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严回去,却并不见林晨锦。
夜严紧紧握着手里的簪子,手心里的血染在了簪子上。看着地上的链子,夜严方说:“也亏得你醒得早跑得快。”
本来只是想要林晨锦扮演好她喜欢的轩轩的角色,可如今,他不需要任何人扮演轩轩。如若林晨锦没有走,他便会杀了她。
夜严将手里握着的簪子打开,看着簪子上的花纹勾起了嘴角,眼睛霎时变得明亮。
随意地拿了一块黑色的不调擦了一下手心里的血,只是,刚一擦又有鲜血流出。还有手掌边缘已经有了擦不掉的血迹。
夜严愤怒地将布条掷在了地上。
“何必带回林晨锦?”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副银色面具,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完全遮住了。唯留下口鼻眼。
“门主都知道了?”夜严看着来人。站了起来。
白衣男子示意夜严坐下:“她并不是邓轩轩。”白衣男子正是醉玄。玄轩门的门主。
“现在她确实不是轩轩。”夜严答。又让了位:“门主请上座。”
醉玄坐下,才看了夜严一眼。无奈的摇头:“以前也不是。”
“以前无所谓,只要她肯扮演好轩轩。”夜严复看了醉玄,紧握着双手,手心的疼痛又加深了许多:“门主,不是因为属下的事情才来的吧。”
醉玄替自己倒了一杯水,不回答夜严,却重新起了一个话题,道:“我们已经找了她良久,却不曾有消息传来。你是否也应该收了心?对这么一个生死未卜的人,不值得。”
“值。”夜严铿锵有力地回答。看向醉玄:“门主,轩轩还活着。”
“徒是你的希望罢了。”醉玄狠狠瞪了夜严一眼。
“门主,请继续为属下寻找轩轩。”夜严下座,单膝跪在了醉玄的面前,将手里那染着鲜血的簪子呈在醉玄的面前。
醉玄拿起簪子,仔仔细细一看,后退了半步。
“纹理一点不差,这正是轩轩的东西啊。”夜严道。
“那与我比较一番。”醉玄手指摩擦着这只白玉簪子,命令夜宴去拿了另一只。
夜严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了另一只簪子,簪子是一只木棍所制成,醉玄拿过去一看,两只簪子上的纹理确实是一摸一样。
“这只是轩轩以前的。”夜严看着那一只木棍簪子,以前的轩轩也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也只戴的上这样的木棍了。
“这只白玉簪子你是哪里来的?”醉玄问到。
夜严伸出自己的手掌,让醉玄看到自己手上的伤。
“你苦苦找寻她,她却伤害你。”醉玄叹息着,很是为了夜严不值,随手扔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给夜严:“这是止血的,赶紧涂上吧。”
夜严接过,打开瓶口,将里边的药粉洒在了伤口上。
“他怎会知道是我?”夜严道。这么多年了,再相见,人已不同。他尚且不确定能认出邓轩轩,又如何敢希望邓轩轩能够认得出自己。“伤了我,无所谓。只要她还活着。”
“你不该将林晨锦当做她。”醉玄道。看着地上的链子。
夜严对着屋顶苦笑了两声:“林晨锦,算什么东西。她以为门主你就是世人眼里的纨绔子弟,竟然喝下美人殇避婚。不过是爱慕虚荣的贱人,她哪里会是轩轩。”
醉玄听着夜严的话,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当初,他将白玉箫送给林晨锦时告诉林晨锦自己是庆容慕,林晨锦却不曾反应过来,这三个字反过来念不就是慕容倾吗?
“你已经知道了?”醉玄问。已经知道林晨锦就是那个和我有过婚约又避婚的女子吗。
“打从看到她有门主你的萧后就一直是明白的。”夜严说着。
“那你如何这般对她?”醉玄不解。看着地上的链子:“她若是扮演不好邓轩轩的角色,你是不是还会杀了她?”
“既然门主和她已经没有了婚约,如此贱人,杀了又有何妨?”夜严反问着,“恕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话,门主你也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吧。”
醉玄一笑。不再讨论林晨锦,只问:“那邓轩轩你确定还活着?”
“我宁可相信玄轩门实力不够找不出她,也不相信她不在了。”夜宴斩钉截铁地回答,眼神坚定的看着醉玄。
“为什么?”醉玄压制住心里的怒气,玄轩门怎么可能实力不够呢?
“夜严,倘若邓轩轩真的活着,你有没有可能因为她背叛我玄轩门?”醉玄心里这般想着,心里犹如千斤重,暗自下了决心“邓轩轩,你若不能是我玄轩门的人,我定会找机会解决你。”
“为什么?因为她是邓轩轩。”夜严回答。看向醉玄,希望醉玄对这个解释能够满意。、
醉玄看向夜严。
“因为我是夜严。”夜严又补充道。
因为她是邓轩轩,因为我是夜严。所以不会不值得。
“我会继续找她。”醉玄道。
“谢门主。”夜严跪下。
醉玄将两只簪子放在了桌上,便离去。走出门口,醉玄自言自语道:“我自然会找她,而且比你先找到她。”
只有先找到她,才能够有足够的时间知道邓轩轩会不会与玄轩门为敌,才能够知道邓轩轩是亡还是留。
夜严站起来,盯着桌子上的簪子,松了一口气,道:“谢谢你还活着。”
只有你活着,我才能够看到希望。没有你的日子,走在哪里,都有寒风来袭。
夜严看向自己的手掌,醉玄的药是很好用的,血确实止住了。夜严去找来了纱布,简单的包扎了自己的伤口:“|轩轩,为了你,我会照顾好自己。这样,找到你之后,才会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
夜严将沾满鲜血的簪子放进了净水里,洗净了鲜血,才将簪子捞出,小心翼翼的用干净的帕子擦拭干净。才敢放在了一个精致的锦盒里。
总有一些东西值得小心的珍藏。邓轩轩的东西就是夜严的珍藏。
“轩轩,你到底在哪里?”夜严叹气。脑海里穿过了葬亦的身影,拍了一下额头,手上传来疼痛,夜严叹气:“那个女子好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