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窦蔻咬紧这两个字,“你怎么知道米洪是消失了?”
水生道:“小的跟踪手法是王爷手下里最好的,小的都跟丢了,那唯有消失二字才能解释米洪会……。”
窦蔻挥挥手打断他的话,“行了!就你?王爷手下最好的跟踪者,我只能呵呵了。”
她呵呵两声,再道:“你扮小厮被人识破,反利用你的身份差点把我给弄死;你去跟踪米洪,把人跟丢了你却说他是遁地消失了,因为你是跟踪行家,若不这么消失,不是很丢人?哼,你确实丢人!”
“小的,小的句句属实。”水生嘟囔道,死不承认窦蔻说的事实。
窦蔻嘴角抽了抽,真为渣王担忧,前有李捕头这个粗枝大叶的,后有水生这么吹牛自负的,他怎么能查到官盐在哪里?
这根本不可能,因为身边无一可用之人!
莫名的对渣王有了那么一丝丝同情,有这样的手下还能活到现在,渣王实在是不容易。
“行了行了。”窦蔻摆手道,“我来问你,你来知府衙门后宅多久了?”
水生低头道:“已有半个月,王爷来青城府后小的就到这边来了。”
窦蔻惊讶道:“渣王来青城府已有半个月了?”
“是!”
“都查到了什么?”
“这,小的只是个收集情报的,小的不知。”
窦蔻切了一声,“没用的家伙。肯定只查到了点皮毛吧,所以知道我来了便费劲心机把我留下,一定是这样的。”
“……。”对此,水生觉得他不应该做任何评价。
窦蔻撇撇嘴,又问:“你这半个月一直住地这里吗?接触过谁?”
水生点头,“是,小的装作是看门大婶的孙子便混了进来。”
“你真是看门大婶的孙子?”
水生苦笑道:“怎么会,我是花了十两银子才让她改口的。”
“哦。”窦蔻抱着胳膊笑了,“还算可以。接着说!”
“是!我被分到厨房打杂,每天干的都是杂七杂八的活儿。不过,这里却是听八卦的好地方,过了几天我便又使了银子买通了管着人的管事,又做了仓库采买的小厮,住所也换成了仓库采买那边。同屋是个壮实的小伙子,听说是许夫人带来的家生子。后来我又给管事塞银子,这才要到了一个人的屋子。”
窦蔻沉思片刻问道:“那两个小厮还在府里吗?”
“在!”水生疑惑道,“难道是他们两个?”
“怎么见到他们?”窦蔻反问。
水生道:“我,我跟他们的关系尚可,我试试看吧。不如去花园,咱们来个偶遇?”
“偶遇啊!”窦蔻呵呵笑着,“真是个浪漫的名字。不过,你行吗?”
水生拍着胸脯道:“行,一定行,王妃你就瞧好吧。”
窦蔻对吹牛的人一向没有好脸色,又问道:“你祖籍青城府?这里还有家人吗?”
水生不明白窦蔻为什么这么问,答道:“没了。小的七八岁上就跟着父母进京城混日子了。王妃怎么知道小的祖籍青城府?”
“假水生说的。”
一句话让这水生的嘴角抽了又抽,“小的什么时候说过这些?小的怎么不记得了。”
“你喝酒吗?”窦蔻接着问。
水生点头,“有这么个小嗜好。小的要跟各样人打交道,自然得会吃喝,要不然打不进别人的圈子。”
窦蔻叹口气,挥挥手,“下去准备吧,赶早不赶晚,今儿的天气适合逛花园。”
“是!”水生行礼过后,一溜烟的跑了。
窦蔻纳闷道:“真不知道渣王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奇葩的。一个专门打听消息的家伙竟然在喝酒打探之时被人灌醉反问出了底细,实在是丢人。就不知这真的水生为何没有被灭口?难道仅仅是不想打草惊蛇。不会是忘了吧?”
这个猜测窦蔻是不会信的,聪明人做事肯定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反之,这人就是个蠢的。如果是个蠢人,怎会从水生口里不声不响地套出了话来?
休息够了,窦蔻起身,叫上丫头们准备赏花去。
“素衣,小梅,蝉衣,你们跟我去花园转转。”
三人以最快地速度聚了过来,均一脸地担忧,“夫人,要不您留在这里我们去吧。”
“没事,刚来了一场刺杀,应该不会再来一场。”窦蔻笑道,“雷云和顺子也去,把门锁了吧。”
一行人不再纠结,一道去了花园。
来到那个装过春菊尸体的井边,发现这口井已经被石头盖了起来,周边竟然种上了杂草。
“这不合理。”窦蔻喃喃自语,
春菊的死就在几天前,尸体还留在义庄。哪怕眼下是盛夏时节,地上杂草也不会长得如此快,短短几天功夫就蹿到这么高了。唯一解释就是人为种植的。
可是为什么呢?
正在这时原本的园丁扛着锄头往这边走,窦蔻迎上前去,开门见山地问:“我前两天来逛花园时看到这里有口井,今日再来怎么就没了?”
这园丁没认出窦蔻来,摇头道:“唉,别提了,浇花都不方便了。是大管家吩咐的,他让人把井给封了还让小的在井边种上了杂草,说是不能让人看出这里死过……。”
说到这里园丁住嘴了,似乎认出了窦蔻的身份来。。
“哦,这样啊。多谢!”窦蔻没有接着问,转身走了。
从这里看出大管家心里有鬼,不管是不是她要找的人,这人有必要了好地查一查。
本来她是将这事交给渣王的人去做的,可今天看到真正的水生后她失望了,关键时刻不靠谱啊。
这处花园打理得极为漂亮,盛夏时节处处花开,倒也别有一番看头。
此时正午已过,日头没那么毒了。加上园子里的树木多,曲径通幽的青石小路上有不少阴凉处,走在其中感觉不到一点燥热。
微风拂面,带着花香,很是醉人!
“这花园真不错。”窦蔻啧啧道,抬头便看到水生拉着两个人往这边走来。
那两人似乎极不情愿的样子,但水生拉得紧,就这么把人给拽到窦蔻跟前了。
窦蔻脸面一沉,这人不是说偶遇,这叫偶遇?
“夫人,我把他们带来了,夫人有话就问吧。”水生笑嘻嘻地说,没有一点半点做得不妥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