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方姨娘和二小姐是铁了心要反驳本王的话了。”
禹释庭作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只要是有点眼力见的人都可以看出他眸中的冷漠,幽幽的,让人忍不住从心底就发颤。
陆渊也是如此,他先是不敢置信,再是惊讶无比,最后只觉得滔天的怒火在自己心头奔蹿,自己疼的跟个眼珠子的儿子这般没有出息,偷窃家中财物出去鬼混,眼见丑事败露就推嫡姐入水,狠心狠毒可见一斑!
“都给我闭嘴!”
陆渊一声怒吼,瞬间让方姨娘母女都安静下来了,陆瑶华掩面低低抽泣,美人泪眼朦胧的双眼时不时瞥了一眼陆渊,但这次陆渊竟然没有看一眼陆瑶华求助的眼神。
原因很明白。
陆渊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就是如此简单,而方姨娘母女却叫他在皇子面前丢了这张老脸,后宅起火,连自己的后院都管不好,整天鸡飞狗跳的,一个男人没有简直再比这更窝囊的事了。
尤其自己的妾女都还一脸死不悔改的样子的,他心中的怒火简直快要烧起来了,他怒道,“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这才多大就学会偷家里的钱了!这般下去,那长大还了得!没用的东西,尽给我丢这张老脸!”
“老爷,我……我……”
这是陆锦烟平生第一次见到方姨娘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在她的记忆里,方姨娘一直都是淡淡的,面对什么事情都是极为冷静的一副样子,温婉的时候又直教酥到了你的骨子里去,而今冷静的面容被撕开,这般狼狈的模样真是让人大快人心!
她抬起头,面上一副难言的模样,“爹,娘,是女儿不好,是女儿情绪太过激动,但想来阿旺也不是故意的,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又哪里懂得对错之分,不过女儿还是有一句话要奉劝于方姨娘,阿旺虽是庶子,却也是姓着一个陆字,今后在规矩管教方面还需姨娘多加上心。”
陆锦烟这话说的很是诚恳,但听在陆瑶华和方姨娘耳中那却是直接就定了陆望的罪,陆瑶华脸色煞白,随后站起身,说道,“我不信,爹,你是看着望哥儿长大的,那孩子向来是极乖巧的,怎会如此?”
“那请问,二小姐,簪子的事情如何解释?”
禹释庭微微一笑,容色倾城,陆瑶华紧紧的咬着唇,她不明白禹释庭为何如此针对自己,从小到大,有哪个人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怒从中来,她不由得扬声道,“簪子是我的,我承认,他许是一时贪玩也不无道理,而这些!这些东西却不一定是望哥儿的!而且,而且,就算是……”
说道这,陆瑶华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禹释庭一双幽冷的眸子让她自心底打了个冷战,却还是继续说道,“那望哥儿也绝不可能推嫡姐入水,他才五岁!”
偷窃的罪名还好说,可以是小孩子家家没有对错之分,一时脑热,可万一推嫡姐入水的罪名坐实了那就是真的完了!
这样一个从小就狠毒的孩子陆渊还会如从前一般喜欢吗?只怕连自己和姨娘都要因此连累!
只盼这释王莫要再针对自己,陆瑶华思及此,一双眼眸楚楚可怜的望向禹释庭,她咬着朱唇,泪眼朦胧,睫羽轻颤,泪珠在眼底欲落未落。
但是禹释庭的眼底却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本王亲眼看到,这小孩子推了县主入水。”
禹释庭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弑月连忙上前,说道,“不止王爷看见了,我也看见了,丞相爷,你家这二少爷可当真是心狠啊,县主不过是稍微训斥他两句,就口口声声坏女人的喊着,最后还推了大小姐落水!”
“即便如此,那望哥儿自己又怎么会掉下去?”
陆瑶华垂死挣扎,她脸色煞白,直到现在也仍旧不敢相信释王竟然如此对待自己。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大约说的就是二少爷吧。”
禹释庭讽刺的瞥了一眼昏死的陆望,指着一块假山上一块滑石的地方,似笑非笑,“二小姐,您可看清楚了,不要又认为是本王污蔑了您。”
“污蔑”两个字被禹释庭咬重,而陆瑶华则像被抽空了气的洋娃娃,踉跄了一选,幸而被身后的兰馨扶了一把,她失神道,“竟,竟是如此!”
陆锦烟冷冷的看着陆瑶华做戏,指尖一顿,一根细细的银针飞了过去,正中陆望的一大穴。
她满意的看着陆望幽幽转醒,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微微低头,掩饰住自己唇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