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兄弟莫恼,屋里详谈,有美酒佳肴。股份还是要谈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进屋喝几杯。”程然觉得自己已经做足姿态了,然而看样子,这几位丝毫不领情。
“怎么?要姑奶奶亲自请你们吗?”李贞英的声音传来,这四位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入大堂。
程然根本不知道在大唐勋贵是不和平民谈的,尤其是程然这种“小二”,大唐有好多小二是贱籍,就算了被勋贵打死也只是赔点钱了事的那种。
“留下你们的入股钱,每家一成份子。”李贞英接着说道。
程然看看李贞英,再看看刘怜儿,刘怜儿对自己点点头,才明白过来,幸好是自己昨晚把计划告诉了刘怜儿,自己现在在大唐,还没有和勋贵平等对话的权利,想到这里,程然也只好无奈地攥了攥拳头。
送走这帮二世祖,李贞英也告辞而去,虽然还没有营收,但第一笔资金已经到了,四位大少爷留下了一百贯钱。
程然吩咐福伯去招两个伙计,蒸酒的事还是不好假外人之手,说到底还是没人啊,程然心中的想法在施行起来总是掣手掣脚。
愁眉苦脸间,见李贞英去而又返,刚要起身迎接却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近半百的庄严男子,衣着简单却做工精美,再看李贞英那副乖乖女的样子,程然有八成把握确定,李靖来了。
赶忙起身迎接,招呼落座。
“就是你小子拐骗我家女女开酒馆的?”李靖落座,不怒自威。
这就冤枉了,虽说自己一定是要抱个大腿的,但也不是非抱你李大将军的大腿啊,和你闺女结识那实在是机缘巧合好吗?
“李伯伯误会,小子与师姐曾萌大小姐援助,无以为报,便送了大小姐几成份子聊表心意罢了。”
“区区一间酒馆而已。”李靖言外之意很明显,他李大将军还看不上。虽说他也不是贪财之人,但你程然总归是用了他李大将军的名号啊,那四府的回礼都已经送到了。否则他才懒得亲自跑过来一趟。
“伯伯此言差矣,且稍后片刻。”真是瞌睡来了枕头,正要把酒精推广到军队,这军队的大头目自己找上门来了。
程然起身回到后堂,提了两坛子蒸好的高度酒走了出来,放在李靖面前,开口道:“伯伯请看,这是蒸出的烈酒,只是宴饮的话自是无关紧要,三勒浆,葡萄酒皆是宴饮佳品。不过这烈酒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清洗处理伤口,伯伯一生戎马,自是知道军阵之上死伤有五成来自伤口的感染恶化,而用烈酒处理过后,伤口感染率能减少八成。伯伯以为如何?”
嘶,李靖倒吸一口凉气,八成!哪怕是五成,三成李靖都会立马把它列为军需。想想那些追随自己最后却死在伤病营中的弟兄,不禁心情低落。眼镜红红的盯着程然:“此话当真?!”
“眼下虽无战事,但十六卫中每日操演必不乏伤病,伯伯提这两坛酒交给军医,用过之后效果便知。”
李靖思虑良久,抬头看向程然:“你师从何人?”李靖一瞬间想了很多,如果这烈酒作用真如这小子所说,那列入军需便是板上钉钉了,而且还要做好保密,这小子的底细要查清。
“家师刘方。”
李靖眼镜眯了起来,正要继续发问却被程然打断:“伯伯勿惊,家师当年是假死隐退,伯伯如若不信,现在便可去我家中一验。”
李靖起身:“没想到是刘公弟子,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必登门拜访刘公。”说完便留下李贞英,提着两坛酒走了,行色匆忙。
李靖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向皇宫走去,才到宫门,便早有内侍禀报了李二,李二也很好奇这不年不节的李大将军提着酒来干嘛?难道要给朕送美酒?这不是李靖的作风,急招内侍宣李靖觐见。
“微臣李靖参见陛下。”
“免礼,爱卿所为何来?”
“陛下,今日微臣得烈酒两坛,听闻可以处理伤口减少感染溃烂所带来的死伤,如用于军队,可大大提升我唐军战力,微臣不敢擅专,特请陛下定夺。”
“有这等事?此酒是何人所赠?”
“回陛下,是一叫程然的少年所赠,此子乃是前朝卢国公刘方之徒。”
“刘方?刘公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听程然所言,刘方当年并未去世,而是诈死隐居,微臣明日便会去刘府拜访,一探究竟。”
“也好,明日朕与你一同前往。”
李靖留下两坛酒,躬身施礼告退。
“来人,传太医。”李世民也不拖延,能减少伤口感染带来的死伤意义太过重大,十四岁就开始领兵打仗的原天策上将十分清楚其中的重要性。
命太医把烈酒带回,找十六卫中伤员依法施为,伤口变化每日来报。
再说程然这边,正好李贞英又来了,作为大股东程然自然要让她出点力,一是为了保密,二是为了提高利润,便开口向李贞英要人,可靠的人。程然准备不光蒸酒,想把酿酒坊也一起置办起来,提高产量也提高利润。
李贞英倒也爽快,一口答应。不过成与不成,能出多少可靠的人还要回家与父亲商议。因为这些可靠的人都是家里的家臣家将,只有家主父亲才能调动他们,自己还不够格。
程然释然,总归是有希望的,约定好了明日酒馆汇合便各自告别,收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