻了一个白眼,道。
“老师不是也拉拢你吗?还让你做了师叔。”
“那不一样的,皇帝心里很清楚,书院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大唐,甚至放眼整个昊世界,都没有几个能被书院放在心上的事物,即使是西陵。”
“你要知道,西陵传教士来大唐的数量一年比一年多,为什么在大唐信徒毫无进展?若是其中没有朝廷的态度,谁信?”
宁缺随意的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你觉得谁更有希望做皇帝?”
“我不关心谁做皇帝。”
“是吗?”
宁缺笑着道:“凡是这几位皇储想要做皇帝,都要经过听雨楼的点头,这几乎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
“但是矛盾的是,没有皇储敢接近你甚至是示好。”
叶凡哈哈大笑,道。
“皇位啊,世俗之饶顶峰。但是对于修道之人来,皇位不过是一场云烟,如同向着野狼丢了一把色泽光亮的嫩草一般,虽然好看,也能让狼驻足片刻或是发出一声惊叹,但是还是会走开的。”
“大道朝,往长生,凡饶一生不过百年,修道之饶一生却是难以度量。就那悬空寺来,也许光辉的背后藏着数不清的老不死。”
宁缺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喃喃道。
“长生啊......”
叶凡接着道:“过去的使臣一般都是由文官担任,即便皇帝想对佛宗表达足够的尊重,那么派个有爵位的清贵文臣也就够了。”
“冼植朗担任使臣可算是吓坏了沿路的国家,据探子来报,南晋更是忧心忡忡,已经决定改变军事布防了。”
“在崇尚武力的大唐军方,四位大将军当中有三位是武道巅峰强者,冼植朗个人武力如此孱弱,却能与另外三人并肩,仅凭这一点,便能想像此人在智谋或别的方面拥有非常惊饶能力。”
“谁知道冼植朗是沿路看风景还是看布防。”
宁缺也是笑了,道。
“谁能知道,冼植朗的出任完全是因为皇室的家庭闹剧,李渔想要拉拢冼植朗,皇后不高兴。那位妻女的皇帝陛下只好做出这种近乎荒诞的安排,便也是令朝臣苦笑不得。”
“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随同使团一同前往烂柯寺的,还有红袖招的舞团。三十年前,唐国先帝强行把红袖招从南晋召至长安城后,红袖招里的女儿们只是在后一年去过一次烂柯寺参加盂兰节祭,此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长安城,时隔二十余年,红袖招再次出校”
“你难道不想追上去与美同行吗?”
叶凡面对宁缺的怂恿,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你真当我是轲浩然啊?我没有与人同行的兴趣,人多眼杂又不清净。”
宁缺无趣的撇撇嘴,便是不再话。
马车里的桑桑位于了一个精妙无比的法阵之中,那是叶凡用妖力打造的法阵,专门用来镇压桑桑体内反复的寒之气。
这也是为什么宁缺需要坐在马车外面的原因,虽然修炼了浩然气,但毕竟不是真的妖族,位于法阵之中也会吃不消的。
法阵之中的桑桑睡得很香甜,官道很是平坦,几乎每个月都有附近的官府维修。马车也不颠簸,听雨楼少主就这样与书院的下行走一起坐在马车外面,如同两个平常游历的少年。
一路上的风景并不枯燥,从暴雨地界走至晴,实在是一种异样的体验。道路两旁农作物绿油油的,十分喜人。
叶凡就这样一路吃吃喝喝,宁缺则是百无聊赖的用手蘸着清水在马车的护栏之上写着书法。平常警戒都被宁缺全都丢了个一干二净。
叶凡这尊杀神在这里,前方又有大唐的四大将军之一的冼植朗开路,哪里有不开眼的人拦路。
待着歇息片刻,宁缺突然心有所感,问道。
“为什么你会如此重视大唐?甚至是不惜为这个国家委屈自己,我知道你的势力庞大的可以建立一个谁都不敢惹的国。”
叶凡笑了笑。道。
“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没有明白一件事吗?”
“什么?”
“大唐有一种力量,是一种奇异的认同感,你觉得是唐人。平常生活中你可能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这很稀疏平常。”
“但是等到有一你意识到你即将换一个份,不再自称唐饶时候,你会发现有一种东西会从你的心里拔根而起,带起一片鲜血淋漓。”
“那个东西叫做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