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低首,“是……”
便见花亦之悄然一笑,带着丝丝危险的味道,“即是救了我未来的夫君,我身为太子哥哥未来的侧妃,也该去道谢一番。”
尔后,她轻咳两声,抬步便往膳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正在议论纷纷的丫鬟们均是猛然一愣,冷汗直流的同时,将头快速低下,一时间,周围忽地冷寂不已。
膳房之内,花亦之刚一进去便瞧见了正在忙碌的白衣,只见她浅笑盈盈的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碗,小心翼翼的将锅里的东西轻轻装进。
似乎是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装好之后,白衣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周围的丫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退了下去,毕竟这俩未来的“女主人”都在,她们深怕引火烧身。
瞧着门口处的两个身影,一个风华绝代,另一个则是丫鬟打扮,看来,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只是会来这太子府,甚至进了这里的,除了柳千千便只剩花亦之了。
柳千千是不可能,毕竟她见过。
那么眼前的这个,是花亦之?
她也是来探望皇甫月泽的?
思及此,她的眸里闪过一丝不屑,便洋装不知着道:“姑娘可是有何事?”
花亦之唇角微扬,那一抹不屑更是深入眼底,于是便道:“听闻是你救了我的太子哥哥,身为他未过门的妻子,我自是要来谢一谢你的。”
如此宣告地位的话语,听的白衣愤愤不已,然而也仅仅只是心中气愤,拿过盖子轻轻盖到了小碗之上,高傲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却又洋装热情着道:
“原来是亦之姐姐呀,都是自己人,不必道谢,我要去给殿下送燕窝了,姐姐请便。”
说着,她端起手中的小碗便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眸子依旧看也不看她们,甚是得意的紧。
不料下一秒,花亦之身旁的桃子便快速拦到了她的跟前,尔后花亦之也收回了望着她的目光,直视前方,冷冽不已。
“姐姐?白衣姑娘是不是叫错什么了?一来,我与你同样大,二来,我们也没那么熟吧?又哪来自已人之说?”
如此不给面子的话语,刚一吐出,那白衣的脸色便抽了一抽,却又浅浅一笑,只道:
“姐姐有所不知,此番我救殿下之事已经人尽皆知,心仪殿下之事更是闹的沸沸扬扬,怕是日后不太好嫁,而殿下心性良善,所以,我唤你一声姐姐,不过是敬你先与殿下订婚罢了。”
挑衅,当真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听着这番得意洋洋的话,花亦之不由气愤的双手紧握,同时瞪着她道:“你就这般自信?”
白衣不理,却是望着拦着她的桃子道:“还请姐姐让你的侍女让一让。”
说话的同时,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高傲不已。
毕竟她白衣可不是柳千千那种傻子,轻轻松松便能被她赶之,待她解决了那个白衣男子和柳千千,再来对付这女人吧。
毕竟,她永远也不会让她爱的人再爱上别人了,永远。
思及此,果然见她跟前的桃子缓缓走到一旁,得意之时,正欲抬步离开,下一秒,一只嫩手猛然掠过,轻轻推了她的手边一下。
她一时不觉,手中的燕窝忽地便掉到了地上,“嘭”的一声,小碗破碎,汤溅一地!
“呀,真真是抱歉,姐姐不是故意的。”
花亦之“慌忙”将手收回,而后一脸惊讶的握住了自己的嘴唇,眼睛眨了又眨,甚是无辜的模样。
一旁的桃子脸上满是不屑之意,却是白衣霎时气愤不已,惊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而后指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花亦之浅笑,伸手便抓住那只指着她的手,而后将手轻轻按下,一脸无辜着道:“这怎的能说故意呢?有谁看见了吗?”
白衣气的直瞪双眸,目不转睛的瞪着她,却又无语凝噎。
又见花亦之浅笑盈盈的蹲了下去,伸手便去捡地上的碎碗,忽地“呀”了一声,快速将手收回,手指滴出丝丝鲜血。
一旁的白衣惊讶不已,正欲开口,便见花亦之又缓缓站了起来,笑道:
“你说,要是我现在就去找太子哥哥,说你见不得我这未婚妻的好,欲要告我的状,我害怕的帮你捡地上的碎碗,还割到了手,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怜啊?”
白衣猛然一惊,“你卑鄙!分明就是你自己将我送给殿下的燕窝砸了,是你自己割到的手……”
“谁信呢?”
花亦之浅笑,又道:“那么我便说,你将我推倒在地怎么样?反正我的丫鬟也而在,推我的人不用愁了,只惜了要顶罪的你。”
听及此,白衣不淡定了,瞪着她的眸里满是怒火,然而一时间,她竟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瞪着她!
于是乎,花亦之满意不已,缓缓上前两步,靠近她之后,又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即是敬我一声姐姐,那姐姐便同你说说这人心,所谓人心叵测,你非善,别人不一定就善,且行且珍重着些吧,再怎么说,姐姐,都是你的前辈呢。”
话落,花亦之微微扬了扬唇角,转身便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还将地上的碗轻轻踹向一边。
随之跟上的桃子更是直接对着那儿“呸”了一下,满脸的看不起之意。
一时间,独留白衣气愤不已,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忽地将手紧紧而握!
该死,这个花亦之,与传闻也相差太大了,没想到还是一个狠角色呢!
冲她得意是吧?对她甩脸是吧?
行!待她稳定了皇甫月泽的心,看她花亦之还能高傲多久!
暂且,先让她得意着吧!
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之时,离去的花亦之却也并不好受,这白衣瞧着不太简单,看来往后的日子,该转儿应付着她一些了。
毕竟,她可不比当初的柳千千那般好算计!
“小姐,那人参……”一旁的桃子轻声而道。
便见花亦之眸光一暗,“回府!”
“是!”
夕阳西下。
睡了一下午的柳千千终究还是睡醒了。
吃过三月送来的食物之后,她伸了一个懒腰便出去了,毕竟一个下午都在睡,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百般无聊的在院中坐了一会,一旁的三月静静的站在她身旁,便见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只道:“小姐,您带回来的那个无尺,平日里行为甚是怪异,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柳千千无奈的打了个哈欠,“他能有什么问题?除了骗吃骗喝,还能干出什么事?”
一旁的三月面色微微纠结了,又道:“吃是没什么,问题就出在,他也太能吃了……”
听及此,柳千千好奇了,“怎么个能吃法?”
“平日里,他都是躲在房间里头吃的,常常吃了又吃,一天到晚都在厨子身旁跑,碰上一些府上吃剩下的,他也全数打包,真不知道他小小的身子骨,哪能装下那么多食物。”
三月似是疑惑不已,说话的同时表情还一懵一懵的,想来也是给无尺惊讶到了。
却是柳千千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而后缓缓说道:“或许,那些食物都不是他吃的呢?”
“不是他吃的?”三月更惊讶了,一时便也目瞪口呆。
柳千千略微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反正无聊,咱们便去看看那小子在干嘛吧。”
三月低首,道了句“是”便领着柳千千走开了。
无尺所住的地方离柳千千的寝室并不远,只是她在院中央处,而无尺则是在院子后边,最角落的一间屋子里头。
因为三月说他虽小,但终究是个男孩子,不好离之太近,但离太远又怕不太好管教,再则偶尔的时候他还得随叫随到,于是便将他安排去了那。
虽是角落,倒也并不荒凉,周边花花草草甚多不说,他那间屋子,更是宽敞的紧。
待柳千千二人走近之后,更是能瞧见周边花草正甚,耳边传来丝丝耍笑,似是有什么小孩在玩闹一般,越走近,笑声便又越大了几分。
三月的眸里闪过一丝焦急,一走近便小跑到了屋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唤道:“无尺,无尺……小姐来找你了!”
里边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秒,门被轻轻打开,无尺心虚不已,又强装镇定的走了出来,笑眯眯道:
“怎么了三月姐姐,呀,包子小姐也来了啊……”
瞧着他冷汗直冒的模样,柳千千的眸里闪过丝丝戏谑,便洋装严肃着道:“里面有什么人吗?”
“没有没有,就我自己一个,哪还会有别人?包子小姐定是没有睡好,听错了。”
无尺慌忙摇头,同时临近汗流浃背。
却是柳千千蹙了蹙眉,“说吧,是谁?”
听及此,无尺便也知道瞒不住了,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屋门轻轻一动,两个小男孩偷偷探出了头,均是战战兢兢,一脸畏惧的模样。
其中一个衣裳破烂不堪的小男孩更是一探出脑袋,就忐忐忑忑着道:“我们出来了,不要怪无尺哥哥,是我们自己要来找他的……”
另一个终莫七八岁大,看着瘦瘦小小的,稚嫩的声音缓缓传出,“无尺哥哥是好人,不要怪他好不好?”
三月稍稍一愣,却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无尺一眼,“无尺!你怎的能随意带人进府?小姐好心收留你,你竟还……”
“对不起三月姐姐,我,我知道错了。”无尺慌忙开口,同时下意识的拦到了两个小男孩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