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烟挑了挑眉,随后展开一抹浅浅的笑意
禹释庭这话粗略听来似乎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仔细想来,就能发现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们这些在场宾客都比不上丞相府一个庶女的安危。
而她目光一转,在场的人莫不是从豪门大院里出来的鬼灵精,他们再听到禹释庭的话后,眉头不约而同的皱了一下,最后露出几分鄙视来。
这样的人也能当丞相,真不知道是如何混上来的,一个庶女,有什么好在意的,也值得他一个主人抛下自己的客人独自离开?
这丞相府的寿宴,真真是吃的好无心情!
而陆渊似乎也察觉到了一阵如芒在背的目光,他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硬生生的转过头说道,“释王殿下此言差矣,为人父母者,哪有不心疼子女的,更何况,臣可并未懈怠于众位宾客,殿下想要挑拨离间也要分清场合吧!”
他说完,就毫不犹豫的走了,同时也让在场的人更加不满起来。
陆锦烟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她不知道,陆渊的情商和智商原来这么低,又或者是,对于陆瑶华他是真心的以一个父亲去爱他的。
陆锦烟倒是比较愿意相信后者,至少这证明陆渊还有几分良心未泯。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一直在和稀泥的人,禹释庭依旧是一脸高不可攀的模样,容貌俊美,身材修长,一袭白衣更加显得他宛如天上仙神。
这样的人,真是怎么也看不出实际上心里那么闷骚,刚才他和陆渊对峙的时候,那一套套的,直把陆渊气到心里内伤啊。
而且,她怀疑,陆瑶华是被她借助陆迎月的手推下去的。
毕竟能把一个十二岁的少女掀飞的节奏可不是一个随便什么千金小姐能做到的啊。
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陆锦烟的目光,他也看着她,二人目光对视,他的目光里难得的带着一种缱倦的温柔。
褪去了那彻骨的冰冷,唯剩下那略带几分炽热的温度。
陆锦烟望着他,忽而脸颊一红。
她移开目光,然后对席上的宾客说道,“二妹是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的,难免上心了些,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各位宾客莫要放在心上,锦烟先在这里替父亲道一声谢了。”
说罢,她盈盈一拜,容颜清丽可人,一举一动更是优雅至极,一点也不像一个大字不识的草包,丑女。
众人突然觉得,这个在寺庙里待了六年的嫡女也没有他们想象那么不堪,至少比她那个庶妹强多了,那就是天生一副骚狐狸的模样。
而且……上心?
恐怕不见得吧。
恰好,一个娇俏的声音说出了她们心中的感想。
“从小在丞相面前长大的,可不止二小姐。”
昭和郡主说道,她扬了扬下巴,漂亮的眸子瞥了一眼依旧一脸不知所措的陆迎月,幸灾乐祸的说道,“怎的不见丞相也疼惜疼惜这位无辜的三小姐啊?”
陆迎月在刚才的那场事故中也伤的不轻,脚踝肿成了一个大馒头,尚未从惊魂中回过神来,而陆迎星感觉到有许多目光落在自己姐妹身上,俏脸一红,连忙扶着陆迎月就想逃走。
陆锦烟眨了眨眼,她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或许……或许是没看见吧。”
一个大活人没看见?陆渊他是眼睛瞎了还是眼睛瞎了啊?!你逗我呢吧?他这副样子明明就是偏心好不好!
在场的嫡女都不由得心中暗暗撇嘴,她们在家中最讨厌的也是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庶女,尤其还是那种以为自己得了一点宠爱就恨不得尾巴窜上天的庶女。
丞相府的二小姐,还要厉害一些嘛。
这样想来,她们对陆锦烟的成见倒是小了一些,反而还多了几分同情的味道。
而昭和郡主则冷笑一声,“嫡庶混乱,也无怪乎一个好好的丞相府后院被闹成这个样子。”
看来这丞相府还真是多得好玩的事儿,好好的一个嫡女偏偏从小被送出了丞相府,在外面一待还就待了六年,而好好的一个庶女,却偏偏不知安分,天天牟足了劲想要往皇家里钻,还有这个丞相,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拎得清事的。
她瞥了一眼陆锦烟,不过这个,倒还挺对自己胃口,目光又移了移,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宁泽远身上,她的眼睛不由得弯成了新月。
还有这个也是!
宁泽远竟然毫无缘故的打了个冷战。
一些宾客已经陆陆续续想要离开了,比如说禹音捷,他亲眼看着自己敬仰的女神变成一个疯婆子的模样,心理阴影可想而知。
而对于其他的宾客来说,则是丞相府的大戏太多,他们看的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