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挑眉,好奇道:“景王妃且说说另外的证据。”事情当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于婕仗着贵妃身份,可没少给她使绊子,今儿如若一个小辈,能够绊倒她,一定能够大快人心。
于婕心里一个嘎达,她眼眸暗流转动,对于易素梅的话她持质疑心态,会不会是易素梅一个局呢。
不过,看她心有成竹的神态,倒不像是诳人,莫非…当真有哪里自己疏忽大意,让人抓住把柄?
无论是或者不是,只要自己死咬不松口,不承认,她定不能拿自己怎样?
这样打定主意,于婕心底的气势更加足了,她轻蔑说:“景王妃,说话得依事实说话,可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才好。”
现在能够收手,或许双方都不至于太过难堪,不然…当真会成为世人茶后娱乐的娱点。
然-易素梅可不想就此放过于婕,她也坚定刚刚的想法,将贼人公之于众,“这个男人身上的香味与贵妃娘娘的身上的一致,不知?这是不是事实依据呢?”
她的鼻子来到这里之后异于常人,轻微的味道皆能够分辨出来,别说他们就在她身边,即使远在千米之外,那呛人的牡丹花的香味亦依然刺鼻。
牡丹花香味不同于玫瑰艳红的唇纸味,两者只要认真分辨还是能够轻易分辨出来的。
她鲜少将浓稠呛人的味道涂抹在身上,那令人异常不舒服,她喜欢淡淡的味道,因此当她闻到他们两人相同的味道之时时,便亦然心中有数了。
“哦!是吗?”秦妃用力闻了闻,疑惑道:“本宫并没有闻到牡丹花香味啊!”说完,还看了眼身侧的其它娘娘,她们统一摇摇头,她们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
于婕听闻,由先前的震惊到此刻的释然,她笑得无比邪魅,无比猖狂,“景王妃,事实多余雄辩,我们之中没有任何闻到什么牡丹花香味。”
易素梅点点头,她明白了,她们之所以闻不到是因为被自己身上呛人刺鼻的香味给盖住了。
“你…过来我这里,闻闻看。”易素梅指着秦妃身边的宫女说道。
对于这样大不敬的话,易素梅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因为她不怕,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于婕还能拿她怎么样?
况且眼前身为贵妃的妇人,还胆敢反过来构陷自己,谁让她偷人那么不小心,留下这么多显而易见的证据让人抓,不是送上来让人揭短?
秦妃身边的宫女惧怕的看了眼于贵妃,又看了看秦妃,按照妃位,于贵妃较高,秦妃身边的人不能越矩,不然就是大不敬之罪,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易素梅看了看胆小婢女的作态,便也知晓其中的原委,也是,“贵妃娘娘不敢让人来闻闻看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么?”激将,有时能够达到出乎意料的结果。
“放肆!”于贵妃俨然贵妃的架势,呵斥易素梅如同呵斥一个婢女,“本宫身为贵妃,岂容你在此羞辱,清者自清,本宫不怕你们证明,因为本宫是清白的。”
易素梅听她说完,露出得逞的浅笑,“贵妃娘娘都开了金口,你还在等什么?”易素梅犀利的眼神看向秦妃身边依然萎缩的宫女。
宫女再次看了眼秦妃,秦妃轻微的点了点头,宫女才小步小步的来到她们中间,先是闻了闻男人身上的味道。
宫女皱了皱眉,再靠近一点,用力闻了闻,不确定似的,连续重复了三次,方离开。
宫女战战兢兢的来到于贵妃身侧,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终于近到不能再近的时候,用力闻了闻,为了慎重起见,她还重复多次闻,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轻声低垂着站在秦妃身侧。
嫔妃在此,王妃也在此,宫女不敢随意张口说话,除非主人询问,不然…就是烂在肚子里也要捂着。
“秦妃娘娘,不如让您的婢女说说看?”易素梅之所以会让宫女过来闻,是坚信宫女身上的香味淡到几乎没有任何味道,有的或许是一点点洗澡时的花香吧!
于贵妃抓紧拳头,细长尖尖的指甲戳破细肉而不知疼痛,今天这番被人侮辱,来日她成为太后,一定不会放过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易素梅,她会让她万劫不复。
于贵妃眼中迸发出来强烈的恨意,侵蚀着秦妃身边的宫女,她瑟瑟发抖不敢说出任何一句话。
秦妃淡淡说道:“本宫相信贵妃姐姐是清白的,你且说来听听就是了。”此时的于婕在秦妃看来,简直精彩之极,如若能够拍手称快就再完美不过了。
秦妃点点头,装似安慰说:“将你闻到的说出来,还姐姐一个公道。”这样说的同时还给宫女一个满是深意的眼神。
能够在秦妃身边做到大宫女身份的婢女,定然亦是不简单的,或许…刚刚这个宫女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一个障眼法也说不定。
宫女接受到秦妃的深意,战战兢兢低头回道:“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和贵妃娘娘身上的…”似乎是害怕不敢说出来,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一咬牙终于说了出来“是一样的,都是牡丹花的香味。”
于婕瞪着双眼,疾言厉色,“大胆,贱婢,本宫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污蔑本宫。”
秦妃身边的宫女惊吓的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闻到的的确是相同的味道。”
“贱婢,你还敢说。”说完上前就是一脚将宫女踢翻在地上,那宫女一个措不及防,头直接着地,顿时流了不少鲜血。
易素梅见状,上前扶起因为疼痛不能爬起来的宫女,她轻拍她身上的泥土,用宫女的手绢包裹住她流血的头,“贵妃娘娘何必这样恼羞成怒,难不成想当真杀人灭口不成。”
被搀扶起来的宫女忍着疼痛的面容,微微动容几分,但…亦不过是片刻。
几个昭容和婕妤因着突然发怒的于贵妃作为,惊吓的大气也不敢说。
然,易素梅大胆不怕死的言辞更是刷新了她们的感官认知,易素梅不惧怕权势,亦不惧怕地位高者。
“本宫念你是景王王妃,你倒好在此妖言惑众,污蔑本宫的清白,你何居心?难道说是景王纵容你至此的?”于贵妃此时此刻还不忘咬上黎昕一口。
“贵妃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娘娘觉得我污蔑您,叫她们几个上前来闻闻看,也能还小辈我一个公道。”为老者不要以为就可以倚老卖老,倚老卖老的前提也是在合理范围内。
权势?地位?倚老卖老?那也得看是不是对自己不利。
于婕无非是狗急跳墙了,失了分寸。
于婕狠戾的视线扫射过来,哪些个宫女个个不敢上前。
景王妃有景王撑腰,又不常在宫中,而她们的主子地位又低微,根本就不敢得罪于贵妃,因此她们都惧怕的退了下去。
“景王妃,凡事适可而止,这个男人说与他苟且的是你,你怎么反而倒打一耙,诬陷本宫,想帮自己脱罪?”于贵妃将事情的重点又提回到事情刚开始的样子。
无论有证据或者没有证据,只要自己一直站在高位,那就是自己说了算,无论说成黑或者白,亦然。
“是么!”一声威严十足的声音自湫畅宫门前响起。
众人看向声源,俨然是统帅后宫嫔妃的皇后娘娘,众人见此,纷纷低头问安,高傲如于婕亦然:“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慵懒又不失威严的话自皇后口中道出,与皇后一起的还有黎昕。
黎昕快步上前,搀起易素梅,看着她流血的细脖,心疼怜惜之情呼之欲出,还有那暗藏杀意的眸子。
易素梅看着眼前不曾开口说话的男子,看着他山雨欲来的愤怒,连忙轻轻拍打他的手,安慰着。
黎昕见此,更是心疼,吼道:“太医在哪里?难道没有请太医过来看看?”可恶,这些人居然任由他的小狐狸受伤而不医治处理,真是该死。
“来了,太医来了。”只见刚刚派去找太医的宫女找来太医,皇后赶紧制止他的虚礼,“免了免了,快去给景王妃看看。”
黎昕一直抓着易素梅的双手不松开,太医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小狐狸都没有因为疼痛呼出声音。
即使她疼痛的脸色苍白,疼痛的因为忍着不自觉紧抓的双手,依然坚强的没有出任何声音。
黎昕既心疼又无力,小狐狸真是别于其它女子,凡事都自己独自承担,难道她忘了他就在她身边吗?
太医收拾妥当,拜了拜景王,又来到皇后面前,作揖行礼,“回皇后娘娘,景王妃并无大碍,只要不撕裂伤口很快就能好了。”只是些皮外伤。
不过,景王妃是一个了不得的女子,可以说是皮外伤,但伤口还是挺深的,流的血亦异常的多,愣是没有哭天喊地的叫着,不由得对景王妃多了一丝尊重和钦佩。
皇后,点了点头,“好,下去候着吧!景王妃的伤由你负责。”太医得令下去了。
于婕自从皇后出现就不曾放松过,心底却百般着急,要晓得官大压死人,皇后作为后宫之手,她一旦插手进来,可能…会很不好收拾。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热锅上的蚂蚁说的就是此刻绞尽脑汁想办法脱身的于贵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