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织月起身,桃雨顺手扶着,桃云把参茶送到她的嘴边,北辰织月抿了一口,才觉得有了点精神,眼睛才睁开了。
随后她就自己端着参茶,喝了几口,说道:“大总管去传旨的路上死了,这不是小事,估计皇上会借着此事对付我。”
桃云说道:“没错,只不过我们安排周祥,皇上想要将过错推给小姐,那也是需要理由的。”
北辰织月点点头,并没有任何的担心,她既然选择这样做,还怕这点小麻烦?
她再将参茶一饮而尽,虽然解除不了困乏,但也勉强能够有点精神。
桃云两人再急忙替北辰织月打扮好,才和北辰织月一同出去。
宫里来了马车接北辰织月进宫,只是北辰织月一坐上了马车,又开始打瞌睡,陪同进宫的桃云还真是着急,也不知道北辰织月待会能不能应付得来。
按规矩,除了皇帝和妃嫔的车辇能使进皇宫,其他人的马车只能是停在宫外了。
北辰织月迷迷糊糊的下了马车,随着小太监走了一段路,清醒了不少,很快就到了玄龙殿。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牌匾,嘴角扬起了一抹笑,三年前,她从玄龙殿被人撵走,三年后她归来,还会被人主宰她的命运吗?
不能!
她背脊挺如玉竹,缓步走进,一张容颜淡施粉黛却已经让殿中的人露出惊艳神色,她一扫殿中的人,主位之上的皇帝,两边分别站着倪丞相、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等人。
因北辰王府地位特殊,所以北辰织月也就是福了福身子,并未下跪:“臣女拜见皇上。”
君皇帝的手暗暗握紧了龙椅扶手,眼眸闪过一抹精光,然而他却笑了一声,说:“快起来吧,你也是长开了,与你母妃年轻的模样像极了。”
北辰织月嘴角也扬起了笑,说:“臣女又怎敢与母妃相比呢。”
君皇帝已经年近五十,他头发大多发白,尽管如此,一双眼睛依旧是锐利得很,他盯着北辰织月,问道:“前日朕派李公公前去驿馆迎接你,你可见到人了?”
北辰织月蹙眉,说:“昨日城门的小太监也提及了一句,只不过臣女并没有见过李公公呢。可是李公公出什么事了?”
“的确是出事了,李公公等人全部被杀。”大理寺卿沉声说道,“虽然他们身上的财物被掠走,不过北辰小姐不觉得奇怪吗?居然有人敢对禁卫军出手,这是公然蔑视王法!”
北辰织月却呜咽了一声,当即就跪了下来,说道:“皇上,看来又是臣女的过错了!求皇上责罚!”
她忽然跪下,殿内等人都始料未及,吓了一跳。
君皇帝心中一喜,莫非此事当真与北辰织月有关?刺杀********的罪名可不小,若真能以此治北辰织月的罪,那还真是便利多了。
“织月,难道李公公的死与你有关?!你从实招来!朕还能网开一面!”君皇帝语气严厉。
倪丞相等人面色各异,没想到北辰织月如此愚蠢,这事儿都还没有查清楚,她就急着认罪了。
北辰织月心中暗笑,看来君皇帝还真是急着除掉她呢。
她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说道:“臣女是不祥人,李公公前去迎接臣女,肯定是臣女克死了李公公……”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就是愣住了。
这算什么认罪!
君皇帝本来满心窃喜,听见这话,脸都黑了。
大理寺卿也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北辰姑娘,你这话未免也是太过牵强了。”
北辰织月抬头,说:“难道不是吗?不然皇上当初又怎会送我出京。”
这一下子,又将责任甩给了君皇帝。
君皇帝蹙眉,当初不过是他让司天监捏造这个不祥人的说法,若是以不祥人的名号治北辰织月的罪,岂不是会让天下人耻笑,更别说以前跟随北辰王的旧部了,肯定会连名上奏的。
“织月,司天监替你批命,说你已经不是不祥人了,不然朕又怎会接你回来。”君皇帝说着,“********被杀,分明就是有人挑战朕的威严,让你进宫问话,只不过是想尽快查清此事。”
北辰织月接着就说:“臣女昨晚在驿馆落脚,并未见到李公公,恐怕李公公还没到驿馆就遇害了吧。”
刑部尚书一脸凝重,拱手说道:“皇上,李公公等人的尸首是在城外五里山林中发现的,而且北辰姑娘归来之时只带了两个婢女,又怎能杀得了十个武功高强的禁卫军。”
大理寺卿瞥了刑部尚书一眼,这刑部尚书可是南王的人,君皇帝想要趁机夺北辰王府的权势,刑部尚书自然会阻拦,想要替北辰织月洗脱罪名。
大理寺卿有些不屑,道:“这可说不定,查案怎能凭借一人的片面之词呢,这还要问过驿馆的官兵才能确定。”
“那可是派人去了?”君皇帝不耐烦的问道,既然此事与北辰织月无关,那又是谁胆敢杀了大总管?难道是一直跟他作对的南王?
“臣已经派人去了。”大理寺卿急忙说道。
君皇帝点头,再看了北辰织月一眼,才让北辰织月起身。
他已经给北辰织月赐婚了,若是以不祥人这借口责问北辰织月,只会落人口实。
北辰织月起身静候在一边,时不时打了个哈欠,实在是有些困乏,何奈今日想要出宫可没有那么容易。
不多时,驿馆官兵总算是来了。
来的有两人,他们小小官职,第一次见到圣上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北辰织月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倒是装得挺像。
大理寺卿问了话,驿馆官兵就说:“回皇上,前日驿馆只来了北辰小姐,的确是没见到李公公。”
两人的话如出一辙,大理寺卿上前一步,说道:“当真?你们可知道欺瞒圣上是要砍头的?!”
两人吓得俯首,说道:“小人不敢说谎,若是大人不信,可以再去问问驿馆其他兄弟,断然不会十多个人都说谎吧?”
大理寺卿蹙眉,看了看北辰织月,若是如此,那究竟是谁下了毒手?
然而此时殿外传来了一声唱喏:“太子殿下求见!”
北辰织月本来有点困,却猛然睁大了眼睛,糟糕!那晚君墨迟也在那儿!这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