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窦蔻心里大骂窦怀谆,这真是个渣啊,完全把张婉月当成了踏脚板。
“娘,窦怀谆这人真有行军打仗的能耐吗?”窦蔻冷笑着问,要不是有他外祖父的帮助,这人未必能那么快得到军功。
张婉月脸面难看,抬头极为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窦蔻,“蔻儿,我,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像魔障了似的。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平日里你外祖父外祖母的话我都听不进去了。这人,我还真不知道。他能当上大将军想来是有这个本事的。”
窦蔻哼道:“未必!”
她觉得自己有这么一个爹实在是很件羞耻的事,不管是与不是,只要去问问外祖父就知道了。
而且张婉月的话里还透露出了许多事情来,窦蔻又问:“娘,按理来说你才是窦怀谆的正妻,可是卢氏的孩子却比我们都大,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婉月低头抹起了泪,“是娘的命不好。你爹他进京后又娶了个平妻,说是太后赐的婚他不敢辞。我被接进京后,你大哥已经三岁,你大姐也已经周岁了。”
“呵呵!算算日子是我那爹刚刚进京后就跟卢氏有了首尾吧。”窦蔻讥笑道,“娘,过了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清他吗?还有卢氏,他们什么时候把我们当自已人看过?府里的下人什么时候把我们当过主子看?娘,醒醒吧,你看看平儿,他才七岁呀,就被逼着装哑,你忍心吗?”
“我,我也不想啊。”张婉月从来都是懦弱的,要不然也不会养出同样有苦不敢言的窦蔻来,她低低地抽泣道:“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又能怎样?他怎么说都是你们的爹。我,我悔不当初又如何?到如今我都不知父亲可还在青岗县任县令。”
窦蔻很无奈,她的亲娘怎么能如此得逆来顺受呢?可她也知道这就是她的性格,不是一句两句能改过来的。便又问道:“平儿为什么会‘哑’?”
张婉月抹干眼泪道:“蔻儿,娘没用。可也知道护着你们姐弟,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只要你们能好让我怎样都行。那天你出府后,卢氏便带了大夫来,大夫说幸亏早来一步,要是晚了说不定平儿就被会烧傻了。还说就算是不傻也得成哑巴。
大夫说这话的时候卢氏笑了,她的笑让我很担心。怕她以后还会再想办法折磨平儿,等他病好了我便让他装哑了,想来她也想不到再折磨我们的法子了吧。”
窦蔻听到这个解释突然笑了,真是傻人有傻法子,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那些有心人会再拿平儿的安危说事儿。
“娘说得是。”窦蔻不再逼她,只道,“不过,娘还是要记住,在这世上我和弟弟只有娘一个亲人了。可千万别再让坏人坑了呀!遇事咱得多长几个心眼儿。”
张婉月点头又摇头,“娘都知道,可是娘就是想不出法子来,这可如何是好?哦,还有啊,那块凤玉,还有玉环的事,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呢。”
窦蔻知道她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人,心善单纯没心眼。
“既然娘不知道么办好,不如就听我的话去做如何?”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张婉月终于笑了笑,“我家闺女嫁人后终于长大了呢,唉,以后有闺女支招,娘就什么也不怕了。哦,不知肃亲王待你可好?他上次跟你一道去找那掐你的坏人就说明他不像传言中的那样,那坏人找到了吗?”
窦蔻好想撇撇翻个白眼啊,她母亲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为什么她的女儿我想事情总是不想出几个弯弯来就感觉不算思考,难道这就是物极必反?
“没呢!”窦蔻装着为难道,“娘,这事儿你就别担心了。我这次去边关特意求陛下把你和小弟接出来,为的就是怕卢氏会再害你们。在这里你和平儿只管好好过日子就行,此去边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们可不许担心,有陛下的人保护着不会有事。”
张婉月的心思简单,说道:“有陛下的人护着我就放心了。想当初娘被接进京的时候在路上走了近两个月。你这一来一回不得快四个月呀,我想怎么也得半年才能回来。去看王爷最重要,我和平儿在这里有吃有喝,会好好的。”
窦蔻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又道:“凤玉的事交给我来办吧,还有,你和平儿是陛下接过来的,可不能背着人跟将军府里的人有来往。陛下接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安我的心,你们哪儿也不许去。至于窦玉环,这事不用管,她有她的爹娘呢。”
“行,都听蔻儿的。”张婉月还真没多想,笑着应下,似乎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轻松不少。
窦蔻又道:“平儿,姐姐半年后再来看你。到时候姐姐带你出去玩,这半年可不许偷懒,字要写好,书要念好。”
“嗯。”窦平认真地点头,抱着姐姐的胳膊来回晃。
窦蔻知道,他这是想跟自己玩了。
跟小弟玩了一会后探望的时辰便到了,临行前,张婉月又拿出了一块银锁,说道:“蔻儿,你此去边关一定会经过青岗县,若是你祖父还在那里的话把这个给他。就说,就说为娘错了,请他原谅。”
这银锁很普通,作工也不算好,但上面却刻着婉月二字。一看就是张婉月小时候用过的。
窦蔻认真地收好,又问:“娘,我外祖父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张婉月叹道:“当年你曾祖母还在,这些年不知怎样的。我离开青岗县的时候你小舅舅才刚满周岁,我们张家三代单传,就这些人了。唉,都是我不孝啊。”
窦蔻看她又自责起来了,便安慰道:“娘你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若是顺利见到外祖父和小舅舅他们,我想办法把他们接到京来。祖父在那里也做了这些年的县令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很快小太监便来提醒时辰到了,窦蔻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重回不见天日的马车,窦蔻摸索着凤玉,在她看来这东西就是个烫手山芋。就算是退回去也得有个说法才行,哪怕当年皇后和母亲的关系错,但这些年后人都会变的,特别是在后宫中讨生活的女人。
能在卢太后和众多嫔妃中还能保住太子的地位,足以说明皇后也不是个简单的,哪怕一开始简单,能熬到现在也不复有初入宫时的心态了。
“怎么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