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向前行了一步,飞青一把扣住南宫翎。
“玄公子,你肯舍命救潜舞那样的贱人,莫非还不肯和我飞青先做一个朋友,我飞青虽没有那贱人的姿色,可我行得端正,这岂是那贱人可以比得了的。”飞青说起话来眉飞色舞。
南宫翎现在并不想惹事,更何况别人只以为他是玄刑而已。若是旁人知道玄刑还有功力,恐怕宁愿付出大代价也要除去他吧!没有人肯留下可能成为敌人的人。
“姑娘说话有些重了。”南宫翎道。不管如何,他还是不喜欢别人这么说葬亦,当初,她将葬亦逐出碧玄宫,也不曾想葬亦竟然化名潜舞,做了天下皆知的花魁娘子。其实,南宫翎相信,不管葬亦是否是青楼女子,她都是一样的纯净。
“是吗?玄公子不喜欢,飞青不说了就是,不过,飞青相信,玄公子应该知道那样的风尘贱人是不值得公子喜欢的。”飞青并没有看出南宫翎的不悦。
现在小巷一边的玄陌蘩漪心里隐隐作痛,她看到飞青扣住了南宫翎的手却安然无恙地活着。
葬亦也是相当震惊,说到底,就算是碧玄宫的人也没有人敢碰南宫翎啊!通常,敢这般接触南宫翎的人,都注定了只是一副尸体。
便是害怕自己没有失去功力的事情被人所知,也不应该任由这个飞青嚣张啊”
“姑娘,你话太多了。”南宫翎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变化,飞青还扣着南宫翎的手。
“公子,你莫不要不信,我飞青眼光向来准,今个我是看上你了,你就是我飞青的人了。我相信你,那么我会为你付出一切,远好过那个贱人。”飞青有些得意。
“生命呢?”南宫翎问,看着前方的树叶。
“生命?”飞青疑惑地问,垂下头来思考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放开了南宫翎的手,抹了一下额前的发,道:“玄公子,哪里有需要我飞青付出生病的地方嘛!开玩笑,开玩笑,不曾想玄公子也这般幽默。”
“不曾想宫主也这般幽默?”葬亦冷笑,看向玄陌蘩漪:“二宫主,可曾想过宫主也这般幽默?”话及此,眼角有热泪滑下,赶忙拭去,再讲目光投向了彩月,“我且先带这丫头回碧玄宫吧。”
再葬亦扶走彩月时,玄陌蘩漪才冷冷开口:“你在我面前落泪的时候就已经输给我了。”看着葬亦,红衣飘起,映红了狭长的小巷。
葬亦顿住脚步,回转头来,凄婉地笑笑“在我叫你二宫主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输了,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不会承认。”葬亦眼角的泪水泛着光,白色的薄轻纱在玄陌蘩漪的红色下显得特别的单调。
“其实,没有你,没意思。”玄陌蘩漪笑笑,眸子里装着星辰。
葬亦回以一笑,拖着彩月离开。同时,还在奇怪:“为何我碰到彩月,她会没事?”
于此同时,玄陌蘩漪也想:“宫主为何知道葬亦能碰彩月?”复看向南宫翎,却见飞青依旧好好地活着,不免觉得心里有些落寞。
“飞青,你因何活了这般久?”玄陌蘩漪计较着。
“玄公子,何必恋着没有资格被爱的人?”飞青继续问。有那么一点不知死活呢!
话才说完,脸色变黑,倒在了地上。
玄陌蘩漪这才露出了笑容,走到了南宫翎旁边。
“我以为……”玄陌蘩漪刚开口就又停了下来,她怎的差点忘了,南宫翎只喜欢实力和利益,对话语没有任何兴趣。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南宫翎这一次竟然理了玄陌蘩漪:“议论是要付出代价的。”
玄陌蘩漪点头,却是如此,议论是需要资本的,而没有资本的人,只有付出特别的代价。
“宫主,您的人,再如何也只有您能说。”玄陌蘩漪接口。就像是自己,只有南宫翎能议论自己,若是旁人,议论了就得死。
南宫翎转身离开,只是在背对着玄陌蘩漪的那一瞬间,蹙着眉咬了下嘴唇,伤没有好,还是很痛苦呢。但是,他是她们的神啊,怎么可以让玄陌蘩漪看出自己的脆弱。
“果然呢,一切都变了。”玄陌蘩漪暗自感伤,她和南宫翎始终能说的话是越来越少了,真的害怕某一天他们会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宫主。”玄陌蘩漪突然跪下。
南宫翎愣住。却强撑着不回头,他并不是铁打的人,也会心疼,也会心软,真害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拥玄陌蘩漪入怀,心里惦念了六年的人啊,真的相聚,却只能装作不在意。
“说。”南宫翎不知道玄陌蘩漪要做什么。
“宫主,属下……”玄陌蘩漪哽咽了,她想恳请南宫翎不要对自己这么冷漠,可是,却不知道有什么理由提出这样的请求。
南宫翎道:“客店的人话太多。”然后,并不理会玄陌蘩漪要说的话,玄色的袖子一抚,不带起半点尘埃便安然离去。
“可是宫主……”玄陌蘩漪话未完就只能看着南宫翎离去,只是一个人失望地道:“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
“葬亦输了,而我又何尝不是输了个彻底?”玄陌蘩漪死死盯着自己鲜红的衣裳,继而,嘴角一勾:“宫主,我是你的剑行吗?”
树上有一张残叶落下,玄陌蘩漪汇起内力一掌打向落下的叶子:“翎,我会为你扫掉所有不该存在的叶。”
小巷的尽头,南宫翎转身的那一刻,故意暼了一眼玄陌蘩漪,闭上眼睛:“对你冷漠,是想你收起你的凡心,我怕你对我有心,我的事便会让你彻底陷入无尽的血腥之中”
玄陌蘩漪进去客店,冷冷一笑,随手拔下了靠近自己的人身上的配剑,将客店的人一个不留。
眼角有一滴血珠,剑已经被鲜血染红。
“其实,红衣和黑袍一样,染了鲜血都不会被看出来。”玄陌蘩漪扔掉了手里的剑。
在被血洗的客店,玄陌蘩漪一身红色淡然地走出,风吹起她的红衣也缭乱了她的发丝。
血腥味正在肆意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