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如此宠溺于他,柳千千的面色倒也终于露出了一抹欢喜之色。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守在门口的小德子又忽然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陛下,有青龙那边传来的国书。”
众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下一秒,三月便明了的上前接过了皇甫月泽手中的皇甫忆安,而后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待她退下之后,皇甫月泽才严肃不已地开口道:“尤火等人前脚才刚回来,他青龙后脚便传了国书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小德子的侧脸流下几滴冷汗,这才颤颤巍巍着道:“其实也非国书,只是青龙的太子爷传来的书信,毕竟现儿他已坐上了青龙国的皇位,是为天子,所以……”
“所以他可是说了什么?为何你这唯唯诺诺的模样,如是被吓着了一般?”
一旁的柳千千冷冷而道,大概是因为听到了关于挽歌的事,所以神色也变的极其的阴沉。
小德子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这才将手上的信缓缓的呈了上去。
就在皇甫月泽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又轻声着道:“传信来的人儿说,这是给皇后娘娘看的,还让娘娘看了后,去玄林城外与青龙的新皇一聚。”
皇甫月泽的脸色越来越暗之时,柳千千便也有些不明所以了,“他说了什么?”
皇甫月泽冷冷一哼,霎时便将手中的书信撕成了两半,“好你个挽歌,时至今日,竟还敢打千千的主意!甚至连死人都不愿意放过,狠,太狠了!”
瞧着他如此愤怒的模样,柳千千终是有些忍不住的上前了一步,同时将他手中的两半纸的抢了过去,仅看一眼,目瞪口呆!
这个挽歌,究竟是有多狠的心啊!
都已经将叶儿给杀死了,不仅不将她安葬,还说要将她的尸体给烧了,然后将骨灰洒到两国交战的战场之上!
先不说这个世界的人都对尸首的安葬十分看重,就算是死了,也会将她安然的埋葬,只有无用的弃子才会被扔向乱葬岗,但至少也有个全尸。
此次挽歌要烧了她的尸首,在现代看来似乎没什么,但就算是在现代,也没人会变态到将骨灰洒在战场那样血腥的地方。
不是她迷信,而是此举当真恶心,就不说有没有来世,若是有,叶儿的骨灰沾满了鲜血,下辈子会有怎样的血光之灾?
若是没有,九泉之下的她也不会安宁啊!
狠,太狠了!
越想越气愤,她便也紧紧握住了双拳,“今日已是八月初二,若是八月初七的话,便仅剩五天,我必须要去阻止他!”
皇甫月泽的面色猛地一僵,霎时便冲到了她的身旁,同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行!他让你只身到玄林城的战场上见他,那时两军相对,而他们又兵临城下,若你出了城门,他们定会借机将你抓住,那时对于我仙梦,定然十分不利,且你七月十六产下的忆安,昏迷三日,醒后身子虽然好了不少,但比起以前却是差了太多,就连功力都才恢复五成,现儿月子都还未坐完,又要奔往玄林,你还要不要命了?”
说着,他又激动不已的接着道:“你这般不爱惜自己,你让我怎么想?若是出了什么事,又让忆安怎么办?”
柳千千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只快速的甩开了他的手,这才紧皱眉头的望着他道:“可是叶儿是因为我才死的,若不是当初我非要去救东城的那些百姓,她也不会戴上我的人皮面具被抓走,若不是顶着我的模样,她也不会死在挽歌的剑下!”
顿了顿,她又痛苦不已着道:“再则,当初的情况,若是我没赶去关城,死去的百姓就不止是东城的那些了!她是为了我和千千万万的百姓而死的!现在她死了,尸体要被烧了不说,就连骨灰也要被洒在战场之上!你要我如何忍心?又如何能安心地坐月子?”
瞧着她如此痛苦的模样,皇甫月泽不由有些无奈的呼了口气,“非去不可吗?”
她垂眸,却也轻轻点了点头,“非去不可。”
听及此,皇甫月泽也只是伸手轻轻抱住了她,“那就去吧,我会在城上为你守着,一有危险便来救你。”
见他如此宠溺自己,柳千千的心里便也终于安心了一些,这才缓缓地接着道:“虽然现今宫内的人几乎都知道我在宫里了,可外头的百姓们还不知道,将消息传出去吧,也算是给大伙一个定心丸,还有忆安的事,也一起昭告天下吧。”
皇甫月泽点了点头,只是伸手稍稍抱紧了她一些,“恩。”
她浅笑,“听闻你将太医院的那些御医都给抓回来了,还说要斩了他们,想来他们会逃跑也是人之常情,现今我与忆安都安然无恙,就别斩他们了,御医们也辛苦的紧,给点教训放了就好,实在不行也可以派到边境去给战士们疗伤,将功赎罪,现儿正值缺人,不宜斩杀。”
他的脸上写满了平淡,仍旧只是宠溺的点了点头,“恩。”
又听她道:“对了,再过半个月忆安就满月了,那时一些小罪的都放了吧,死罪改成终身囚禁,终身囚禁则改为再关十年,十年以内的改再关一年,还需关一年的便在满月那日放了吧,也算是给忆安积点善了。”
“恩。”
“你怎么除了‘恩’就不会别的了?”
他宠溺一笑,“我只是想多抱你一会,许久没有这般抱着你了,近日事情太多,怕再不多抱抱,你会多想,会觉得我们变的生疏了。”
其实他是想说,好久没有这般安静的抱过她了。
事情越来越多,心思越来越乱,周边的一切也越来越梦幻。
只有抱着她的时候,他才觉得周边的一切都是真识的。
却见她打趣的笑了一笑,“我还以为你只会‘恩’了呢,就跟那个二货一样!”
皇甫月泽的眸光微微一冷,“什么二货?”
柳千千略微呆愣的眨了眨眼,忽儿想到什么,她霎时便瞪大了双眸,“对了,我怎么把他俩给忘了,小德子。”
站在一旁吃了半天狗粮的小德子猛地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而后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奴才在。”
她嫣然一笑,只将皇甫月泽的手轻轻的拿了开,这才轻声着道:“将那关在我长宁宫侧院的莫白兄弟给本宫传上来,本宫有事找他们。”
“是……”
说完他便缓缓地退了下去,却是一旁的皇甫月泽疑惑不已地望着她道:“千千,你说的莫白兄弟,就是当初帮着尔夕的那两个大将军吗?”
柳千千轻轻点头,“就是他们,他们二人虽帮过尔夕,却并不是尔夕国民,只是两个爱钱如命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哪国的人,但他们似乎自己都不在意自己是哪国的,只在意自已的银子花没花完,昔日就是尔夕收买了他们,让他们为尔夕卖命了好些年,同时在尔夕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声,可惜终究不是尔夕的人,所以一出事,尔夕便直接放弃他们了,这才会一直呆在我的身旁。”
说着,她又略带深意着道:“他们似乎有不少钱被他们藏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地方,因为没花完那些钱,所以都舍不得死。”
皇甫月泽微微蹙眉,“所以,你是想利用他们这点,让他们为咱们卖命吗?”
她莞尔一笑,“正是。”
“可他们即是武功高强,便定然不好控制,若是他们将钱收了就逃了,或者花完了钱就反过来对付咱们了又怎么办?”
皇甫月泽略微担心的说着,他倒不是怕他们,只是怕她会控制不好,从而被他们所伤,这就得不偿失了。
却见她极其自信的扬了扬唇瓣道:“这你就不懂了,还是看我的吧。”
这般说着,小德子已经将那两个人缓缓地拉了进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二人的手上一直都被绑着铁链,于是进来的时候,也是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而他们刚一进来,小德子便缓缓地退了下去,自从上次他随意的说了那么一句,他便一直都只能守在门外了,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让他继续跟在他的身侧。
他一出去,那个莫白便再也忍不住的瞪向了一旁的柳千千,“我说莫言,这个腹黑女终于想起咱们了,我还以为咱们就会那么烂在她的后院了呢。”
莫言的眸光微微一冷,便也随他瞪向了柳千千,“恩!”
话落,莫白又极其不屑着道:“我说莫言,这腹黑女突然叫咱们,铁定没什么好事,呆会无论她说什么,咱们都不答应,气死她,气残她,气傻她!”
莫言轻轻点头,“恩!”
一旁的柳千千浅笑一笑,却是缓缓走到了他们的跟前,“说什么也不答应?想放了你们,你们也不肯走吗?”
两人的面色猛地一怔,霎时便一起看向了她,眼里含满了期待!
她嫣然一笑,“本宫知道,你们二人向来都是收钱办事的,眼下本宫就想收买你们为本宫办一些事情,你们放心,酬劳定然比尔夕给你们的还要高。”
话落之时,却见莫白不屑的笑了一笑,“我说莫言,这个腹黑女好生傻愣,竟然想收买咱们,她不知道咱们这年来,已经有八万八千两黄金,二十万两白银都还没花完吗?咱们也是大富豪了,怎么会需要为她办事!”
话落,莫言也十分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恩!”
听及此,却是柳千千若无其事的叹了口气道:“若是本宫出五十万两,黄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