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穆讶异突然启口开腔的黎煕,颇为讽刺道:“你向来和二哥穿同一条裤子,这会到是彰显你的兄弟情深了?”
兄弟情深?谁信?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易素梅被羁押邢部大牢之时,黎煕可没有任何的举动,任何任何都没有。
或许兄弟情深亦不过是世人的错知罢了。
“我与二哥如何不必你指手画脚,倘若你要一意孤行,亦不是那么简单的。”说完颇有威胁力的拢起了玉扇,那决然的声色颇让人动容并称之叫好。
黎穆啧啧咋舌,一脸惋惜,上下打量黎煕,“本王以为你识时务,不成想居然如此冥顽不化,也罢,不服者不要也罢。”
大学士白文学上前一步,苦心劝解,“穆王爷莫要一意孤行,回头是岸呀!”
众臣没有想到一直如透明人一样存在的白文学,居然有胆量有魄力在情形完全有利黎穆的情况下,还敢苦口婆心,原来在大是大非面前多的是忠臣。
且不论白文学是何居心,在此时此刻,值得所有人尊重。
要知道康王可是他女婿,如今他被羁押在大牢,他的女儿白语音被幽禁在康王府,外人一概不得进入。
或许是秉承着赎罪的心态,他用康王的例子来劝解黎穆,“你大哥康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误入歧途终将将自己反噬毁灭呀!”
白文学一番话,众人顿时感觉到他的苍老可怜,宝贝嫡女被连累幽禁,女婿生死还不知道,心痛,无可厚非压在老人心上。
黎穆越听越是愤怒愤懑,他突兀抽出身旁士兵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至白文学的要害-心脏刺去。
情况太过突兀,众人来不及反应,白文学已然被刺倒地,甚至来不及呼喊就停止了呼吸,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已然癫狂的黎穆,死不瞑目的离开纷争的世界。
众臣面对突兀的剧情,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大气不敢踹,生怕下一个被刺死的就是自己。
他们人人自危,不敢再多嘴多说一句,黎穆如此毒辣又早有准备,情形已然如此他们又能如何?
再触怒他的下场成如眼前的白文学,众多大臣心惊黎穆的毒辣,畏惧他的狠毒,不敢再多言一句,纷纷垂头侧目。
黎煕如同看疯子一样看着眼前癫狂的黎穆,“黎穆,你居然当众行凶?”为了皇位,不再避讳天下悠悠众口,当众诛杀忠臣。
这样的人倘若当真被他谋得皇位,天下黎明百姓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你……”皇后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患有旧疾的心脏一时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心脏受不了,出气多呼吸少。
高嬷嬷见装飞奔过去,连忙将急救药拿出来给皇后服下。
易素梅急忙跑了过去,抓起皇后的手腕把脉,看她的眼睛,嘴唇,轻轻吐了一口气。
还好,急救药有成效,不然……心脏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冲击,一时接受不了,氧气供养不足停止呼吸,后果将不堪设想。
易素梅冲黎昕点点头,示意他皇后已然没有了危险。
皇后在她和高嬷嬷的搀扶下,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易素梅来到他们中间,她倒要看看黎穆为了上位会如何癫狂入魔。
面对突兀的血腥,秦若雨脸色失了血色,连连呕吐了起来。
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善类,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吓人的场面。
只要一想到飞溅的血液,呕吐之感自内心深处汹涌而出,怎么压亦压不住。
黎穆……已然疯了,为了上位,居然不管不顾了,就算坐上皇位,又能坐多久?
以他残暴的性子,相信一定走不长久。
然……黎昕一定有后手,此前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将今儿局势完全扭转一定……还有后招。
即使秦若雨胃里波涛汹涌,然脑子已然清明做着分析。
秦妃更是惊惧黎穆突兀的发难,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黎穆仿佛来自地狱的黑白无常,看上去令人闻风丧胆。
秦妃被惊吓到,吓到说不出话来了。
面对众人精彩的表情变换,黎穆不以为然,嫌弃的用手绢擦拭手上的血啧,“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你我兄弟一场,我不希望你和他同一条路。”这是最直接的警告。
好个白文学,居然将自己和那废物黎坚相提并论?
简直不知所谓,黎坚那样卑微的出身,也配和自己相提并论。
面对不服者,杀鸡儆猴就是做好的震慑力。
黎穆轻蔑的扫视眼前所谓的忠臣一旦他们的性命受到威胁,还能坚定他们所谓的忠贞?
黎昕寒着脸说:“所以,你是想逐个诛杀在场的所有臣子了。”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
“杀光了就没意思了,本王还靠着大家共同料理朝政呢。”他顿了顿,摸了摸手里的佩剑,语带威胁,“有二心者,他就是下场。”说完长剑指着已然气绝身亡的白文学。
众臣更是颤颤巍巍,不敢多说一言,生怕下一个在哪躺着的就是自己。
黎穆满意的收起佩剑,得意的狂笑起来,“如此,今儿本王就正式登基了。”
众人敢怒不敢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武力一时将他们镇压住了。
“你以为你就胜利了。”黎昕的声线轻柔却是安定人心的。
黎穆向上走的步子停了下来,转过身子,语带威胁的看着眼前目空一切的黎昕,“将他给本王拿下。”
本来他不想再造杀戮的,不想杀黎昕的,然黎昕找死可就怨不得他了。
黎煕听闻,来到黎昕身边,翻开折扇,站在他面前,“你敢。”
上官余,易楚天等大臣纷纷站到黎昕身边,和黎穆形成了对峙。
每个人都是戒备状态,忠臣在任何情况之下皆有。
黎穆见此,眼中的寒光迸发出来,周身的残酷气势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他因为暴怒脸上的青筋爆突的甚为吓人。
他暴怒出声,手持佩剑,命令在场所有的士兵,“将他们通通拿下。”
既然不服,死就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就在他洋洋得意,低吼的颇为爽朗之时,宣示殿并没有如他期待的那样热闹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的士兵,不明所以质问加威胁,“上去灭了他们,得手者加官进爵,退缩者株连九族,上。”
他说的言辞激昂,但是……并没有如他所期盼的那样群雄崛起,诛杀他人。
士兵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手持佩剑。
黎穆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被围住护在中央的黎昕,当看到黎昕嘴角的讽刺之时,摇摇头,否定心中的猜测。
不,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他频频否定,就是不敢承认。
黎昕推开众人,缓缓来到最前方,和黎穆对峙,还颇为好心的告知他事情的真相,帮他认清眼前的局势,“你终于感觉到不同寻常了,他们……为何不听你的命令了,因为,他们是本王的人,你宫里宫外所有的逆贼皆被本王的人给制服了。”
剧情反转太快,刚刚还是拔剑相向,没成想黎昕居然如此有本事,将黎穆的的人皆变成他的人。
宫里宫外的士兵皆被制服,那得多大的本事啊!
众人听闻此消息,对黎昕深表赞赏和赏识。
他们松了一口气,柳暗花明的说的就是此时吧!
黎穆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这怎么可能?你在诓我?”他明明准备的如此充分,那样的万无一失,不可能在最关键时刻失败啊!
“事事无绝对,有什么不可能的。”黎昕嗤之以鼻,嘲讽他的一成不变。
“你是如何做到的?”黎穆喃喃自语,他想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哪里出了错。
“我既然提前知晓你干的那些肮脏事,怎会没有布置,就在今儿揭穿你?”欧太医是昨儿他去做通的思想工作,易素清的事是他放出的风声,易楚天是个自负且脸面重于一切的人,亦是瑕疵必报之人,今儿他和他的队伍出力颇多。
要不是有他资助,他们来个里应外合,加之昕骅殿的助攻,如此种种还能不成功,如何能够说得过去。
当然这些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议论,只要过程达到就可以了。
而且,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我想知道你哪里来的兵力来牵制制服本王的那些士兵。”他宫里宫外少说亦有两三万人,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被解决了?
他想了想,了然的看了黎昕身侧的易楚天,自嘲的轻笑着,是他太过自负,居然以为凭借易素清就能够牵制易楚天使他不敢倒戈他人。
失败,他注定失败了吗?
不,他怎么会失败,他是最强的王者,皇位是他的,即使失败了亦不任人践踏。
他如是想,擦拭佩剑的双手越发轻柔,就在众人以为他将自尽时,千钧一发之时他飞快来到易素梅身边剑抵着她的细脖。
易素梅面对突兀的变化,冰冷的剑抵着自己的脖子,寒冷自内向外充斥她的大脑。
虽然历经两世,经历过生死但是,怕死是人的本能。
如何不如意或者不适应,还是惧怕死亡。
她吞咽口水,不好轻举妄动,随着他的步子移动。
“你们想要她一剑毙命,尽管过来。”说完居然将剑逼近她的脖子,霎时鲜血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