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众人赫然。
只是在心里猜测的话,居然被上官余给说了出来。
不过,这也是众人想要知道的,有人代问出口也算是一件好事。
秦士林见自己女儿那样神色,心中也是认定了的吧!只是此时被上官余道出口,实在是难堪极了,他恶狠狠的瞪视上官余,恨不能将他给千刀万剐。
而秦若雨呢,也是满脸着急,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点忙也帮不上,她知道小菊是仁和宫的人,众人那样猜想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之下,难道姐姐就这样被人给定罪?
还有爹爹为什么不帮姐姐据理力争?难道他也相信是姐姐所为?
小菊战战兢兢磕头认罪,“并没有谁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想要害人的。”
“那么你的动机又是什么?”易素梅才进宫两次,如何就得罪了宫女使得小菊下手?
难道她以为一句极为不通的话语就能够颠三倒四就给坐实了。
小菊听到黎昕这样说,一下忘记了磕头的动作,愣愣的停留住。
黎昕一声大赫,怒气自周身散发出来,直逼向地上的小菊,“不要令本王说第三遍,你的动机是什么?”
小菊害怕的不能再害怕,她似乎也意识到后果将会有多么的严重,便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说:“不久前秦妃娘娘召见易姑娘,易姑娘对昭容娘娘诸多嘲讽,奴婢为昭容娘娘鸣不平,因此才吩咐小德子将曼陀罗毒汁涂在酒壶内壁上,替昭容娘娘报仇。”
什么?易素梅居然嘲讽宫里的安昭容,一下将对秦妃的猜测怀疑转移到易素梅身上。
易素梅听后,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蛋更是青紫难看,“你…胡…胡说,我…根本…没…有…见…见过你…你为何要污蔑我。”
易素梅因为中毒的原因,手无力抬起,因此她说的话也很轻很轻,只有距离她不远的几人听见。
“易姑娘,奴婢贱命一条,可昭容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本着感激的心态才做下这等事替娘娘报仇,娘娘一无所知,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小菊还是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所为,而且咬定是易素梅为人太过张狂,随意嘲弄别人,才引来今儿这场祸事。
易素梅本就中毒还没有恢复过来,刚刚说的那番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很想大声反驳,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力不从心。
“你说是易姑娘嘲讽安昭容?当时可有谁在场?”黎昕当然相信小狐狸不是那样的人。
难道说毒药没有毒死小狐狸,这些人又想制造舆论将她击垮?
“就奴婢和昭容娘娘两人,并没有其他人。”小路磕头请罪样。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易姑娘有嘲讽安昭容了?”黎昕步步紧逼,他就是要逼得她无话可说。
“是…是没有,可是…”小菊在黎昕的眼中看见了杀意,才噤了声,不敢再说下去。
“还有你,你为何会听从一个小小宫女的话,在今儿宫宴之上下毒害人,你就不怕皇上要了你的脑袋。”黎昕转而炮轰小德子。
小德子连连磕头求饶,“回王爷,小的和小菊是对食,她告诉小的,出了事她有能人能够摆平,因此她让小的做,小的就答应了。”
对食?众人又是愕然。
要知道皇宫里任何宫女都是皇帝的女人,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沾染,即使是对食必须有皇上下的旨意,否则就是违抗旨意,是要受到严惩的。
这小德子特大胆了,居然将主意打到皇帝身上来,看来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黎昕有主意到他说得对食,他只是微微挑眉,他更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两字。
“能人?是谁?”这背后之人呼之欲出,可就是没有证据,没有合理的动机。
“这个小的不知道,小菊没有告诉小的。”其实他一直以为是秦妃,不过他不敢将自己的猜测给说出来,要不然他会死得很难看的。
“你呢?要不要告诉本王能人是谁?”黎昕看小德子说的不是假话,并又将矛头对准小菊。
“奴婢…奴婢…没有能人,奴婢只是糊弄小德子的,奴婢一心想为娘娘报仇,才说了那段话令他心安替奴婢办事。”小菊死咬住是自己所为,自己的主意。
易素梅摇了摇上官梦洁,上官梦洁低头询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易素梅摇摇头,“将我扶起来。”说完便抓住她的衣服试图自己站起来。
“你要什么与我说就是了,何必自己起来。”话虽如此,她却配合易素梅,将她扶起,来到小菊面前。
易素梅先是对着黎皇微微行礼,然后才对着小菊说:“你看着我。”她的话很轻很轻。
黎昕担心她会摔倒,小心的移到她身边,随时做好迎接她的准备。
小菊听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易素梅。
“你说我嘲讽过安昭容娘娘,你将我嘲讽她的话一字不落的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让大家听听或者鉴别一二。
小菊听后,果然娓娓道来,“姑娘说昭容娘娘不过是秦妃娘娘身边的一条被抬起来的狗,别以为被皇上宠幸了就是自认高人一等,姑娘还说,将来自己有可能是一国之母,昭容娘娘在你面前就是一个乞丐都不如。”
有些女孩听到这,简直是凶神恶煞了,狠狠瞪视她。
她们还私下议论,说她简直不要脸,皇帝都还没立储君了,她就知道自己未来是皇后命了。
这如果是事实,那简直是大逆不道了。
或者说,易素梅其实是打现今皇帝的主意,这些龌龊的猜测纷纷小声的传入易素梅耳里。
当然,黎皇听小菊说完这段话,脸色更是阴鸷的吓人,他用怜悯的目光凝视眼前一脸从容又淡定自若的易素梅。
易素梅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好像她并不知道小菊所说的会给她造成怎样的影响,“倒是难为你了,能够想出这么一段致人死亡的话。”
“小菊不明白姑娘如何这样狡辩,这明明就是姑娘所说,一字一句不差。”她能做的就是不要牵涉到那个人,只要能够转移,其他人的生死于她小菊没有任何关系。
“好一个一字一句不差。”易素梅虽然中毒没有力气,可她淡淡的语气更是令人不寒而栗,折服于她的淡雅之中。
“从你这段话就可以看出破绽百出。”易素梅面无表情说道。
“还请姑娘道明一二。”小菊不相信,她的话中有何破绽。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今儿是我第二次进宫,第一次踏足仁和宫,第一次被秦妃娘娘召见,而对于安昭容娘娘我更是未曾见过。”
“姑娘…”小菊话没有说完,就被易素梅截断了。
“至于安昭容什么出身,我更是无从知晓,而且我相信生活在宫中的娘娘也不见得会记得安昭容是那个?她的出身又是什么?”易素梅说完,便抬头对着上面几个尊贵的女人点头。
皇后点点头,“没错,本宫也不记得是那个安昭容了。”
“本宫也不记得。”贵妃和慧妃附和道。
那么也就是说只有秦妃知道,也对,她可是她抬起来的,不知道那就说不过去了。
“还有,皇上贵为天子,身体健朗,至今还没有立储君,难道我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够预知未来的储君,是你一个小小奴婢太过抬举我还是你背后之后欲将我除之而后快。”易素梅铿锵有力的话语很接地气,镇得众人面面相觑。
仔细推敲,易素梅说的话颇有道理,或许,就是有人故意要将她除掉。
“奴婢…”易素梅再此将她的话截断,“你只要将你幕后之人交代出来,你就能够将功折罪,你的家人或许不被牵连。”星月的法度还是比较残酷的,一人犯罪,会株连家人。
小菊听闻,才彻底瘫软在地,要知道她家中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和父母。
她以为只要她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就能够包大家万事大吉,没有想到,居然会株连家人。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小菊不知所措的时候,宣室殿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安昭容带到。”
只见被带进来的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她面容憔悴灰暗,微驼着背,为人胆小怯懦,低头行走,一看就是奴性十足的人。
“昭容见过皇上,见过各位姐姐。”安昭容跪膝行礼。
皇帝看了她一眼,甚是鄙视,“你且先起来。”
安昭容始终不敢抬头,那种天性的奴性样子,看了就让人忍不住鄙视和轻蔑。
易素梅在上官梦洁的搀扶下,来到安昭容身边,向她微微行礼,“昭容娘娘,我们又见面了。”
安昭容被人这样大大行礼问安,有点不知所措,她不断摇手又疑惑道:“这位姑娘…我们今儿才见第一次啊!”
很好,要的就是这句话,易素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甜蜜,“昭容娘娘不记得我了?”她就是故意让她再说一次,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听清楚。
“姑娘,我…真不认识你。”安昭容说完,小菊知道已经大势已去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中途会发生变故,而她想要承担的,看来也不能一人承担了,目前唯有全盘托出,才不会害人家里的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