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有再出发,跟踪者隐藏地太好了,目前来看,至少有一队人马在己方前面监视,为今之计最好是在岐州与程处默汇合,先把后面的人解决掉最好。
派两名老兵买了些干果去城门口摆摊,一来和程处默汇合二来密切监视新进城的可疑人员。
程处默算是单枪匹马的来的,城门口老兵是长孙家的家将,自然是认识这位小公爷的,收了摊子,引着程处默来到程然等人所在的客栈,太阳已经落山了,四人干脆叫了饭菜到二楼客房中吃。四个老兵没有进屋,而是坐在楼梯口的桌子上喝酒。
程处默带来了他的鹞鹰,还带来了程然的狗子天狼。天狼的到来让程然也很惊讶,问了之后才知道是刘方托刘怜儿送给程处默带过来的。有了天狼的到来,程然心里踏实了不少。
“处默,你来的路上可曾发现有可疑的跟踪者?”程然问到。
“有那么两个人,快到岐州城时发现的,他俩也没进城的意思,虽然穿着是商贾的样子,但走路步伐轻盈,腰里别着短刀,倒像游侠儿。”程处默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便上前搭话,这时候他们看到天狼,竟然向天狼施礼,太怪异了。我便暗暗加了小心,手都握到刀把子了。”
“看现在情况,还是你把他俩解决了呗?就这俩人还值得小心?”尉迟宝琳可能觉得程处默在吹牛,直接说到。
程处默并没有理会尉迟宝琳的托大,喝了口水接着说到:“不怕兄弟们笑话,那两个人直觉告诉我并不简单,我没有把握。”
“那你也没受伤啊,浑身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莫非又用了什么阴招儿?”长孙冲问到,这还是这些年来第一次见程处默这么谨慎。
“我没动手,是皇宫的内侍动的手,他们用的吹箭,萃了毒,把那两人麻翻了,然后绑起来押送回长安了。”程处默说的很平静:“是的,兄弟们,陛下派了密探,我们哥几个是明面上的,陛下暗地里派了多少密探根本不知道,说到底我们都是勋贵之后,在陛下眼里就是小屁孩,这次的任务就像过家家吧。”
很无奈,众人陷入沉默,终究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还不被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当盘儿菜,估计李幼良都不会把自己几人放在眼里,之所以没发现尾巴,可能尾巴都没跟踪自己,人家可能去和皇宫的内侍们去争斗去了。
程然抚摸着天狼的脑袋,突然觉得自己要把唐朝建设成煌煌盛唐的理想变得遥不可及,变得有些可笑,靠剽窃杜牧得来的文科状元,靠被穿越改造身体得来的武状元,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朝堂上有房谋杜断,有千古人镜魏征,有军神李靖,有无数的能臣名将,自己呢?一个披着十四岁外壳的二十九岁后世穿越青年?或许在唐朝继续躺平也不错吧,反正混了个侯爷的身份,富贵一生也不错。
“人总是要成长的,幼虎刚出生也只会吃奶,我不觉得这是朝堂中各位叔伯对我们开的玩笑,我更倾向于这是对我们兄弟的考验,我家的猎犬也是从小时候让它和鸡鸭开始搏斗来训练野性,这次既然有皇宫的内侍随行,我们兄弟更应该放开手脚,有一番作为才是。”长孙冲这个大哥当的称职,可能这也和长孙家的家教有关,几句话就打破了低沉的气氛,“三弟上次在回春楼作的歌好啊,红日初升,其道大光……与国无疆!”
程然汗颜,自己剽窃了谭嗣同先生,却还没有这帮大唐的纨绔理解地透彻,就冲这种觉悟,大唐走向鼎盛也是必然,为刚才的消极在内心做了一个检讨,向杜牧和谭嗣同先生说一声对不起,作为华夏民族的一员,作为一名中国少年,程然觉得为了今后中华民族免遭屈辱,自己必须奋斗。
“处默,大哥说的对,这是长辈们对我们的保护和锻炼,任务还是要漂漂亮亮的完成,内侍有没有和你交谈?”程然收拾心情,准备把这次任务当做是一次考验,便开始积极收集有用信息。
“有的,他们告诉我那两个人是突厥人扮的,把那两人的短刀留下了,还给了我一面腰牌,就这些。”程处默也振作了起来,说完便从包袱中掏出短刀和腰牌。
刀短且弯,确实不是唐刀,腰牌上刻着大内特使,先斩后奏的字样,看样子就是专门给自己几人的,因为程然等人想破头也没想出来大唐哪个部门会有这样的腰牌。腰牌上刻着龙纹,一看就是真货,因为私刻龙纹会被杀头,全家流放。
“既然如此,不用白不用,咱们就不等开城门了,想必有这腰牌,出个城也是小意思。”程然说到“既然人家已经走到咱们前面去了,那咱们就先一步出城,来个守株待兔。”
众人一拍即合,便马上休息,天刚黑不久,现在出城就不是一踏尾巴了而是甩开尾巴了,怎么也要等到鸡叫头遍之后再出城,而在此之前自然是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鸡叫完头遍,正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除了要出摊的商家小贩,没人能抵挡住这个点的美梦。程然猜测尾巴也一样,既然走在前面溜哥几个,想必也是不把哥几个放眼里。
程处默还是生面孔,便让程处默提前拿腰牌出城,并嘱咐好城门官正常点开城门,只是把岐州城常见的客商悄悄引去其他城门,岐州城北门只放行生面孔的外地客商。这样就能先筛查一波了,程处默前方埋伏,不愁抓不到这狡猾的尾巴。
程处默带着他的鹞鹰骑着马走了,程然等人收拾好细软,会过账之后等到鸡鸣三遍之后才往北门赶去,不能去太早等着,万一双方碰上了,人认识自己,自己又不认识人家就打草惊蛇了,反正有程处默再前面挡着,也不怕跑了‘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