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和刘怜儿计划出冀州,沿着运河南行,到达黄河后便可以沿着黄河一路西进到长安。
运河上商船官船来来往往,水手的号子声倒也为旅途平添了几丝乐趣,后世的程然就计划过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以如今这种方式踏上路途。
程然自是心情怅然,与刘怜儿说说笑笑,四天时光转瞬即至,东都洛阳便近在眼前。程然即兴开口:“一条玉带通南北,九朝古都入梦来。”虽然被刘怜儿嗤之以鼻,程然倒也自得其乐。
不愧是九朝古都,城墙高大巍峨,宽大的护城河围绕,城门口车马行人络绎不绝。城墙上的斑斑刀弓之痕无不向世人吟唱着血与火之歌。
“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洛阳八十七年未曾城破,占尽地利。王世充一代枭雄,坐拥精兵四五万,手下大将更是不缺。然仍旧被李世民击溃,手下大将程咬金,秦琼,罗士信降唐更是可见地利不如人和。正是“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正在程然陷入那血火画面之时,一声赞叹传入耳中“小兄弟见地果真深刻,引孟子说今朝,鞭辟入里,在下在这洛阳城空活十六年,实是汗颜。”说罢朝程然拱手一礼。
程然还礼道:“兄台过谦了,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王玄策。”
“程然,这位是在下师兄刘远。”
说罢,刘怜儿也拱手一礼,却并未说话。程然心中却是对这王玄策颇有了解,虽然后世知道王玄策的人不多(官位太低,史书未立传),但这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狠人,一人灭一国,扬国威于印度。确实值得交流。
三人并行,进入洛阳。三人很自然的找了一家不错的馆子,要了酒菜,边吃边聊,本来程然和刘怜儿也打算要吃饭了。
“看两位兄弟风尘仆仆,欲往何处?”
“我兄弟二人自河北而来,欲往长安。”
“程兄文采斐然,刘兄腰配横刀,如今往长安可是为了参加朝廷的冬试?”
程然摇头表示不知。
王玄策哑然一笑,继续说道:“今天下初定,人才凋零,百业待兴,陛下重开科考,且此次科考更是陛下钦点,天下仕子不必乡试,皆可进京赶考。虽然时间仓促,确是机会难得。文考之后便是武举考试。程兄文采非凡,看刘兄想必也是武艺超然,在下倒觉得不妨一试。”
程然也这么觉得,后世经历过各种考试,现在来到唐朝有这机会岂能放过?嘴上却说道:“王兄自然也是饱学之士,何不一同前往?”
“程兄相邀,岂可不去,不过家中父母尚未安顿,此去长安倒也算交通便利,待安顿好家中父母便赴程兄之邀。”
又聊了许多风土人情加之年轻人之间的吹牛打诨,两人自是笑声不断。王玄策与程然再次约定了长安相聚之后便自行离开。对于刘怜儿的沉默王玄策也只当是武人不善言辞。
“师姐,此去长安愈发地有趣了。”
“切,想要参加科举那就抓紧修习,你现在文不成武不就的,去了也是垫底。”虽然刘怜儿也很希望这个小师弟去参加科举,但嘴上却不饶人。对此程然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果然还是师傅不在,师姐为大,善解人意的师姐为了在冬考之前让程然学有所成,果断否定了在洛阳城留宿的计划,在洛阳市集上买了一把廉价弓箭决定连夜赶路,反正也不指望射箭,是晚上让程然举着瞄香头练眼力的。
白天在路上跟车负重狂奔,在车板上休息的时候又要背诵经典。晚上在宿营处举弓瞄香头,刘怜儿还教了程然一套刀法和一套枪法,练了一天之后刚能完整地使出来就要用树枝木棒和刘怜儿实战,不出意外,被揍得鼻青脸肿。小天狼也不得清闲,每天被刘怜儿征用协助她打猎。
四天四夜,程然过的痛不欲生,不过武艺有了进步,用刘怜儿的话说就是能勉强能打两个王雷那样的毛贼了。程然只当她在胡说,因为现在的程然觉得自己最少能打三个!恨恨地瞅了一眼刘怜儿,牵着驴车往近在咫尺的长安城跑去,惹得车板上的刘怜儿开怀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倒让程然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