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他们将礼箱一一放好之后,就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于是乎,那一瞬间,柳千千的面色可谓是变化万千,就如要滴出墨水了一般,阴沉不已!
挽歌面色淡然,见她不语,不由又道:“想来再过不久便是你我的婚期了,我却这般迟才将彩礼送来,着实有失礼数,近日将军不在,我便直接送这来了,不介意吧?”
她神色微僵,“不是还有些时日吗?这般,会不会太急了?”
“千千,你莫不是糊涂了?今日已是二十有六,再过十来天便是婚期了,又怎能说快呢?”
话落之时,柳千千霎时便惊了一惊,“二十六号了?不会吧,这么快……”
瞧着她那般模样,挽歌不由微微浅笑着道:“想来这几****定然都没太在意时间,这些日子甚是烦躁吧?有没有想过,出去放松放松,游玩几日?”
“不必了,近日有些事情要做,怕是再不做会来不及了。”
话落之时,那位方才匆匆跑开的丫鬟便又缓缓地跑到了她的身后,尔后将她已然干透了的长发轻轻挽起。
却是挽歌又略微疑惑着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做了吗?”
柳千千面露无奈,她是真的想说要办的事就是找血玉替他解毒啊,但他明显就不会信,没准说完后,反而还撕破脸了。
所以还是等拿到了再说吧,至少这样的话,他还会在她面前装装温柔,虽然尴尬,倒也还能说上几句话。
这般想着,她不由又无奈不已的叹了一叹,“也没什么事,不过挽歌,我能问你件事吗?”
挽歌莞尔一笑,“有何不可?”
听及此,她这才略带小心地问道:“那日,你突然让皇上为你我赐婚时,我们也才见过那么几面,按理来说,你对我应该没有多少感情的吧?”
瞧着他忽然蹙眉的模样,她慌忙又快速的接道:“我的意思是,你我均对对方无意,即是这般,日后若是没有成婚,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拒了这门婚,你会不会想不开,或者产生什么情绪啊?”
比如恨上她什么的……
要是会恨上,那就完蛋了!
本来就恨不得杀了她,要是再加一点恨,岂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杀她了?
却见他忽儿忍俊不禁的笑了一笑,“此话如何而说?你这么问,莫不是你想拒了这门婚约?”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问罢了,毕竟像你这般名扬天下的男子,不应该会看上我这么个曾被别人拒过婚的人才对。”
毕竟这古人又呆板又封建的,没几个男子会接受名声不好的女子吧?
却见挽歌莞尔一笑,“怎的能这般说呢?且不说你的容貌倾国倾城,便是连气质也独一无二,有将柒水族剿灭的勇气,又有乐于助人的良善心地,便是连曾经拒婚的泽兄的回过头来了,这般女子,若是能娶到,那便是我挽歌的福分。”
说着,他又微微无力的叹了一叹,“不过,若如你说的,日后你会拒婚的话,那我便也只能惋惜了,毕竟,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的。”
瞧着他那般情意绵绵的模样,柳千千忽儿便觉得无奈极了,这问他压根就是白问嘛,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说实话!
不愧是能安然无恙这么久的人,换成别人,此时此刻怕是仍旧被关着吧?
而他却能借着自己的脑子巴上她,还让所有人都降低了对他的怀疑之心,想来,当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而且说自己真心的时候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起来,当真是厉害极了。
换成别的女子,此时估计也相信极了,没准还会死心塌地的嫁给他。
还好碰上的是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于是便微微扯了扯唇角道:“这样啊……”
挽歌眸光微眯,瞧见她这样,不由得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却是那个站在后边的丫鬟已经小心翼翼的为她盘好了头发,同时缓缓地退到了一旁。
一时间,气氛变的有些尴尬,两人各怀心事,均是自顾自的喝了口茶。
却是挽歌又再次打破了这份沉默,只听他道:“听闻附近新开了家茶馆,就在太子府附近,同你这里也挺近的,不如便过去坐坐吧?”
柳千千不明所以,“现在吗?”
他点了点头,“现在不是正巧有空吗?待饮了茶,再一块去逛逛夜市,自柒水族之事处理完后,亡灵河附近,每晚都热热闹闹的,烛光摇曳,甚是美艳,还有好多人在玩一些烟火云云,不如呆会饮了茶,用了膳,便一块去那儿游玩一番,为保不引人注目,我还特意准备了面具,这一次,定然能好好放松放松了。”
说着,他又温婉淡然着道:“上次的事着实抱歉,这一次,便当我是在赔罪吧?况且皇上也说,你我要多多培养感情,有些话,也要多相处几次才能说,不是吗?”
话落之时,不远处的风尘已经拿着两个面具恭恭敬敬地走到了他们的身旁,尔后轻轻放到了桌上。
瞧着桌上的面具,柳千千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叹,“即是过去的事,便没必要再提起了,你也没必要赔罪什么的,不过若是你真的很想去瞧瞧的话,那便一块儿去吧。”
想来,若是她不去,他压根就没机会去,毕竟只有她在的时候,他后边的那些尾巴才会消停一会儿。
毕竟她在的时候,看着他的任务,便成了她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这么无奈,罢了罢了,反正还有十几天的时间,便陪他去逛逛吧。
既然今日戴了面具,那么多半不会再出什么事了,除非,是他想做什么……
不过他应该没那么傻吧?
刚消停就搞小动作,他就不怕被她发现吗?
这般想着,她便缓缓站起了身,“走吧,正好我也想瞧瞧那个新开的茶馆是何模样,自从天外天出了那等子事情后,便觉得都没什么地方能闲谈了,正好有新开的,那么去去也好。”
于是乎,起身之时,又随手将桌子上的面具拿到了手上,尔后抬步便往外头走了去。
忽儿想到什么,她便又道:“若是不想引人注目,岂不是人手都不好多带了?”
挽歌面色微凉,只缓缓地走到了她的身旁,“无碍,呆会让风尘带着那些人光明正大的回去,你我则从后门戴着面具走,这般自是引不了什么人来的。”
听及此,柳千千这才轻轻点了点头,“也是,反正要去新茶馆的事,也只有你我知道,若是这般还能被人盯上,那也只能认命了。”
挽歌莞尔,一时不由忍俊不禁,倒也没有笑出声来,只似笑非笑的随她走了出去。
就在他们缓缓地从后门离开之时,大门之外,皇甫月泽却是一脸阴沉地盯着那些匆匆离去的风尘等人。
瞧着他们的背影,他蹙了蹙眉,不由忍不住的开口道:“这不是挽歌的马车吗?他带这么多人来千千这作甚?”
一旁的随从微微低首,只恭恭敬敬着道:“回殿下的话,今日挽歌公子让人抬了好些礼箱到千千小姐那儿,约莫是娶她的彩礼,毕竟过些时日,他们便该成亲了。”
“闭嘴!与千千成亲的永远只能是本太子!便是挽歌也不行!这些日子便由着他闹腾吧,等千千想办的事办完了,她便自是会回到本太子的身边!”
毕竟她说过的,她有免死金牌,所以一定会拒了这门婚约。
现在还没拒,不过是她心中内疚罢了,等她为挽歌解了毒,她便自会离开的!
而且她那次也说了,没有注意到花语芝的不对劲,是因为在她心里一直都在担心着他,怕他会中了皇甫晨的计。
虽然她并没有说的那般明显,但是还是能够感觉的出,她其实是在意他的。
不然又怎会在自己身陷危险之时,还担心着他?
即是在意,他们之间便自然会有可能。
所以,挽歌便是再费心也没什么用!
这般想着,他转身便往原路返回了去。
一旁的随从面色疑惑,不由便道:“殿下,咱不去找千千小姐了吗?”
“她自是有她的事情要做,不必时常打扰,信她便好。”
听及此,那随从这才缓缓地低下了头,“是……”
皇甫月泽轻轻点头,“恩,上官兄近日便会回来,也不知他可有寻到什么消息,不过,为了千千能早日摆脱挽歌,这血玉,要尽快一些找到了。”
身旁的随从轻轻抬眸,却是恭恭敬敬着道:“四处都传血玉就在那个什么灵巧的手上,而那灵巧姐妹又藏入了将军府内,别说官府不敢动,大多的江湖中人都不太敢招惹,听闻前些日子有一伙人成日搞小动作,不仅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还给灭了好些个人,而且死后均是给扔去了乱葬岗,没两日便消停了。”
话落之时,皇甫月泽却是微微扬了扬唇角道:“这般已经极轻的惩罚了。”
那随从的面色一抽,“这般,还……轻?”
要知道,死者为大,死后还不能入土为安,得多可怜啊?
却是皇甫月泽微微挑了挑眉,尔后略带戏谑着道:“相比被烧掉老窝和灭族,你觉得扔乱葬岗很值得惊讶吗?”
再说了,一群本就是去要人命的杀手,难不成死了之后,还要好好安葬不成?
没扔大街都已十分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