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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谈
作者:白起是只猫更新时间:2024-11-18 15:21:01
夜谈

没有人可以阻挡时间的流逝,在程然的忐忑不安中,太阳落山了。

刘怜儿已经张罗好了一桌子饭菜,其实也简单,两碟青菜,一碟炒豆子,还有一只鸡一壶酒。刘方跪坐于主位,向程然一招手,程然赶紧施礼就坐。刘怜儿跪坐于刘方一旁,帮刘方驱赶夏日的蚊蝇。不过看她是不是看过来的目光,程然觉得她对于桃源也很感兴趣。

刘怜儿为二人斟满了酒,饭菜未动,先干三杯。这臭习惯从唐朝就有了吗?程然边想边品味这不知名的美酒,度数不高,入喉回甘。这要放后世,倒有点女士酒的感觉。

只见刘方又要招呼刘怜儿斟酒,程然暗道这老头儿关键时刻还矜持上了,伸头是一刀,总要有人破开这个尴尬的局面,刘方显然是要问自己的,不如自己先开口,先抓住主动权再说。便道:“刘公,如此美酒想必是您老珍藏,今日得饮此酒,实是受宠若惊。”

“小公子乃是世外来人,区区酒水何足道哉?”刘方笑道,“此酒乃是数月之前有一老友带来的手礼,据说乃是西域传来之物,名曰三勒浆。”

得,感情是三勒浆啊,西域波斯人带过来的酿酒之法酿造的,材料就是庵摩勒、毗梨勒、诃梨勒,所以叫三勒浆。材料在酿酒之前一般都是做药材用,以目前的酿酒工艺,酒精度撑死了二十五度左右,叫它果子酒也不过分,这对于后世的山东出生喝惯了白酒的程然,属实不叫事。不过因为原材料运输困难,这酒价格不菲,相当于后世的拉菲茅台,可不是一般人能喝起的。感情这刘老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隐世了还挺享受啊。

“老夫当年大败林邑,多年的朝堂生活早已厌倦,便暗中安排贴身心腹,制造了假死,后便隐居于这河北道,后来天下大乱,十八路反王起事,天下大乱,百姓涂炭,老夫倒也落个自在。”说到此处,老头儿似乎有些伤感,稍作停顿,继续说到,“适逢数月之前,老夫的老友袁天罡云游至此,我二人把酒言欢,老夫儿子已然病逝,虽留下怜儿,但怜儿终究是女儿身,可怜我这一身本领无人继承。老友善卦,当即卜卦,吩咐老夫于那驰道开设茶摊,言不出半载必碰一奇人,可承我衣钵。并留下一坛三勒浆让我招待于你。”说完,便目光炯炯地盯着程然。

得,明白了,问桃源之事是小,收徒弟才是真。害老子白忐忑了。程然啊程然,老天还是保佑你的,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立马就有一个大佬伸出大腿让你抱,尤其是现在天下初定,四周蛮夷虎视眈眈,兵家太吃香了,将来闹不好能封侯拜相的,那这一辈子也值了,不过这袁天罡真这么神?日后得见得好好讨教一番。拜师?后世从幼儿园到大学,教自己的老师还少了?也不多这一个。想罢,纳头便拜,道:“今桃源已尽毁,然孑然一身入世,孤苦无依,承蒙刘公看得起小子,小子愿入先生门下。”

“好!”刘方大喜。而后刘怜儿端过一盏茶,程然很有眼色地接过,给刘方敬茶。礼成。茶摊以后自然是不用再出了,感情人家就在等自己呢。于是,程然有了师傅,还赠送了一个师姐。师姐今年十四,自幼跟爷爷刘方学本领,可谓是文武双全。问及程然年纪,天哪,总不能说自己后世的年龄吧?穿越之后变小了,鬼知道小了几岁啊?又不能犹豫,只得脱口说出十四岁,只是把生日说的比刘怜儿小了两个月。

刘方没有继续追问桃源之事,都收为徒弟了,有的是时间去问,不急于这一时。三人开始吃饭,虽然饭菜有些凉了,但时值夏日,倒不打紧。

程然早就饿了,待到刘方夹过第一筷之后,便迫不及待的伸出了筷子。吃了几口便放缓了速度,刘怜儿见状,开口问到:“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没有,饭菜很好,只是师弟口味重些,这餐食少盐寡味了些。”程然根本就没考虑过唐初食盐的珍贵性,只当是老师一家口味淡罢了。

刘方叹口气道:“今天下初定,但前几年兵灾的后果未除,男人多战死,余留妇孺,山东等地海盐运不到这河北地,老夫曾在五里之外的山中发现过一片盐矿,可那是毒盐,曾邀几位郎中尝试以药石解其毒,奈何无功而返。”

难怪唐初盐可以私营还没有税啊,感情是生产力不足啊,老百姓哪怕是军队都无法保证食盐的稳定供应,收个屁的税啊,每年就那点产量,官府也看不上啊,不过老师刚才说什么来着,发现了盐矿?矿盐提纯对于程然来说,不难,药石不能解其毒,活性炭能啊。看来古人对木炭的认知只是停留在烧火做饭上而已。

想到这里,程然开口道:“师傅莫要伤感,徒儿自有矿盐除毒之策,待明日让师姐带我前去,拉一车盐石回来,咱们就制盐,自己吃,还能卖一些补贴家用。”

刘方、刘怜儿大惊:“你会制盐?”

“师傅,师姐莫要惊讶,这只是我桃源的基本手段而已,就连我桃源的孩童都会,只是现在就剩我自己了。”程然答道。

“莫要等明日了,现在就去,怜儿你去叫福伯驾车,去盐矿。”

怜儿刚要去喊福伯,便被程然拦下了:“师傅莫急,制盐不急于这一时,我们今晚只需做准备工作就好。准备石磨,锅,灶,纱布,木炭就好。”

石磨,锅,灶家里都有现成的,于是程然与刘怜儿便开始烧木炭,在地上用泥巴垒出一个大烟囱状的泥桶,下粗上细,底下留一进风口,把木柴放里面点燃,待到木柴全部起火之后,再用泥巴把所有口全部糊上,明早必然会是一炉好木炭。

本来还要准备蒸馏水的,但程然不想费事了,刚才看了院里水井里打上来的水,水质很好,明天把水烧开过滤一下问题不大。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明日去挖盐矿了。

这晚,程然睡得很香,几天来的高警惕让他真的累了。至于刘方与刘怜儿今晚睡不睡得着,那就不管程然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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