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气得老村长的胡子抖了又抖,再次咳嗽两声,“行了,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了。”
当他不知道他们祖宗的信上写了什么吗?虽说让他们千万不要学毒书的内容,因为那是灭门的根源,但是可针对毒书的处理却没写。
既然祖宗不愿意让他们学,那他就顺应祖宗的意思,来个顺水推舟吧。
“呵呵,说说而已。老村长别见怪。”端木杨嬉皮笑脸道。
窦蔻也赶紧将这本书收进了怀里,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觉悟。
然而这还没完,红杏和小峰也拿出了一本书给端木杨。
“大哥哥,这个送给你。这是我们鲁家的谢礼!”红杏很大方地说。
端木杨赶紧收起来,低头一看是《开锁秘籍》。自从见过了北斗七星锁后,他是不会将这秘籍当成普通的开锁书的。
窦蔻也是眼疾手快地收进了怀里,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还是多问了几句,“红杏,这可是你们祖宗留下来的,你舍得?”
红杏摇头,“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们鲁家可不是莫家,我们祖宗从小就教我们制锁开锁,这些东西我闭着眼睛都会。连小峰都记得滚瓜烂熟。”
“那好吧,多谢了。”窦蔻笑道,也不点破,就让他们以为是这样吧。
毕竟他们鲁家的后代只有这两个孩子了,若是被外人知道他们手里有逆天的秘籍,反而会失去更多,甚至生命。
现在的姐弟俩,没有什么比得上平安长大,繁衍后代来得更重要了。
就这样,莫家村的寻宝结束了。
莫家和鲁家各自得到了自己的宝藏,窦蔻也难得地清闲起来。
在此后几天里,莫家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然,这指的是人心。
老村长不限制村里人外出做生意了,也不限制嫁娶了,哪怕是娶了镇子上的姑娘,嫁到镇子上都随意。
村里的人也知道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是什么,并分批参观了埋宝处。再然后就该干啥干啥,按部就班的生活,只是平日里多了一份工作,那就是学习。
不仅要学识字,还在学医术。男女老少都能学,只要是莫家的后人。
而红杏姐弟也被允许跟着学,他们似乎越来越懂事了,也被越来越多的村民们接受。
端木杨的腿可以自由行走了,只要不是长时间的行走,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这天,二人携手去了老村长家,是去跟村长道别的,同时也想弄清一件事。
老村长正在给村里的孩童们上课,童言稚语让小院充满了生气。
端木杨道:“莫家村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窦蔻问。
“以前的莫家村暮气沉沉,现在的莫家村满是生机。这叫什么来着。”
窦蔻笑道:“难道是枯木逢春?”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二人说笑间进了小院。
道明来意,老村长挽留几句也就应下了,始终是个外人,总归是要走的。
定下离开的时间,窦蔻又道:“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不知老村长可否解惑?”
“是啥事啊?关于我们村的事我基本都知道,要不是村里的事我却是不知的。”老村长说着又抽起了旱烟,习惯了,不抽这烟似乎就不会思考了。
窦蔻开门见山道:“我听红杏说,他的父亲曾经在下村的山谷内挖祖宗留下来的宝藏。可不知怎么的,挖着挖着那里便冒出来许多水来,一下子将人给淹了。难道那里也有机关不成?”
红杏给她的那本秘籍并非只是开锁,却是一本讲述某些精巧机关的书。恐怕这书是鲁家留下来的最有价值的珍宝。
所以窦蔻很想知道,这村子里还有没有机关,如果有,她或许可以探查一番,顺便看看她学得怎么样了。
只是窦蔻没有说老村长小孙子的事,怕老村长触及伤心处,不愿提起此事。
“唉,那事啊。”老村长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赶巧了。”
“怎么说?”窦蔻赶紧问,她期待着老村长说那也是村子里的机关。
老村长接着说:“那年雨水多,红杏爹挖的时候又正是多雨的季节。虽说那天是个大晴天。住在山里的人并不只有一个莫家村,在这大山的里头还有别的村子,有的地方也有大湖。
唉,偏偏就在那天,山上的湖决堤了,那是个大湖。水一下子就冲了下来,村里的人救得也及时,可还是没能留住我那小孙子的命。水大,山里石头多,有好几个年轻后生就此断了腿啊,留下了难以弥补的残疾,唉!也怪我,怪我啊。要是早点找到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就好了。”
这么说窦蔻便完全明白了,虽有遗憾,这个答案也算圆满。
“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窦蔻起身道,“莫家村如今也算是脱胎换骨了。将来必定会越来越好。”
“借你吉言。”老村长起身相送,好来好往,日后也好相见。
就在这时,春妮从厨房里出来说:“爷,我来送送窦姐姐他们吧。”
老村长深深地看了眼春妮,“也行。”
春妮万分心虚地跟在窦蔻身后出了门。
窦蔻让端木杨也走,她落后几步好跟春妮说话,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丫头有心事要说。
果然,春妮叹道:“窦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窦蔻如一个知心大姐姐那样,笑道:“怎么了?”
春妮再叹,“我,我实在是不想嫁到李大婶子家。”
“为什么?”
春妮低头说:“李大婶子手脚不干净。”
“是因为当初芦花鸡的事?”窦蔻眨着眼睛问,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春妮点头,“就是这事我才看出李大婶子是这样的人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嫁过去还不知道李大婶子会怎么对我呢,我这心里一直有根刺。”
窦蔻心里明白了,这姑娘太纯白了,便语众心长道:“春妮,那你对李大婶子的儿子是怎么看的?你想想你嫁过去不是跟李大婶子过一辈子,而是跟他儿子过一生?我想李大婶子也后悔着呢。”
“我,我也没觉得李哥有啥不好的。就是……。”
窦蔻拍拍她的手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若想好了就去做吧。但是,后果如何都要接受,并且勇于承担。如果你想通了,怎样做都是好的。”
春妮似乎是想通了,又似乎是更加矛盾了。
窦蔻一个人回了茅草屋。
次日一大早,她和端木杨便收拾了下行囊,带上两人合力做的干粮上了牛车。
行至村口,春妮笑着跑来,“窦姐姐,我想通了,谢谢你。我们还能见面吗?”
窦蔻笑道:“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