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红杏气性大,用力拉着弟弟的手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峰吃痛,“哇”的一声哭了,“姐姐,疼,疼!”
红杏哼道:“小峰,我们走。果然是外乡人没好心眼!”
路过窦蔻她还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这小丫头片子!”窦蔻差点被撞倒,也跟着哼道,“给我听着,你若是不说,我就是知道宝贝在哪也不会找。哼,谁怕谁,我们走!”
端木杨扯扯嘴角,任窦蔻拉着他走。
剩下春生和春妮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相互看了看也叹着气离开了。
今天这事儿他们得跟回去跟爷说说。
回到茅草屋,窦蔻使劲拍着桌子,“真是气死我了,竟然被个小丫头片子欺负了。”
眼看着中午了,端木杨给她耐心地剥着鸡蛋,“消消气,等我腿好得差不多了就离开这里。”
窦蔻白了他一眼说:“赶紧好。我现在不想在这里隐居了,总觉得莫家村没有表面上想象的那么好。谁知道以前莫鲁两姓人家有没有争东西争得死去活来。”
端木杨想了想,说:“应该有,比如说田地。莫鲁两姓人家来此隐居,自然是共同开垦土地,可现在你看,莫家村还有谁记得他们种的田地有一部分是姓鲁的?”
“还有鲁家祖坟,草都一人高了。”窦蔻摇头道,“原本以为这里是个世外桃源,看来是我想错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纷争。”
说着,窦蔻起身,情绪低落道:“我去做饭了。”
一开始她是真喜欢这里,有山有水又隐蔽,想着以后摆脱渣王救出母亲和小弟来,再在这里盖上一间漂亮的石屋子住上几年呢。
“唉!”窦蔻现在就盼着渣王的伤快点好起来,她想回京了。
老村长家,寂静得很。
大夏天里,农家人都爱在院里乘凉,只要阳光不是直射地面,风悠悠地吹来,这夏日就不会难过。
“唉!”老村长狠狠地抽了两口烟,长叹一声,“都是债呀,是债就得还。”
莫大山咬着牙怒道:“什么债?我们老莫家不欠他鲁家的。倒是我那没长大的孩子就那么没了,我没让他们赔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说到这里,春妮扶着早已哭成泪人的母亲回房。
春生和冬生两兄弟也很难过,他们的小兄弟那时候只有三岁啊。
老村长心里也不好过,“既然木家媳妇这么说了,那就随她。反正木小子的伤一时半刻也好不了,等祖宗的宝贝挖出来后就让红杏姐弟走吧。”
“爷,谁知道祖宗留下的是什么?要真是金银财宝也不见得他们能保得住。”春生哼道,“看在我们曾经是姻亲的份上收留他们,可不能再养出个白眼狼来。”
老村长的手一抖,“等挖出宝贝来再说。”
莫大山还是不相信外来人,“爹,他们就真不会动心?我们可连他们到底是啥人都不清楚啊。”
老村长哼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我们那点东西,人家未必看得上。该干啥干啥吧,红杏姐弟只要不惹出大麻烦就不要管,咱对得起良心就行。”
说完,老村长便叼着烟袋出门了。
莫大山和春生这对父子互相看了看,除了叹息没别的办法,这个家老村长说得算。
红杏回到村庙里发了好一通火,被庙里的老寡妇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这才消停。
“哼!等我们拿到我们祖宗留下来的宝贝,谁愿意住这里。”红杏各种不服气,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嘟囔两句也就算了。
窦蔻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午饭过后,她和端木杨再次将两张图确认了一遍,还是把重点怀疑对象定在了村庙。
“村庙或许没那么多的代表意义。”窦蔻道,“心脏,莫家村的心脏呀,想不通,但是心脏却是属火的。香火,呵呵!”
端木杨说道:“不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谁能想到家族中女人的放逐地会藏着宝贝。”
“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还是想弄清楚红杏她为什么会说北斗七星。”窦蔻摸着下巴,眼眸闪光,“不行,我得去一下村庙,顺便收拾收拾那小丫头片子。”
说做就做,窦蔻正愁找不到理由去村庙转转,这下好了。
出门前窦蔻切切地嘱咐端木杨,“你给我乖乖地养伤,哪儿也不许去!”
端木杨无奈地摸摸鼻子,没办法,媳妇的话得听。
窦蔻脚步轻快,就差哼着小曲去村庙了。
红杏的脾气不好,跟打理村庙的寡妇合不来,烧火做饭各作各的。
农家人一天吃两顿饭,但小孩子的消化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容易饿。
加上老村长人还不错,给了他们姐弟不少吃食,红杏便气呼呼地在厨房里烧饭。
窦蔻来的时候跟庙里的老寡妇打了声招呼,并给了几个铜板的香油钱。这老寡妇便对窦蔻大开方便之门,庙里各处随她看。
为了好好观察此地,窦蔻特地绕开了厨房,所以红杏并不知道她已经来了。
莫家村的村庙建跟老村长家差不多的格局,只不过小得多。都是一水的石头砌成,小院里有一块两米见方的菜地,除此之外,东边一个厨房,西边一个放杂物的厢房。正房的中央供着泥塑,两边各有间屋子,是可以住人的。
不知道其他屋子的地面是怎样的,但供着神像的屋子的地面铺的是厚重的青石,若不是神像面前的香渺渺而起,此地有股阴冷之感。
窦蔻第一次近距离看泥塑神像,里面供的不是老百姓们常见的菩萨,而是三清道尊。
这神像是石头雕刻而成,然而却穿着布制衣衫,很像那么一回事儿。可窦蔻觉得这里的前身是家庙,家庙放这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大对呀。
而且,本朝没有特别支持的国教,但前朝的国教是佛教,所以普通老百姓也大多会上个寺庙烧香。
然而像三清道尊这样的“大神”不应该住在大道观里吗?放在这里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不过窦蔻也知道前朝的前朝,他们的国教是道教,那个时候道观兴盛。然而前朝皇帝却是信奉佛的。
所以窦蔻从这里能看出莫家是在前朝将兴之时归隐此处的,所以供奉的是三清道尊,然而让他们住的却是家庙,为的是什么?
窦蔻想了很多,是隐藏莫氏族人的身份不被外来人猜忌,还是为了让这一切看上去与众不同,从而引起族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