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未待窦蔻开口,几道箭矢飞来,那几个黑衣人来不及反应就倒地身亡。
窦蔻扭头一看,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端木杨三人正举着长弓,刚才的箭是他们射的。
“多管闲事!”窦蔻撇嘴,这人出手的时机不对,没让莫信尝到濒死的滋味,他怎么能讲实话。
然而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是莫名安定了。
白老大咧嘴大笑,“王爷,你们可是来了!”
其他人也松了一口气,又多了三个好手,他们也能轻松一些。
端木杨的视线一直放在窦蔻身上,很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提起来吊打一顿。可是看到窦蔻那双明亮的眼睛时,心软了。
来到窦蔻跟前,端木杨哼道:“你胆肥了!”
窦蔻心虚地低下了头,嘟嘴道:“不肥,好几天没吃肉了。”
这回答让端木杨紧绷的面皮松了下来,这女人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于是他便用力抓了抓她的头,硬是将她面巾下面的头发抓乱,然后再狠狠地瞪她一眼,“等会再收拾你!”
随之看向莫信,冰冷的眼神让莫信心生寒意,这就是传说中的肃亲王?果然名不虚传。
“赶紧出沙漠!”端木杨又狠狠地瞪了下窦蔻,让她的心七上八的,连忙拉紧缰绳跟上去。
众人一口气出了沙漠,又找了一处安全又靠水的地方宿营。
“今晚就在此宿营。白七,白九,你二人警戒,其他准备支帐。”端木杨一声令下,众人下马,各干各的。
马儿们经过长途跋涉早就累得不行,纷纷跑到小水塘边上喝水。
可窦蔻骑着的马只能干看着,烦躁得甩起了蹄子。
端木杨拉着她的马缰绳,冷着脸看她。要不是有他拉着缰绳,这马恐怕不管背上有没有驮着人,肯定早就跑到水塘边喝个够了,哪像现在只能干甩蹄子发泄情绪。
“下来!”端木杨冷着脸道。
窦蔻脸面难看,她巴不得站在地上,可还是嘴硬道:“你,你站远点我就下来。”
端木杨有些不耐烦道:“别逼我动手!”
“你站远点儿!”窦蔻还是噘嘴道。
端木杨没办法,只得后退几步,然而那缰绳不够长,手一放这匹就想跑。
“快!”
窦蔻也知道这匹马累狠了,急需吃喝,可她不想在这人面前丢人,便又接着嘴硬道:“你转过身去!”
端木杨转身。
窦蔻这才下马,然而腿软得不行,脚还未落地腿就软了。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别提多狼狈了。
那马也挣开缰绳跑去吃喝了。
端木杨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窦蔻跟前,想拉她,然而却先露出坏坏地笑:“还胆肥吗?”
窦蔻摔得不轻,但她不想在这人面前示弱,扭头道:“你才肥呢!”
看着窦蔻脸上的灭尘和摔在地上狼狈的样子让他哈哈大笑,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窦蔻就往水塘的上游走去。
窦蔻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脸红到了脖子,“你,你放开我!”
幸好这里是沙漠边缘,地上没有大石头,也不硬,倒也没摔坏。只是窦蔻累得不轻,连挣扎都没了力气。
“别动!”端木杨低沉地嗓音道,“再动把你扔水里!”
窦蔻这才不敢动了,紧紧地抓着端木杨的胳膊,生怕被这家伙扔水里。这鬼地方,太阳一偏西空气中的热量就少得可怜,要是再被扔水里,非冻死她不可。
这里是沙漠边缘的小绿洲,靠水的地方长有一棵棵的胡杨,这树长得很高大,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
深秋的天气让胡杨的叶子变得金黄,稀疏地挂在树枝上,摇摇晃晃地似乎就落下来了。放眼看去,地上片片金黄,那是落地的胡杨叶。
金色的叶子配着清澈的水塘,倒映着夕阳,分外好看。人在这样的美景中也成了画的一部分。
窦蔻被此美景陶醉了,刚才还是黄沙漫天的糟糕境地,现在却像步入了仙境一样,这沙漠戈壁的气候还真是让人看不懂。
这片水塘看似不大,走起来还是不小的,呈细长形。不时会看到有动物饮水的痕迹,但总得来说还是挺干净的。
走到尽头,端木杨皱着眉头粗暴地将窦蔻扔了下来,嫌弃地说:“人不大,重得很!”
窦蔻几乎是被他直接扔到地面上,好在她底盘还算稳,这才没有跌倒。饶是如此也打了个趔趄,步入画境中的旖旎顿时消失,她只得冲着某人咬牙切齿:“你才重呢,你们全家都重!”
是个女人就讨厌别人说她重,这意味着胖,意味着丑,窦蔻也不例外。
端木杨漠然地转身,哼道:“一股汗臭味儿,赶紧洗。”
刚站起了来的窦蔻被这话羞得又是一个趔趄,吼道:“你才臭,臭死了!”
不过,她也知道,已经几天没梳洗了,那滋味是个人就受不了。便解下头巾当毛巾用心梳洗起来。
端木杨听到哗哗地水声,心里更加矛盾,这女人连撩水的声音都这么诱惑人,真是……可恶!
他是故意对窦蔻这样的,要不然她怕抱着她松不了手,没想到他也有一天对女人上心,而这女人却在渴望着他的休书,真是讨厌的感觉。
梳洗完毕,窦蔻特意跑到端木杨跟前道:“你,身上臭哄哄的,还不去洗洗!”
洗过脸后的窦蔻,双眸明亮,气呼呼地噘着小嘴,红润润的,还有那沾着水珠的额前发丝,无一不诱惑着端木杨。
“哼!”然而,定力不错的端木杨只能冷哼一声,转身去梳洗了。
窦蔻也转过身去,抱裹紧身上的衣衫,刚才洗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怎么如此冷?
没多时,她重新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走吧,该去审问了。”
窦蔻咬唇,这回她不想挣扎了,怎么办?外面太冷。
她选择了使劲往他怀里拱,先将脸面藏起来再说。相较于冻病,她宁愿这样,反正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夫妻。管他呢,眼下取暖要紧。
回到营地,几顶帐篷都已经搭了起来,程素衣也在用简单的灶支锅烧水。
众人看到端木杨抱着窦蔻,装作没看见似的该干吗干吗。
来到窦蔻的帐篷,她便钻进帐篷里不出来了,她是羞的。好在帐篷搭得不错,缓解了暂时的尴尬。
在吃饭之前,端木杨将莫信揪了过来,冷声道:“说吧,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