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并不担心桑桑的病,只要将寒气控制住了,桑桑是不会有事的。在桑桑归位之后,那寒气自然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持与夫子的病分析在叶凡看来都不对,王持的定论是:“先体虚不足,寒入体多年,每每病发一次,便是加重一分。”
夫子则是认为,“先虚寒,内脏骨髓里藏着无尽的寒气息,而修习的昊神辉与那寒相抵消,便是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而宁缺战夏侯时,却是花去了桑桑太多的昊神辉,导致寒之气倒流入体,再也镇压不住。”
他们都是先入为主的认为寒之气是先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谁能想到这寒之力来自冥界。
冥王和昊都是桑桑,准确的应该是桑桑的本体。就像是黑夜白总是一对一样,冥王和昊只是桑桑的两种法则。
寒之气便是冥王法则的体现,太多的昊神辉泄露,导致两个法则的不平衡。法则是控制这片世界的最终手段,是施展出大变化的根本。
法则分为相克和相辅。例如桑桑体内的冥王和昊是相生相磕,而叶凡掌握的风雷之力则是相辅助的。
夺取了属于昊的法则则为逆,若是昊本体降临这片世界,叶凡绝对是第一个死去的人。所以没有人比叶凡更不想让昊本体来到这片世界,叶凡更希望桑桑就这样接管这片世界。
魔宗出现在千年以前,那位创立了魔宗的光明大神官也曾经历过永夜,而最终却是选择死在了镇龙渊的地宫旁的院子里。
证明光明大神官可能知晓了某些秘密,想要永远守住那个秘密。自从知道妖族的广泛存在后以及那段妖族的秘密之后叶凡便是隐隐有感觉。
这是一盘混乱的大棋,无缘无故出现的宁缺,消失的轲浩然,永夜的出现。镇龙渊,黄金大道和旧王。
叶凡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着这个世界,想着魔宗也会祭奠魔王,自己也是靠这个唬住荒人将荒人拉入自己的阵营。
现在细数起来,叶凡已经的势力已经涵盖了大唐,魔宗,书院和妖族。
烂柯寺和西陵他是一直不喜的,南晋和燕国太过于迂腐,且大多都是西陵的信徒。叶凡没有必要去渗透,更没有必要去掌控。
直接镇压让他们感到恐惧就行了,恐惧到放弃信仰。
只是叶凡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莲生三十二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棋子?饕鬄的残魂不是那么容易被莲生三十二得到的,除非有人想让他得到。
那个时候,莲生三十二还没有破五境。
而轲浩然虽然没有走过那一道槛,但是明显实力都可以吊打五境了。从后来轲浩然上西陵杀尽道人便可以看得出来,那些残废的道人之中不少已经破了五境如同仙人一般的存在。
结果却被轲浩然如同砍白菜一般砍成了废人,叶凡不相信莲生三十二哪里来的胆子撩拨轲浩然。
杀死简笑笑这件事本就很可疑,叶凡只能暂时结为莲生三十二的脑子有问题,心里变*。
饕鬄好食,但是不好食人。
若不是有人改了饕鬄魂魄的,叶凡不相信饕鬄魂会影响到莲生三十二成一个超级大变*。轲浩然一定还做了些什么,只是现在叶凡还不知而已。
桑桑醒过来一次,与唐棠了一会话便是又睡过去了。叶凡走出了草庐,清冷的夜风吹拂着叶凡的长发。
院外的湖畔处,陈皮皮双手扶着湖边的木制栏杆,背影看起来很孤独。叶凡不由的有些想笑,便是走近前去轻轻地拍了一下陈皮皮厚实的背部。
“站在这干嘛呢?”
陈皮皮看着湖里的水草和波光粼粼,几口红鲤时不时跃出水面,披着一的星光又落回水里。
此刻,陈皮皮胖乎乎的脸上尽是沉重和落寞,叹了一口气后,陈皮皮道。
“唉!师弟,你到底是什么?”
叶凡有些吃惊,从来只关心吃的陈皮皮竟然开始思考。
“师兄,你不是相对唐棠下手吧?咦!禽兽,她才那么......”
叶凡和陈皮皮之间的称呼一直都是后山最大的伦理争论,叶凡是书院的师叔,而又是陈皮皮的师弟。
两个西陵知守观的四个弟子,除了叶苏之外都倒戈在了书院。陈皮皮一早便是投靠了书院,叶凡成了书院的师叔,而叶红鱼又死心塌地跟着叶凡。
道家知守观便是只有一个叶苏还在坚守着,西陵开始慢慢走向了衰败的道路。
陈皮皮听着叶凡的嘲弄,顿时脸就红透了。费力的争辩着,却又是像一个被班主任发现早恋的口初中生般紧张到口齿不清。
“这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棠棠之间是清白的........”
一阵夜风吹过,叶凡着实被陈皮皮那一声棠棠恶心的不轻,他第一感觉原来胖子玩起恶心来也是如疵心应手。
“师兄,过分了。”
陈皮皮不明白叶凡指的是哪一方面,只是辩解道。
“我们就是牵牵手而已。”
“你还想做些别的什么?”
陈皮皮实在是抵挡不住叶凡的调笑,便是转了一个话题。
“我有些害怕,害怕很多东西,今桑桑病重,宁缺那么着急,就和要疯了似的。我想若是病重的那个人是棠棠,我也会那样吧。”
“宁缺还有那么多人会帮他,到时候我......”
叶凡轻轻的拍了拍陈皮皮的肩膀道。
“放心吧,师兄,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见死不救,你的唐棠没有人敢欺负她。”
“谢谢了。”
陈皮皮还是一脸的惆怅,继续道。
“我和她没有宁缺那种出生入死的经历,也没有那么多同甘共苦。她太悬崖时我也只能看着心疼,但是我们感也很好,有时候也会带着她逛长安。”
“我不能忍受以后失去她,所以我要回去一趟。”
叶凡自然是知道陈皮皮道回去具体是指哪里,西边有一座桃山,桃山的山腰上建造着数座神。
而神的对面,有一座平淡无奇的道观,誉为世间四大不可知之地之一的知守观。
叶凡也是从知守观走出来的,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回去,更是没有想过自己的便宜师父也就是陈皮皮的便宜老爹。
突然间,叶凡发现陈皮皮才是世间最可悲的那个孩子。自己的老爹是知守观的观主,父然不存在。
自己的老爹承载着命,没有心思管他,便是喂了一粒通丸之后便是送到了对手那里茁壮成长。
想来,陈皮皮竟然也能快快乐乐的长大了,也是够没心没肺的。
叶凡望着满湖的星光,自己在水里的倒影摇曳不停。叶凡的眼里也是布满了星光,便是也是斟酌着词句道。
“坦白吗?还是求你老爹接受自己的魔宗的媳妇?”
陈皮皮有些颓然,道。
“总是要见的,我父亲眼中的魔宗的人都是丑陋不堪,心地邪恶的人,自然不会喜欢棠棠。”
“但是!”
陈皮皮的音调提高了不少。
“但是总是要见的,毕竟是父亲。”
叶凡皱眉道。
“如果我是你父亲......”
“额,我是假如,我一定会认为你疯了,被魔宗的妖女骗了。我会把你关起来,直到你完全清醒过来。”
陈皮皮有些害怕的问道。
“若是想不通呢?”
叶凡笑了笑,淡淡的答道。
“关你到死,反正你的境界不如你爹,总归你先老死,不定你爹替你收尸完之后还能活个几百年。”
陈皮皮打了个冷战,幽怨的看着叶凡。
心这玩意还是这么损,自己差点被他带进去。
但是被叶凡这么一搅,陈皮皮只感觉轻松了不少。心不再是那么的沉重了,好像回去也不会那么可怕,只要自己好好便是不用担心那么多。
绝壁悬崖之上,夫子边跟着一个卑微的影,宁缺恭敬的服侍着夫子。左手是牛,右手是清酒。
夫子看着灯火通明的长安城,接受者细微的服侍,偶尔山风拂过,夫子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宁缺陪着笑脸,心翼翼的问道。
“老师,这几年,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夫子夹起一块带着明亮光泽的牛,猛地送入嘴里陶醉的品尝着。
“多吃饭少运动。”
夫子眯着眼睛回答了这个问题,宁缺顿时便是觉得有些蛋疼。
“我在梦里梦见了老师,梦里总是有着三道黑色的烟尘冲而起,大唐骑兵,南晋弩兵和一些和尚都在望着北方,北方黑夜渐渐吞噬着光明。”
夫子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精明的目光露了出来瞥了宁缺一眼,道。
“哦?那又怎么样?”
宁缺的腰更弯了,十分恭敬的道。
“若是一直重复一个梦,学生也不至于如此大惊怪,只是这一次,梦里的老师有一些变化。”
“什么变化?”
“以前梦里那个高大的影总是会对我,黑夜就快来了。而这一次,却是着,时间不多了.....”
“学生不明白,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夫子夹牛的手突然停住了,宁缺抬头,注意到了这一点,夫子又换做喝了一口酒道。
“这你要问你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