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织月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今天没睡醒?”
她如此讽刺,老头已然是一怒。
老头的拐杖一出,内力一震,北辰织月的身子往后摔去,眼见就要摔入了寒潭!
可就在此时,北辰织月却凝聚了全身的内力,猛的就从手中射出了一根赤炎锥!
老头被北辰织月激怒,而且北辰织月已经是被他伤了,他自然是放松了警惕。
但赤炎锥到了他的眼前之时,他才反应过来,猛的用的内力挡住。
“什么?”
老头惊慌的喊了一声,发现那赤炎锥根本不惧他的内力,穿了过去。
赤炎锥没入了他的胸口,老头紧皱着眉头,当时并未感到不适。
只不过是小小的暗器,老头用内力逼了出来,并未在意,只觉得这只是北辰织月的小把戏,不放在眼里。
而北辰织月已经摔落到了寒潭,她好不容易浮出个头来,潭水冰冻入骨,她已觉得难受之极,四肢像是被冻住了,根本游不上岸。
“看来你也是自寻死路……”老头说道,“那寒潭连我都不敢碰,那潭水渗入你的体内,就算我不杀你,你也命不久矣!”
北辰织月喘着气,连忙运功抵御寒气,吃力的往岸边爬去。
但老头已经是起了杀心,走了几步,手拿着拐杖一甩,甩出去了一道内力,北辰织月为了躲避,被迫退后了一点,但也就因为如此,那寒气又包裹了她的全身,她已然使不出内力。
老头大笑一声,北辰织月这番惨状,惹得他高兴不已。
“老头,听说过什么叫垫尸底吗?”北辰织月冰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老头一愣,没想到北辰织月还有力气说话。
可就在老头狂喜之时,他胸口一疼,他闷哼一声,在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似乎要燃烧了起来!疼痛至极!
他痛叫一声,摸着自己的胸口,那已经是炙热无比,他的手都快要烫伤了。
“怎么回事……”老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胸口的衣服敞开,他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已然是一片发黑,内脏也在燃烧着,老头痛苦难耐,双手也拿不稳拐杖了,摔倒在地。
临死一刻,老头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他喊着:“你对我……对我做什么!只有烈炎秘籍才能如此……”
北辰织月已然是迷迷糊糊,哪里听得见他所说的。
老头说不上几句话,喷出了一口黑血,很快就断了气。
北辰织月沉入了潭底,看不到这一幕。
就在此时,顶上垂下了一条蔓藤,有一人顺着蔓藤飞落下来。
那人手中还拽着另一根蔓藤,甩向寒潭,卷起了北辰织月,溅起了一阵水花。
北辰织月呛了水,微微睁眼,光线朦胧,她只瞧见那人一袭银白色的衣衫,领口绣着蟒龙图案,她腾跃而起,那人飞了过来,将她抱住。
她浑身发冷,落入他的怀中,她总算是感受到一丝的温暖。
抬眸看去,君墨迟的俊颜落入她的眼中,已迷了她的心窍。
“你来……了啊。”北辰织月只喃喃念了这么一句,随即就昏迷了过去。
君墨迟看见她面色紫青,冻得四肢僵硬,那模样可怜极了。
“阿月……”君墨迟的喉咙口有些哽咽,那哭腔连他自己都差点压抑不住。
北辰织月已经昏迷,听不见他的话。
君墨迟也有几分狼狈,他落在地上,依旧是紧抱着北辰织月。
他转头一看,瞧见那老头瞪大双眼死在那儿,临死一刻,还有些愤恨。
君墨迟找了北辰织月许久,最后留意到山下有溶洞,才在四周观察了一会。
这溶洞很高,有进无出,所以君墨迟才没有轻举妄动,等他找到了蔓藤,才下来一看,但北辰织月也身负重伤了。
此时外边就快天黑了,北辰织月身体冰寒,若是再出去吹吹夜风,情况怕是更为不妙。
君墨迟将她放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脉搏,眉头紧皱。
没想到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她的筋脉又是重伤,再加上这潭水冰凉彻骨,她的伤势就更为严重了。
君墨迟毫不犹豫便是往她身上输入了许少内力,让她先暖着身子。
北辰织月昏昏沉沉,途中迷糊醒来了几次。
君墨迟点上了柴火,石洞里话不算太昏暗。
“冷……”北辰织月一直念着冷,君墨迟无法,只好是抱着她,运功发热,先她取暖。
北辰织月自然而然的抱紧了他,像是抱紧了一个暖炉,舍不得放开。
君墨迟的身体一开始很是僵硬,见她暖烘烘的睡得安稳了,才放松了下来。
半夜,他亦是有些困意了,可猛然就听见了声响。
他警惕的抬眸一看,发现竟然是许世子摸索着前来,他脚步虚浮,唇色发黑,显然是好不容易才挪到这儿来的。
四目相对,许世子大吃一惊,怔怔的盯着君墨迟。
“太子殿下……”许世子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同时剧烈的咳嗽着。
“你怎么也在这儿?”君墨迟问道。
“我……我是与织月一同来到这儿了,我方才中了毒,织月引开了这个老头……”许世子转头看着那个老头,看见了老头的死相,吓得面色青白,“他……他死了呀!”
君墨迟冷眼盯着他,眼中起了杀意。
许世子感觉到了,打了一个寒颤,他看着君墨迟,有点吃力的跪在地上,说道:“太子殿下,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会胡说什么的。”
“你应该知道的,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君墨迟慢声说着,微微抬手。
许世子心提了起来,他吞了吞口水,已觉得呼吸极为沉重,“我……我已经中毒,幸好得织月的丹药暂且保命,我迟早是死,希望殿下别玷污了自己的手。”
“她给了你丹药?”君墨迟问道。
说罢,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北辰织月。
她睡颜极美,那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温柔。
许世子点点头。
“既是她救你,本宫也就不废了她的心思。”君墨迟收回手,杀气已经卸下了。
许世子松了口气,虽然他浑身极为难受,但脑袋还是清醒的。