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衣嘿嘿笑道:“知府的管家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可人家还就真不服老。我偷听那些个丫头婆子们的闲话,说是那管家在知府和知府夫人面前装得可正派了,可在下人面前却花心很很。管家的娘子早在几年前就没了,现在他竟然还包着两个妙龄丫头,听说这管家又看上了春菊,想让她也成为自己的相好,可是春菊拒绝了。不但拒绝还向刘支山告了一状。”
窦蔻认真地听完,捏了捏眉心,“他们之间关系还挺复杂的。若说管家因春菊拒绝而恼羞成怒杀人的话这也说不过去,误会倒是有可能。可是王爷让府内所有男丁都对照那掐痕测手形大小,无一符合。这三桩人命目前来看,仍然是一头雾水。”
“那,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几个姑娘也都皱着眉头,连窦蔻都一头雾水,更别说她们了,完全是在云里雾里。
窦蔻笑道:“就这么办。雁过留痕,世上没有完美犯罪。今天大家都累了,咱们回去好好吃一顿,静待王爷的消息吧。不过,明天你们几个再陪我出去走走吧。对于青城府的了解我们还远远不够!”
“好!”几个姑娘一起应下。
回到来福客栈,已过饭点,大堂里静悄悄的。
今天是厨王赛的最后一天,又在现场出现了人命官司,来此看热闹的人该走的也都走了,不该走的也短时间内回不来。
比如那些个参加比试的厨子,到现在都还押在某处,被官府的人扣着。因此本来客人就不算多的来福客栈,还留在这里住宿的人就越发少了。
老掌柜一个人留在柜台算帐,看着窦蔻一行人回来了,赶紧起身相迎,“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吃过饭了吗?要不……。”
窦蔻道:“还没呢,不知老掌柜还能给我们弄桌丰富的饭菜不?”
“您稍等,我去厨房看看。”
很快老掌柜回来道:“还行,鱼还剩下一条,鸡鸭也还有两只。菜什么的也有不少,不知几位想吃点什么?”
窦蔻大手一挥道:“老掌柜,厨房里有什么你就做什么,尽管上你的拿手菜,丰富点儿。我们人多,吃得下,不过速度要快,都饿得不行了。”
“那成,我这就和儿子一块儿做,不出半个时辰,这菜饭准能做好。”老掌柜颠颠地走了。
街上已经都挂上了灯笼,窦蔻突然想到了阴阳街,问道:“你们谁想去阴阳街看看?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样。”
程素衣第一个举手道:“我想去看,顺子要去不?”
“师姐想去那我就陪师姐去吧。”顺子懒懒地说,不断地打着哈欠。
窦蔻又道:“算了,今天不去了,明日一早我们再去看。”
“那也行!”
老掌柜不愧是曾经跟过厨王的人,厨艺没得说,果然不到一半个时辰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有汤有水,样样俱全。
众人是真饿了,大口大口地吃着。
老掌柜看到一桌子的空盘很是开心,呵呵道:“夫人,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听说今日厨王台那里出了大事了,到底是啥事啊。”
窦蔻反问:“老掌柜不知道?”
老掌柜道:“今日我在厨房里待了一整天,外面的事还真没听人说过。”
窦蔻觉得老掌柜好像是在打听什么,有些怪怪的,说道:“是啊,出大事了。听说客栈里有好几位是特地来看厨王比试的,不知他们走了吗?”
老掌柜道:“听我儿子说,他们看完比试就走了。”
“哦。”窦蔻纳闷,难道他儿子没跟他说今天发生的事?但那些住店的人肯定会说的。试想在看热闹时出现了这样的事,谁不对人说说?这放在那个认息发达的社会,说不定已经被人弄成视频上传了。
“真出了事儿?”老掌柜又接着问。
窦蔻把脸一沉,叹了口气道:“唉,这事儿说起来还跟老掌柜有关。”
“什么?跟我有关?”老掌柜一脸的惧怕,“这,这怎么说呢,我,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本分人家。夫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窦蔻道:“沈贵你认识吧?他是厨神在无心楼里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听说为人本分,但他今日却被人毒杀在了厨王比试的评审席上,不知老掌柜你有何话说?”
“他被毒杀?”老掌柜有些懵了,不相信地说:“沈贵我认得,跟我一起做过无心楼的跑堂,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爹以前做过帮厨,他自小就学着切菜,刀工不错。要说,厨神的三个弟子我最欣赏谁,当属沈贵了啊,他从不与人结冤,怎会……。”
老掌柜在说话的时候,窦蔻一直观察着他,附和道:“是啊,为何老实人就没好报呢。老掌柜,这案子被京城来的大人接了,这人我也认得。要是老掌柜想起了什么,还请告知于我。”
“啊,好,是!是!”老掌柜魂不守舍地朝着窦蔻拱了拱手。
窦蔻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便道:“那好,那我们先回房了。最近事多,我们可能要在这边多待些时日,有劳老掌柜了。”
老掌柜赶紧回道:“夫人客气了,咱开客栈的还怕人住得长不成?夫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几人回房,程素衣急忙问道:“夫人,你怀疑老掌柜?”
窦蔻眨眨眼睛,“我刚才表现得很明显吗?”
蝉衣摇头,“我没觉得。”
周梅沉默不语。
“好吧,我是有点怀疑。”窦蔻道,“我现在是谁都怀疑。好了,你们该干吗吧。”
钻进被窝后,窦蔻想到了端木杨,又想到官盐。
自古以来,盐都是官家把着的。但凡涉及到盐的问题,那一定是大问题。
然而这里的盐出现了以次充好的现象,说明里面的秩序被打破了。不知道知府在里面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知府应该是府城的最高长官,管着府城及下属县的一切事物。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是这样?”窦蔻自语道。
不过,看刘支山的样子也不像是能说一不二的人,在家里他可是被老婆管得死死的。那在外面呢?
就在这时,蝉衣悄悄地走了过来,极为担心地说:“二小姐,王爷回来了,就在咱门口,说是有事找你,让他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