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娘对着银针吹了一口气,将冷冷的气息喷在了银针的上面,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心诺的手,接着道“心诺姑娘可不要动。”
心诺心里一寒,不要动,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很不听话一样,可是,自己被这么死死地捆在这里,想动也动不了吧。
心诺只觉得一阵好笑。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生的想法,或者说活着比死了更让她难受。
“咻——”银针划破天空,向着心诺的指甲而去,随即生生将心诺的手指甲给带了下来。
心诺惨叫了一声。十指连心,这指甲被直接剥掉的痛苦她有些无法忍受。可是虽然这样活着比让自己死去更加的难受,可是她却没有死去的勇气,来到碧玄宫,是为了荣华富贵,如今荣华富贵都没有享受到,她不甘心。
“心诺姑娘,真是抱歉。不是让你不要乱动了吗?瞧瞧,你一动,这指甲可没有修好。”尹娘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重新拿出了一根银针,同样是对着心诺的指甲,又是咻的一下就射了出去。
就这么一次一次,每一次都将心诺的指甲生生地剥掉,中途心诺昏厥过去,尹娘就用冷水将心诺泼醒,只到她十只手指头上的指甲全都掉进了鳄鱼池里。
这才又拉了一下绳子,心诺便从树下摔下,尹娘将绳子一收,心诺便已经扑倒在了尹娘的脚下,摔了一个狗啃泥。
尹娘拍手,从一边走来了一个二七年华的丫头,端来了一个碗。
尹娘接了过来。端到了心诺的嘴边“心诺姑娘,这么久了,你也饿了吧?”
信诺自然知道尹娘是没安好心的,虽然明知道自己不能够抵抗尹娘,可还是愤恨地看了一眼尹娘。
“落到本掌事手里,竟然还这般。真真是不知死活。”尹娘愤怒地扯下了心诺的一缕头发。
接着将手里的碗给了方才端进来的小丫头,吩咐道:“还不快伺候姑娘喝下。”
“是。”小丫头同情地看了心诺一眼,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心诺的身边。平日里,她并不觉得这尹娘有什么不好的,不管与葬亦葬羽都是和谐的,甚至还有一丝的退让,却不想尹娘竟然还有这么凶恶的一面。
“心诺姑娘,这可是这鳄鱼潭里的手,珍贵着呢!竟然能养活这么多的鳄鱼,自然对你也是极好的。”尹娘目光看着这满湖都是血色的手,看着里边张大了嘴的鳄鱼,唇角挂着张扬的笑容。
心诺没有反应,尹娘忙对着那小丫头呵斥道:“不知礼数的东西,还不快快伺候姑娘喝下,若是迟了,妨碍了姑娘的伤给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是。”小丫头连忙应了诺,于是便将这一碗池水硬喂给了心诺,心诺自然是吐出来的多喝进去的少。可是她还是觉得恶心,这鳄鱼池里不知道有多少尸体,多少骷髅。这鳄鱼池的水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尹娘见着心诺喝进去了不少,心里便高兴了起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不敬,在心诺又一次看向自己的时候,尹娘冷哼了一声:“看来心诺姑娘并没有满意呢!”
于是又对着小丫头说:“去把给姑娘准备的正餐端来。”
小丫头忙低下了头,弱弱地应了一声:“是。”
便忙着退了下去,只一会,便又走了过来,只是又端着一个坛子。坛口已经有了一些虫爬了下来,竟然是茅坑里的蛆。
心诺视线模糊,并没有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却感受到了这些东西的移动,看起来很是恶心。
“听人说这蛆可是对身体很有用的,不但可以治腐,还对身体大补着呢。”尹娘道,就像是小孩子做了好事等着大人夸奖一样看着心诺。
小丫头走过去这一次不带尹娘吩咐就已经将坛子里的蛆抓了出来,放在了信诺嘴巴里。放看着那心诺的眼神时,小丫头浑身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坛子里的蛆越来越少,小丫头将蛆全都往心诺的嘴里倒。强迫着心诺吞下去。
可是才喂到一半,小丫头就仍不住呕了出来,从口里吐出来的肮脏之物全都吐在了心诺的脸上。
心诺忙闭上了眼睛,这从别人口里吐出来的东西真的是一股子的酸臭味,心诺难以忍受。
尹娘看着心诺这个样子,露出了笑容,可是却笑着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小丫头毕竟也就二七年华,所以并不明白尹娘的意思。
尹娘伸手掐住了小丫头的脖子:“这心诺姑娘可是二宫主身边的人,你怎可如此粗鲁地对她?”
小丫头连气都喘不过来,哪里还有辩解的机会,直接就被尹娘给掐死了。
这尹娘分明是在提醒心诺,不要以为有玄陌蘩漪为她撑腰就可以不将她放在眼里。
“……”心诺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只是她如今气息微弱,到底说的是什么,尹娘也听不清楚。
而就在这个时候,尹娘正得意,从外边却传来了一声“参见二宫主。”
尹娘一愣随即换上了平日的那副平静的面孔,迎了上去,行了礼,便问:“二宫主来这里作甚?”
玄陌蘩漪瞥了她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心诺,看着心诺脸上的呕吐物和还在她脸上蠕动的蛆,玄陌蘩漪挑眉:“我的人只应该我来动。”
心诺听到这句话,心松了一口气,始终自己没有跟错人,玄陌蘩漪还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了自己的。
玄陌蘩漪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今日这么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会让心诺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尹娘只以为玄陌蘩漪气愤自己扫了他的面子,于是便道:“二宫主,属下也不是刻意刁难心诺姑娘,只是二宫主应该知道碧玄宫的考验每一次都不同,而一次比一次严酷的。”
玄陌蘩漪看着鳄鱼池里的尸体,心道:当真是严酷,为了考验一个人,便要死去这么多人!不过,这才是碧玄宫屹立不倒的资格。
确实如此,若是碧玄宫在乎人命,岂不是和一般的门派没有区别了吗?又怎么让天下震慑?又怎么成为世上神秘的存在?倘若碧玄宫不狠,恐怕早就在这天下消失了!
“所以呢?”玄陌蘩漪嘴角有一丝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