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淡然地接着道:“听闻千千小姐已然回到了宫里,还住进了长宁宫,今儿午时陛下还亲自陪她用膳呢,为了千千小姐不会误会,陛下还让奴婢日后都不许再进御书房的房门了,这陛下明明很想要那幅画,却还是为了千千小姐而将奴婢赶了出来,丝毫不在意画作会不会因此而画的不好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挑衅的挑了挑眉头道:“由此可见,在陛下的心里,什么都不及千千小姐重要,那么我这样的小宫女,又怎可能成为您的威胁呢?”
长长的话语落下之时,佩佩却是霎时便握紧了双拳,一双亮丽的眸子里写满了愤怒!
这个该死的柳千千,竟还住进了长宁宫,谁不知道那是皇后才能住的,她这般光明正大的搬进去,不就是向世人宣布她就是他的皇后吗?
这般想着,她便又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人道:“说的倒是有点道理,不过皇帝哥哥对你没意思,你便对他没意思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宫里头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谁散发出去的。”
阿研的面色微微一僵,“佩佩小姐说的何话?奴婢散出那些有失奴婢清白的谣言,对奴婢有何好处?”
佩佩面露不屑,只嘲讽的松开了她的手,尔后漫不经心地望着她道:“被皇帝哥哥宠幸了,这样的谣言怎会有失清白?”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还未开口,佩佩便又再次不屑万分地接着道:“现今谁不知道皇帝哥哥他自登基时起便一个女子也未曾碰过?而你却到处让人散播一些你给皇帝哥哥宠幸的谣言,听到的人都对你恭敬有加了吧?明明还未当上贵妃,便过上了贵妃才有的美好日子,所有人都待你为主子,你的心里定然乐开花了吧?”
一边说着,她又绕着她缓缓地走了一圈,一边走着,一边还凝视着她的面庞道:“你明知道皇帝哥哥在那段时间甚是喜爱画画,便偷偷同御书房的宫女换了任务,待成功接近他之后,又故意秀了一手好画技,从而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瞧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佩佩不由更加得意着道:“你知道那些故意接近他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你也在那日偷偷表现出一副并不想靠近他的表情,让他以为你只是一个同样喜欢画画的女子,这样你便成功了,对吧?”
阿研微微蹙眉,背上已经隐隐流出了一丝冷汗,却还是洋装无所谓地开口道:“佩佩小姐的想象力当真是丰富非常,奴婢都听不懂了呢。”
佩佩冷冷一笑,“听不懂没关系,还记得前段时日传遍整个皇宫的消息吗?说你忽然一身红印,像极了是被吻的,因此好些人都以为你已经是皇帝哥哥的人了。”
说着,已又极其不屑着道:“可事实上,那好像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吧?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故意弄的那般的明显,还选在了皇帝哥哥离开皇宫前的前一日,原本大家都以为,待他一回来,你便定然会被封为妃子了,只惜你没想到吧,柳千千回来了。”
阿研紧紧蹙眉,一时间,不由有些生气的别过了脑袋,“佩佩小姐何必说的如此天花乱坠?奴婢不过小小宫女,怎可能有如此高的心计?”
佩佩面色不屑,倒也不再看她,只背对着她道:“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来就是想警告你,不要做一些小动作来试图勾引我的男人,否则,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狠辣的话语落下之时,阿研这才有了些许被说穿的畏惧之感,于是许久之后,她才收拾好了自己的思绪,只微微低首道:“奴婢惶恐,不过佩佩小姐这般偷偷闯进宫来,就不怕传到陛下耳朵里,惹他大怒吗?”
佩佩的唇角微扬了扬,下一秒,却是抬步便往远处走了去,同时冷嘲热讽地背对着她道:“呵,你便管好自己就行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今日的话都给我记清楚了,你的那些小手段,都是以前我玩剩下的!”
说完她便也快速消失在了原地,倒是围墙上的柳千千略带深意的看了眼那个留在原地的阿研。
瞧着她一脸愤怒,且咬牙切齿的模样,她便也稍稍明白了一点,看来方才那个佩佩说对了,她当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接近的皇甫月泽。
而什么皇甫月泽宠幸了她,也完全是她自导自演出来的,那些话是在皇甫月泽离开青城来无虚城找她时传开的,也就是说,现在的皇甫月泽,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若不是三月和叶儿藏不住话,或许就连她也不会知道,反倒是一些底层的宫女们大多都知道。
她以为皇甫月泽对那阿研做了什么,而皇甫月泽又觉得自己只是叫了个宫女帮忙画画,因为阿研传出的那些流言蜚语,他们两人连生气的理由都不一样,还误会的如此之深。
这般看来,这两个人,似乎都不太简单啊,都这么的有心机,还在暗地里勾心斗角的。
瞧着好像是为了皇甫月泽,其实也只是看上了他的地位,以及想要荣华富贵,这般一想,皇甫月泽也是可怜。
于是乎,纠结了一会儿后,她便也懒得再看戏下去,而是往回快速的闪了过去。
令她意外的是,不过用了一点点轻功,她便觉得无比的疲惫,甚至还有些头晕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身子一直很健康,平时连风寒都甚少,今天却跟感冒了似的,又虚弱又头疼,难不成是气的?
应该不会吧,她也没有多么生气啊……
于是待她走回长宁宫时,又是过了好些时间,皇甫月泽也离开了,只剩那一桌子凉了的饭菜。
一瞧见她回来,叶儿与三月霎时便迎了上去,尔后又是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多话语,直听的柳千千头晕脑热。
于是随意打发了几句便将二人打发走了。
却是过了一会儿,她俩一个备吃的,一个收拾屋子,便又在她的身旁转悠了好一会儿。
直到她吃了午饭,躺回床上休息了,她们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不想刚一睡着,门外又再次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她蹙了蹙眉,不由得便将脑袋藏到了枕头下。
然而敲门的声音却仍旧在不停的继续着,她的脸色闪过万分不满,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大吼道:“三月!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啊?我现在头很疼!”
不用想都知道,除了三月,还有谁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敲她房门啊!
果不其然,她的话语刚一落下,门外便传来了三月焦急不已的话语,“小姐,那个佩佩在外头大吼大叫的,非要您见她一见,拦住了她就吵,还伸手打了好些个人了,大伙都不敢还手,怕是再过一会儿她就冲进来了!”
佩佩?就方才那个粉衣女子?
她倒是厉害的紧,刚找完那个阿研这会又来找她了!
区区一个右相的女儿,却如此的大胆,或者说,如此的缺根筋!
比以前的花亦之还要烦人,她还没去找她呢,她竟就送上门来了!
先前敢给她送书信,现在又敢这般大胆的闯她所住的长宁宫,还打扰她休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以为世界上就她厉害了!
想着,她缓缓下床,这才阴沉沉地开口道:“不必拦着了,让她进来。”
门外的三月微微一怔,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好的小姐。”
话落之时,屋门打开,却是叶儿一脸焦急着道:“千千姐姐,那个佩佩好生无礼,好生狂妄啊,要不叶儿去找陛下吧?有陛下在,她定然不敢怎么你的。”
柳千千轻轻摇头,只若无其事地叹了口气道:“不必,就这样的女人,还不需要他来处理。”
叶儿的眸里闪过丝丝犹豫,“这……”
话音未落,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便快速的冲了进来,尔后左右望了望后,才将目光停留到了柳千千的身上,“你就是柳千千?”
她的身后,无数丫鬟战战兢兢的,就连三月也一脸慌张的守在外头,生怕这么骄傲大胆的女子会伤了她的小姐。
其它的丫鬟却是怕两人闹起来会牵连到她们,所以一个个都心慌极了。
却是柳千千面色淡然的笑了一笑,尔后耍笑般的看着她的衣裳道:“怎么?没见过我,你是怎么学我打扮的?”
回想她刚穿越过来时,原主的打扮似乎就是这么妖娆,她学的这般的像,莫不是以为皇甫月泽喜欢的其实是这样的?
于是嘲讽的话语刚一落下,佩佩便瞬间红透了脸,听着身后传来声声浅笑,她便有些不满地瞪向了身后,“笑什么笑?我在和你们的主子说话,都退开,别围在那儿!”
柳千千轻轻挑眉,“她们是我的人,我的人自然只需要听我的话,瞧着你这模样,应该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娘了吧?啧啧啧,不知大娘突然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门口的众人再次浅笑了笑,一时间,佩佩不由愤怒的瞪大了双眸,“住嘴!本小姐可是堂堂右相之女,本小姐今年刚过十五,不过十六芳龄,你这个十八岁还没人要的老女人,有什么资格喊我大娘?”
说着,她又气势汹汹的走到了她的跟前,而后趾高气扬地瞪着她道:“本小姐记得已经给你传过书信,让你不要回青城了吧?没想到你还挺大胆,竟然无视我的书信,还敢跟着皇帝哥哥回来,你莫不是以为你回来了,就能成功嫁给皇帝哥哥了吧?”
柳千千微微挑眉,“所以你今日过来,还打扰了我的休息,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瞧着她毫无所谓的模样,不由绕过她,尔后十分大胆的坐到了她的床边。
这才得意洋洋地接着道:“本小姐今日过来,就是来叫你离开的,我知道你,你以前是柳将军的女儿确实很有资格嫁给皇帝哥哥,但现在你算什么?你们柳家已经没了,你又拿什么帮皇帝哥哥啊?我爹可是右丞相,皇帝哥哥娶了我,可是对他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