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程然把来福交给福伯,便着手准备用买来的两坛子酒蒸点酒精出来给来福消毒。不出意外这点伤口会很快愈合,低价捡了匹好马,真是赚到了,程然暗道。
喊来福伯架锅,准备蒸馏酒水,用院子里的竹子砍一根细的,打通,在火上烤出合适的角度,在锅盖上开一个孔,用麻布缠绕竹管的一端固定在锅盖的孔上,再用胶泥密封,竹管上也缠了一层湿麻布就算完事。再找一个坛子收集蒸馏过的酒液。
众人看着程然自己忙碌,脸上满是好奇,程然脱口说到:“酒精也就是乙醇的沸点是七十八度,水是一百度,因为沸点不同,我就能把酒精通过蒸馏的方法提纯出来,虽然多少还会掺杂一些水分,但是消毒够用了。”
刘方、福伯一脸愕然,刘怜儿直接开口问:“师弟,你说的是什么?什么多少度,酒什么水什么的?”
得意忘形了啊,这是在大唐,后世的术语说出来不被人当癔症已实属不易。
“奥,就是说可以通过加热来让酒更烈,烈酒是可以用于伤口的消毒的。只是这锅酒万万不可烧开,大约烧到水中冒小气泡就可以了,维持住这个状态等烈酒顺着竹管流出就算成了,不过以咱们现在的条件烧酒,就全凭经验了,我也是第一次煮,成不成的心里也没谱。”
“然少爷,您要是只把酒烧到冒小泡的话,老奴倒是可以代劳,老奴自幼伺候老爷,劈柴烧水自然不在话下。”
人才啊,程然就算是后世穿越来的,生活经验确是无法和活了几十年的福伯相比。非常开心地交给福伯去烧火了,叮嘱好福伯竹管上的麻布干了就用水淋湿。
“然儿,你这是何学问?”
这就问的比刘怜儿讲究,程然恭敬回答:“回师傅,这是格物学,最是讲究实用,学好格物学对提高生产力作用很大。”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物理比较准确,只能临时扯到提高生产力上。
好在刘方也没深问,因为刘怜儿看到蒸出来的酒液便想拉着程然去看,说了句好学问,以后出仕可能会造福百姓之类的就回屋去了。可能是想以后机会多的是,老爷子的养气功夫确实到家。
看看已经蒸出的约有一茶碗的酒液,没工夫搭理满脸好奇的刘怜儿,立马取了酒液去给来福的伤口消毒。
来福真的是匹好马,很通人性,忽闪着大眼睛任由程然给他清理伤口,程然能感受到他因为疼痛在颤抖,但他依旧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程然施为。仔仔细细处理好伤口,又让刘怜儿帮自己从院子里采来几株蒲公英洗净,捣碎了给来福敷在伤口上用布条仔细地包扎起来。蒲公英是好东西,内服清热解毒,外敷可治溃破感染,程然小时候在乡下就用过。不出三天,来福的伤口差不多就可结痂了。
此时的福伯又蒸出了一小茶碗酒液,三人分尝,酒液清澈,酒味香烈。福伯与刘怜儿大为惊奇,蒸起酒来更加卖力,打算连夜蒸完这两坛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记不太清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和福伯一边蒸一边喝,刘怜儿不喜多饮,喝了一小点应该问题不大,自己和福伯边喝边聊,后来就不知道了,看看自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估计是被刘怜儿拎到床上的,喝酒误事啊,不过也说明蒸馏成功了,蒸出的酒五六十度是有了,甚至还高。
晃晃沉重的头,来到院子里,打一盆井水直接就把头杵进去,冰凉的井水消退了最后的醉意,洗漱完毕便要去找刘怜儿进行今日的课程。
家里来客人了?听到刘怜儿还有一个陌生女子的对话声,程然准备过去看看。
李贞英来了,昨日在东市确实告诉了她住址,她也说过改日来拜会,不想隔日就过来了,但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
两个女人说话,程然自是插不上嘴,露一面就算知会了,留两个女人在客厅叽叽喳喳,自己去后院练武去了,冬考在即,抓紧时间才行。
一直临近中午,李贞英才离开,刘怜儿还送了她一小壶昨夜蒸的酒,看来习武之人不分男女,都能喝几口。
明白了,不是拜会,感情是这李贞英找刘怜儿切磋武艺来了,昨日在闹市中不方便,今日一大早便过来了,知道刘怜儿女儿身之后,更是高兴。刘怜儿没有说谁输谁赢,总之她们俩打过之后便成了所谓的闺中密友。李贞英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了刘怜儿有空去李府做客,当然,带上程然也行。刘怜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挑眉看了看程然。也行?感情自己还沾了刘怜儿的光,明明昨天自己才是仗义出手的第一人!
这就怒了,抓起长枪便操练起来,下次见她一定也切磋切磋,也让李贞英知道自己也不是白给的。惹得刘怜儿一阵发笑。
没见福伯,饭点才见福伯赶着驴车拉了一车酒回来,原来是刘怜儿福伯觉得蒸的酒比世面上的酒好喝太多,是门好生意,虽然刘家还有不少积蓄,但总归坐吃山空,人在长安,居之不易。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毕竟不是老爷子做公爷那会儿了。这是刘怜儿和福伯的决定,这种小事刘方照例是不太管的,活的恬淡。
家里就没笨人,倒是自己后世躺惯了,只管拿工资就行,显得像条咸鱼。赞扬了福伯的勤劳和刘怜儿的贤惠,对自己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提出谴责,准备吃过饭就投入到下午的学习中去。却发现刘怜儿脸红了,夸她贤惠而已嘛,这脸皮确实薄了点。
下午程然跟着刘方学习课业,刘怜儿和福伯自是去张罗酒馆的事宜去了。租铺面开店的事,程然也不咋懂,不过还是在刘方教授完课业后去找他们了,帮忙干点活还是没问题的,程然自认为自己一直很赶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