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个不一会儿就冲到她跟前的人儿,柳千千忽儿便觉无奈极了,“又出什么事了?”
还能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明日指不定还会有多累呢!
却见三月气喘吁吁的拍了拍胸口,这才一脸呆萌着道:“也不知道语芝小姐在想什么,竟然要您现儿去陪她谈心,但是她做为一个明天的新娘子,现儿哪还能有什么时间同您谈心呀?若不是什么急事,她又哪会在这时候找您,您说说,这还不是大事件吗?”
“大事你个头啊!她找我那便让她进来好了。”柳千千郁闷不已的说着,心下可谓好不纠结,就这点事也大事件?
近日的她莫不是太悠闲了?
相比其它事,这已经算了挺小的事情了吧?
却听她又一脸呆愣着道:“不是啊小姐,她是让您现儿去找她。”
话落,柳千千不由面色一僵,“你确定没听错?现儿可是快天黑啦。”
“真真没听错,就是叫您现在过去,说是陪陪她什么的。”
瞧着她一脸严肃的模样,柳千千忽儿便有些纠结了,“这般情况,我若是去了,岂不是今晚都不用回来了?”
三月轻轻点头,尔后又道:“她的意思便是让您去她那儿过夜,多半会给您安排房间的,但是这个时候让您过去,三月总觉得不是太好,不然还是去拒绝了罢?待明日过了,您再同她谈心什么的。”
柳千千面色微凉,一时不由思绪万千,明天就结婚了,今天晚上不是应该事情很多吗?怎么还有时间找她谈心啊?
而且她俩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
她都为了嫁给皇甫晨而出卖她了,还好意思叫她谈心,脑子没坑吧?
思及此,她微微一叹,这才若无其事的摆了摆手,“说我没空,身子不舒服。”
三月领命,低首缓缓退下。
却是与此同时,柳千千的心里忽然涌出一股不安,不对啊,花语芝心里头一定也知道她们现在闹翻了,若是无事,便定然不会找她。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还是说碰上危险了?
应该不可能吧,毕竟她明天都要结婚了。
可是皇甫晨明显便是不喜欢她的,她自己也说他有可能会杀了她……
思及此,她忽儿又烦躁的摇了摇脑袋,不管她了,明知道对方想让她死还巴不得要嫁给他,死了也是活该!
想着,她抬步便坐回了床边,却又怎么也平复不下内心,如果说是她碰上什么危险,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如果她是突然良心发现,准备告发了花亦之呢?
虽说可能很小,但多少也算是个可能吧?
罢了罢了,就当是欠她的,去便去吧!
这般想着,她又烦躁不已的走了出去,却是一出院子,三月便一脸疑惑的迎了上来,“小姐,晚膳时间到了,您去哪呀?”
“丞相府。”
三月面色一僵,“啊?您不是说不去了吗?”
柳千千面露无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便往外头走了去,“想来她大概也是有急事才会在这个点找我,那便去瞧瞧吧。”
所有的可能她都猜想过了,不管是她碰上危险了,还是她良心发现什么的,都应该过去瞧上一瞧。
不然的话,终究还是放不下心。
当然了,还有一个最坏的可能,那便是叫她过去,不过一个圈套。
她便也清楚的知道会有这个情况,但相比人命,她倒还是去试上一试的好。
毕竟,这关乎皇甫月泽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花亦之,她可厌恶极了那个虚伪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也敢这般嚣张。
想着,她已经快速走出了府门,同时让人安排好马车后,便往丞相府的方向赶去了。
这一次,她可是带了二十来个侍卫,一同光明正大的前去,这般一来,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或消失了什么的,便也定然会引起外界的注意,至少保证了自己不会被算计。
许久之后,丞相府内。
刚一赶到丞相府,柳千千便随着里头丫鬟的带领下,缓缓走去了花语芝的住所。
与此同时,花语芝的闺房之内,除去红红火火十分引人注目的装扮,铜镜前的她却是一脸欢喜地试穿着明日要穿的喜服,时儿打上一点儿胭脂,时儿又浅笑盈盈的打理着自己身上的喜服,瞧着可谓生龙活虎,一丁点事情也没有的模样。
忽然,阿梨毕恭毕敬的小跑到了她的身旁,“小姐,千千小姐来了,现儿就在屋外,要唤她进来吗?”
“千千?她怎么来?”花语芝面露疑惑,似乎完全不知道一般。
却是阿梨略带尴尬的扯了扯唇角道:“小姐,不是您让奴婢去请她过来的吗?”
花语芝心下纠结,不由得便站起了身,“没有啊,阿梨,你莫不是看花眼了?我何曾让你去请她过来了?”
阿梨蹙了蹙眉,“可是三殿下方才来这儿说,您想与千千小姐谈谈心,才让奴婢去请她过来的。”
“晨哥哥?”花语芝喃喃细语,心下充满了疑惑,同时更是暗暗不安。
为什么要以她的名义将柳千千给骗这儿来?
明日便是他们的婚礼了,他究竟想做什么……
正想着,又听阿梨小心翼翼着道:“正是三殿下,不过他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奴婢以为是您的命令,便去将军府了,现儿千千小姐已在外头等候,若是小姐不见,奴婢这就让她回去,只是这样一来,怕是会得罪了千千小姐。”
毕竟这突然叫她来,又突然让她离开的,换做是谁都会忍不住发火的。
于是话落之时,她终究是略带不安的呼了口气,“罢了,先叫她进来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太子府内。
晚膳后的皇甫月泽一脸淡然的坐在书房之内,静静的挥笔描绘着什么,突然,一只细箭射穿屋门,直直地往他的方向射了过去。
他微微蹙眉,却是不为所动,仍旧轻轻挥动着毛笔。
就在细箭快要射中他时,暗处的尤火猛然现身,伸手便快速抓住了细箭,尔后黑影闪现,尤电等人冲着那个方向便快速的追了上去。
书桌旁的皇甫月泽面色微凉,却是冷冷一笑,“原以为明日才会开始,没想到,现儿就已经这般迫不及待了。”
一旁的尤火轻轻蹙眉,却是将手中的细箭轻轻拿至跟前,尔后缓缓扯下绑在上头的纸条,“殿下,这个人似乎是有话想同你说。”
皇甫月泽微微抬眸,倒也不言不语。
却是尤火恭恭敬敬的将纸条放到了他的跟前,尔后悄然退到一边。
他心下不安,待将那纸条缓缓打开之时,忽然面色大变,纸条也随后掉到了一旁的地上。
夜色微凉,纸条上的一字一句都写满了算计,个个醒目无比。
“若要她活,让出亦之,自废太子之位,明日,见生死!”
不由得,皇甫月泽的心里霎时便涌出了一股愤怒,“当真是小瞧他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与千千在暗暗调查他了,现儿竟是用出了这等法子,当真有够狠地!
思及此,不由得便紧紧握住了双拳。
却是另一边的丞相府内,柳千千一脸淡然的坐在花语芝的对面,瞧着她唯唯诺诺,且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的模样,心下便纠结万分,终究还是忍不住地张开了口。
“这个点了还叫我来,就是让我陪你发呆吗?你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谈?”
花语芝的眸里闪过一丝心虚,只结结巴巴着道:“先前的事,抱歉啦。”
“有什么好抱歉的?反正咱俩也不是那么熟,你会背叛我也是正常的,即是不熟,我也觉得没什么大碍。”柳千千着毫无所谓的说着,话里充满了淡然。
见此,花语芝不由又尴尬了些许,手心手背全是冷汗,想来,她终究还是不太会撒谎的人儿。
正尴尬着,屋门忽儿打开,尔后阿梨捧着茶水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为桌边的二人泡好茶水后,才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气氛尴尬之时,花语芝连忙便道:“先喝茶吧,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说着,她拿起茶杯便大大口的喝了一口,眼里写满了心虚。
柳千千微微蹙眉,只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茶杯道:“不渴,若是你叫我来这儿,只是为了说句抱歉的话,那我还是先回去了。”
说完,她起身便站了起来,见此,花语芝连忙又道:“天都黑了,不如便住下来吧?明日陪我一同过去,你便也知道,我平日里并没有什么朋友的。”
“不好意思,这个我真不知道,若是下次再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请你还是别再叫我过来了,我可没功夫陪你瞎闹腾,不过哪天你要是想将你那宝贝妹妹的真面目说出来了,我想我会很乐意的。”
冰凉的话语落下之时,她抬步便要离去,不是她说,这般莫名其妙的将她叫来,明显便是耍她玩的吧?
亏她还担心不已的匆匆赶来,原来人家压根就没事!
却是花语芝的面色再度一僵,尔后慌忙拦到了她的跟前,这才尴尬不已地接道:“那便喝几杯再走吧?”
柳千千微微蹙眉,轻轻打量了眼仍旧放在桌上的杯子之后,又一脸不屑的收回了目光,“我从不喝陌生人的茶水,特别是背叛过我的人所泡的。”
说着,她又略带淡然的笑了一笑,“这般也当真不能怪我,毕竟我又不知道你会不会再做一些对我不利的事,比如说,下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