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素梅嗤之以鼻,那嘲讽之意毫不掩饰乖张出来,生生就是在打秦若雨得脸,“我今日下场,不就是拜某些居心叵测之人陷害至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难道能永远只手遮天?
毕竟是做贼心虚之人,秦若雨也还太过稚嫩,她眼中的惊慌并没有逃脱易素梅的法眼。
猜测归猜测,当真正得知却又是凉入心的刺骨。
没有实质的证据,亦不能多加说什么或者证明什么?她们依然可以狡辩逃脱。
秦若雨将刚刚的心慌收拾起来,舒展开眼底的担忧换个上得意张狂的浅笑,轻蔑道:“没有想到你死到临头还想拉着无辜之人陪葬,应让大家见识见识此时你的丑恶嘴脸。”
易素梅反唇相讥,“我是怎样的人,不需要你的评判,黎皇真正死因你我皆心知肚明,谁得心更黑相信上天或者后世自有评判。”
邪不胜正,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她相信终有一日,事情的真相一定会大白于天下的。
“是吗?”秦若雨看着从容淡定的易素梅,一股心气烦闷充斥心间急着想要反击报复瓦解她的从容不迫,“你以为黎昕会赶回来救你?”
如若她当真以为依靠黎昕就能够救她出去。那真的是……等死的结局。
“哦!你为何如此确定黎昕不会前来救我,要知道我可是他唯一的妃子而且还是正妃。”相较于你秦若雨所嫁之人,好的不要太多。
对,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刺激秦若雨,她不是觊觎黎昕而不可得吗?既然她不让她好过,她秦若雨亦休想好过。
果不其然,秦若雨听闻,脸色瞬间阴雨绵绵,一股风雨即将来临之势,狠狠的注视易素梅,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是,黎穆居然在同一天将正妃和侧妃一通娶回王府,生生将她秦若雨得脸打的啪啪响。
自嫁给黎穆之后,她秦若雨走到哪里,背后总有人指着她议论,她秦若雨居然是京城贵妇茶后笑谈的谈资,这一切的耻辱都是拜故作清高的易素梅所赐。
她眼中释放的轻蔑,讽刺,上上下下打量,掩鼻,“你看你全身上下可有干净的地方?此时的你如同乞丐一样,黎昕看见了也不会多看一眼吧!”
没有想到,仅仅是被打入大牢皆能够让易素梅如此狼狈,当真是大快人心。
“高傲如你,不也来查看如乞丐脏乱的我。”将她和乞丐相提并论,相信亦能气到她一分毫吧!
成如易素梅所想,秦若雨此时不再掩饰自己丑陋的面孔,讽刺挖苦,就是想撕烂她那不可一世的脸庞,“黎昕此时在强清县得势,身边又有一个叫赖罄语的倾国倾城的美女相伴,你以为他还会想起你这个弑他父的狠毒女子吗?”
秦若雨一度以为黎昕有多爱易素梅,没成想男人都是一样的德行,一旦两人分开,什么狗屁爱啊情啊,很快就移至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黎昕早前不是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吗?那么赖罄语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觉得讽刺吗?早前那样坚定的拒接自己,说一世妻唯有易素梅,结果呢?哈哈,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赖罄语?”易素梅怔怔得说出这三个字,赖罄语可是自己在八岁之时无意编撰的名字,怎么?
突闻此名字,她觉得怔然,她摇摇头,世间相同姓名之人何其多,或许只是相撞而已。
秦若雨看她怔然的模样,定是不知晓,看来今儿这趟大牢之行走得值当,“呀!黎昕没有与你通信吗?听说他和赖罄语那个女子出双入对,恩爱异常呢?据说他打算等剿灭匪军班师回朝再给她名分呢。”说完掩嘴吃吃的笑了起来,但仔细看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如何笑得出来?他拒接自己是为易素梅,如今易素梅到手却可以移情别的女子,或许可能如若她能够等等,她或许能够得偿所愿。
懊悔,沮丧,失落同时也充斥在秦若雨得心间,久久无法离去。
易素梅听闻她的话,有点脏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不知道秦若雨所说是真是假,不若真假,心底已然有一丝不快在滋生着蔓延着。
很快,她收起那一丝丝不快,从容不迫又悠悠的说:“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身为一朝王爷,后院自是不一般。”因此没有什么好讶异的。
当然这只是说给秦若雨听的,她想让自己不痛快她偏不能表现出来中了她的计。
况且,此时真假还未定,还有待审核,或许中间有什么隐情也未尝不可能。
秦若雨听闻不顾自己身为大家闺秀,什么礼仪皆抛之脑后,重重吐了一口水,“我没有想到他一心一意娶的女子居然将他弃之如粪土,可以随便与别人分享,这难道就是你们之前所谓忠贞不二的爱?”
如若真正爱一个人,他们之间一定不许任何一个人插足进来,易素梅如此不在意,这说明她压根不是真的在意黎昕。
为什么?易素梅弃之如粪土的男人,她却永世求而不得,望之远矣。
“请不要随意说忠贞不二,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报复我抢走黎昕,赖罄语之事无论真假,黎昕自会给我说辞。而你……”她顿了顿,不屑道:“你已为他人妇,再惦记别人的夫君可就是舔不廉耻,自找羞辱,自己践踏你自己。”
秦若雨被她羞辱的完全陷入癫狂,“给你说辞?你以为你还能出了邢部大牢?简直是做梦。”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不会让易素梅活着离开大牢半步。
今儿胆敢羞辱她?她就准备好吧!
“出不出得去我们且往后看看便知,我乏了,没有心思陪你多费口舌,做无谓的言语之争。”易素梅如女王之姿将秦若雨赶出牢房。
与这样伪善,面目善良内心肮脏之人共处一室简直就是玷污了空气。
易素梅用手挥挥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那嫌弃之意如此明显秦若雨看见,气得浑身发抖但此时又不能奈何她。
她重重甩甩衣袖,狠狠说,“我们且等着看,看你有何能耐能出了这大牢?即使出了,赖罄语那也会等着你,而你……又能张狂到何时?”说完抬着无比生气的步子离开了大牢。
从来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无硝烟的战争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暗剑防不胜防。
环儿很快被放入进来,看易素梅的神色似乎凝重而又忧愁,便关心问道:“小姐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虽然在外侯着。但依然听见秦若雨那不堪的嘶吼声,听着甚是吓人。
易素梅摇摇头,不想多说话,此时她需要安静,将大乱的大脑好好整理一番。
强清县明月山庄。
黎昕拿着强清县的地图研究黎坚等人可能防御和攻打的地方,黎坚的匪军部队已经被自己的部队逼困在石历山。
石历山之前是匪盗之徒的阵地,被挖掘和开通了很多道路。
石历山易守难攻,上次小狐狸被困至哪里之时,山洞、石屋、树木、杂草甚多,而且出口四通八面,一不小心可能就让黎坚逃脱。
黎昕一瞬不瞬盯着石历山的地图观看,希望能看出一个突破口,一举将黎坚拿下,回京覆命。
一道黑影突然掠至黎昕面前,“何事?”
黎昕头也不抬,继续观看地图,问着地上的人-冷峻峰。
“宫中传来消息。”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在酝酿说辞该如何将这个消息表达出来。
“嗯?”黎昕没有听到下面的消息,便疑惑问着。
“宫中传来消息,皇上……驾崩了?”说完便低着头,哀思着。
黎昕手里的地图突然掉落桌上,双手还是拿地图的姿势,但眼睛看上地上的人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冷峻峰重重磕头,俯首在地,“主上节哀,皇上于今儿响午驾鹤西去了。”这个消息必须告诉他,这样才能计划下一步。
黎昕突然自座位上站立起来,“怎么会?我出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驾崩了呢?
“为何如此突然?是因为什么……突然”驾鹤西去的?先前听太医说,父皇的病情趋于平稳,并无生命之忧。
而且,他得到可靠消息父皇原先本来就是装病,一个装病之人怎么突然就暴毙了?
想到此,黎昕眼中的冰冷寒意便迸发出来,“我要知道真相。”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诡异,黎皇不可能会突然暴毙?除非人为所害。
冷峻峰始终俯首跪地,不敢抬头,最后才咬牙硬着头皮将真相说了出来,“是……是王妃……是景王妃下毒毒害先皇的。”说完便大气不好踹,等待暴风雨的袭来。
“不可能。”黎昕想也不想就将这三个字给蹦哒出来。
小狐狸是什么样的人他知晓,她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而又违背天理的事。
“可是,宫中人证物证俱充分。”样样事事皆表明易素梅就是杀人凶手,再无翻供的可能。
“去备匹快马。”黎昕沉寂一会,说出自己的决定,他要回去解救小狐狸,将清白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