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是毒药,只是一种吃下之后全身无任何力气的药丸而已,我听王爷说你懂药理,肉眼就能够看出是否有问题吧!”哪里是黎昕说的,分明是从秦若雨哪里听来的消息。
虽然秦若雨很快就陨沒了,但是,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易素梅的任何事情一字不落的告知了她。
挑拨离间一向是她最擅长的,况且秦若雨又死了,死无对证,而且她说的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又能犯多大的罪。
易素梅听闻,眸子黯淡了下来,她没有想到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黎昕皆说与她听,他们可真有话聊。
“无色无味的药丸,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使诈?”赖罄语看着就不单纯,心计颇多,内心阴暗,她又怎么会轻易就吃下她递过来的任何东西呢。
“没有想到堂堂一景王妃,居然胆小如鼠,还不如我一个不曾见过世面的小女子。”说完便将手里的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给送进嘴里,吃了下去。
吃完还饶有兴味的挑衅着易素梅,一脸轻蔑外加鄙视。
“到你了。”她都吃了,易素梅怎么可以不吃。
“不吃。”易素梅简短两个字回绝她的挑衅,她最受不得激将法,越是激将越是适得其反,她——不会上当的。
不要以为她毫不犹豫的吃下去,她就会乖乖就犯,不——恐怕让她失望了。
“你……”说完一个字就感觉全身无力,没有力气,脚下站不住,险些摔倒在地,“你卑鄙,你不守承诺。”
易素梅轻蔑轻扯嘴角,“承诺,你那只耳朵听见我答应了?”面对一个居心不良的女人,她以为全世界都得听从她的安排?
“你明明答应和我打赌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如若她出尔反尔那自己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不,不能功亏一篑,她不能输,这一次是人生中最至关重要的,她知道如若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将永远无法达到人生巅峰。
“我是答应了。”没错,和她打赌她认同。
“这药……”不是连带得吗?不是反悔又是什么?
“打赌归打赌,药丸归药丸,这——完全就是两码事,我答应和你打赌,但是——我拒绝吃药丸。”尤其是你递过来的药丸,无色无味得谁又能知晓里面含了什么成分在里面。
“它只是让人全身无力而已,并无其它成份,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赖罄语试图说服易素梅吃下她手上的药丸。
易素梅摇摇头,异常坚定,且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只接受打赌,你非要让我按你的游戏规则来,那恕我不奉陪。”别以为游戏的规则只能她制定。
赖罄语咬咬牙,双目愤恨,红眼青脸,然——少顷,她便将自己的情绪化为灰烬,看不出任何波澜,“好,依你所言。”
先将易素梅稳住再说,如若她执意一意孤行,她不配合,岂不功亏一篑。
“不过,赌约得改改,不是黎昕立我为后,而是我会不会成为皇后,如若我成为皇后,你赢,我离开,如若我没有成为皇后,我赢你离开,如何?”既然打赌是她挑起来的,怎么样也得按照自己的意思来才有意思,不是吗?
赖罄语听闻,笑若桃花,易素梅的话无论是输还是赢,与自己都是百害无一利,全都占了有利位置,不赌才是傻瓜。
“好。”赖罄语赶紧答应,生怕易素梅反悔,“立字为据。”黑白字据,谁能抵赖,事后黎昕询问起来,她也不怕。
好吧!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居然想到立字为据,留下证据。
也好,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想方设法离开这里。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各自打着小算盘,一会字据写好,签字画押。
“娘娘,我是皇上派来伺候你更衣换宫服的。”此时门外响起一道浑厚且规规矩矩的声音。
赖罄语挑眉,不言不语,凝视易素梅,她到想看看易素梅会如何做?
“你先出去。”既然她们之间再无其它事情,那她没必要在这里了。
该如何做,她自己会有分寸和步骤。
“好。”赖罄语且等等看,她会想方设法让黎昕立她为后的,然后——后位空缺,皇后消失。
占着后位又如何?只要自己将来成为嫔妃之首,没有皇后压着,她就是后宫独大,活得会更加自在逍遥。
“你去叫景王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如若不来,就说梅花已谢。”站在门外的嬷嬷听闻里面传出来的话。
她诚惶诚恐的扑通跪在地上劝说,“时辰已然不早了,还是请娘娘先更衣画眉吧!”这可是即将为皇上交代自己的任务,如若完不成,自己小命可就玩完了。
“你去叫王爷过来,之后我马上更衣收拾仪容。”易素梅不想为难替人差遣的人。
“这……”嬷嬷为难的想了张,最后权衡一二不得不妥协,“老奴这就去请皇上过来。”
易素梅等待的同时,闭目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宣示殿。
“皇上,来凤仪宫的嬷嬷求见,说是得娘娘命令过来请示的。”高公公低着头,小心来到黎昕身前,垂着头请示道。
黎昕放下手里的奏折,若有所思,本想拒接的,然——想想不妥,便点点头,“让她进来。”
嬷嬷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来到黎昕跟前,行礼跪安,黎昕没有说抬头起来,她不敢越矩分毫,直到黎昕问话,她才有抬头回答。
“娘娘可是交代了些什么?”昨晚她说如若立她为后,就等着抬她的尸体过去,他真的很忐忑,此时打发人过来,是否服软来了。
“娘娘请你去来凤仪宫一趟。”嬷嬷说完,匆匆又低下头,害怕触怒天颜。
“没有了?”居然只叫自己过去?
“娘娘还有一句让老奴带到,说是皇上不去,梅花谢了。”她只负责传话,不敢随着揣测。
刚刚还持疑惑的黎昕,此时突然站立起来,“她竟如此说?”
嬷嬷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不敢娟瞄,只得紧贴着地,仿佛这样黎昕就不会主意到自己,进而迁怒自己,“是……是的。”因为太过害怕反而结舌了。
黎昕不说任何话,径直往来凤仪宫前去。
梅花谢了?梅花谢了?梅花谢了?难道……小狐狸当真说到做到?越想越是害怕,踉跄数下,路程不远,仿佛隔着千万里,希望不是自己吓自己,黎昕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迫不及待得往来凤仪宫赶去。
小狐狸,可不要干傻事。
他们之间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要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出了差池啊!
拜托,拜托,等等,再等等,只要不做傻事,什么都好商量。
这样着急又无可奈何的心态,异常煎熬难忍,恨不得有双翅膀飞到小狐狸身边去。
终于,黎昕气喘吁吁来到来凤仪宫,顾不得其它,他只想确定小狐狸是否安然无恙,他火急火燎的推开内室的门扉,急切的叫唤起来,“小狐狸,小狐狸……”到处找了都没有,最后在内室的暗室找到了静坐一旁的易素梅。
黎昕深深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他飞快的来到易素梅身后,展开双臂紧紧的拥着她,“太好了你没事,真是谢天谢地。”
感谢,小狐狸安然无恙得呆在自己的怀里,听着怀中那坚定有规矩的心跳声,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易素梅不做任何回应,任由他拥着,听着他满口的关心,爱意,她甚至在心底想象着,是否他的柔情曾经也给过别人。
那么,此时他表现出来的急切关心,担忧又是为何?还是男人向来可以将自己的心随着支配。
在谁的面前就爱谁?在谁的面前就说怎样的话?他们时刻清楚站在怀里的人应该持什么样的态度,说什么样的?是不是他们男人可以一心同时爱很多很多人。
为什么女人不可以一心二用?为什么不能将他们拆解开来?
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非要说一个依据,她甚至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仅仅只是让她再一次经历背叛吗?
人啊!活着真的很痛苦,各种各样的烦恼事。
良久之后,黎昕板过易素梅的身子,让她面对着,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他要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只装得下他一个人,“怎么了?时辰不早了,赶紧出去收拾仪容准备准备吧!”
眼前的小狐狸虽然神色差了点,似乎并无什么不妥,黎昕迫不及待的想要昭告天下,向天下人证明易素梅可是他的女人,最尊贵的女人。
“难道你以为我昨夜说的话是说着玩的吗?”一直不曾说话的易素梅直直盯着黎昕看,将她眸中的认真,愤怒,不屑,完完全全展示给他看。
他以为她是吓唬他的?可笑,他哪里来的以为?
黎昕直直凝视她眼中所传达的含义,他怔怔的松开她,退后几步,仿佛不可置信又喃喃自语般说:“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想成为我最尊贵的女人?与我并肩傲视天下有何不好?你到底不满意什么?你说出来,你要让我明白啊!”
“为什么?”他居然问她为什么?在他做了那些事之后,居然跑来问她为什么?“你有没有问过我。你所给予的生活,尊贵,是否我想要的?你是否真正了解过我需要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